段若愚第一次得到了老师的信任，曲无波问清楚情况后就放段若愚走了，就连薛琳跟冯云央也是被他简单教训了两句就没再追究。
正好也到了放学时间，段若愚带着商绯鸢进教室收拾好自己的书包就准备回家。
商绯鸢就看到她把一堆符纸、朱砂墨、毛笔之类的东西往书包里塞。
“你们现在就学这些东西？”商绯鸢眉头紧皱，这跟她以前看到的未来世界好像不一样。
段若愚趁周围没人，小声回道：“是啊，九年义务教育在我们刚学会说话的时候就以芯片的形式植入了大脑，我们在学校学的所有东西都是怎么修行、怎么捉鬼之类的。”
商绯鸢真是大开眼界，任这世界科技水平再发达，却兜兜转转地又学回了古时候大家在研究的东西。
怎么说呢？还真是风水轮流转啊！
“你们那个芯片那么厉害，怎么不直接把符咒、阵法这些一起塞入大脑呢？”商绯鸢好奇道。
段若愚耸耸肩，“有人试过了，没有用的，即便记住了所有阵法的口诀，符咒的画法，但是没有天赋跟修为，画出来也起不了作用。”
玄学不像传统的那些知识，光是塞进脑子里就行，拿出来不知道怎么用也等于是没有学。
商绯鸢这下明白了。
科技再发达也要用最古老的方式对付鬼怪。
不过这个世界的科技跟玄学还是做了一些融合的，就好比冯云央手机里的那个验鬼软件，类似的东西还有很多，只是商绯鸢暂时还没有见识到而已。
“那个冯云央应该是要遭殃了。”跟着段若愚出了学校，商绯鸢突然提到此事。
段若愚并不惊讶，她摸出手机，将耳机戴上，这样跟商绯鸢说话就不怕被路过的人怀疑。
“我猜到了，我们那个老师一看就不是什么好东西，刚才在树林里说到血咒阵的时候他眼神都变了。”段若愚说道。
冯云央说的那些跟血咒阵相关的话都是她为了陷害段若愚胡扯的，可曲无波却明显有种被戳中了秘密的心虚感。
她们正说着这件事的时候，好巧不巧的，段若愚一抬头就看到了冯云央一个人走在前面。
“奇怪，她平时都是有专车接送的，今天怎么自己走路回去……不对，她家也不在这个方向啊。”段若愚满脑袋问号。
商绯鸢道：“想知道就跟上去看看。”
段若愚立即摇头，“不行，我害怕，她的死活跟我又没关系，我才不要多管闲事。”
“那你有没有想过，她要是出事了，今天跟她发生过矛盾的你就会成为第一嫌疑人？”商绯鸢为她分析道。
她这话真是说到段若愚心坎上去了，平时在学校里，薛琳跟冯云央闯了祸就平白推到她身上，因为她人缘差，没人愿意站出来帮她说话，她每次都是百口莫辩地将黑锅背起来。
“要是遇到危险，你会帮我吗？”段若愚问。
虽然商绯鸢答应了做她的鬼灵，但她自认没有能指使商绯鸢的资格。
“当然，我还在指望你带我了解这个世界呢！”商绯鸢觉得要了解这个世界，段若愚是个不错的人选。
她不会问一些不该问的事，而商绯鸢想知道的事，她又不会隐瞒。
“那我悄悄跟上去。”段若愚顿时警惕起来，畏畏缩缩地跟在冯云央后面。
商绯鸢见她这样，忍不住问道：“她们为何要欺负你？”
段若愚这一身伤，很显然被欺负不止一次两次了。
“不知道，这些富家千金的爱好吧，其实她们以前欺负的是另一个同学，不过那个同学高一还没读完就休学了，然后她们欺负的目标就换成了我。”说到那个被欺负走的同班同学，段若愚表情有些愧疚，“也怪我活该吧，我碰到过几次她被冯云央几个人暴打的场面，但是我害怕没敢出面帮忙，现在被欺负的人换成了我，也没有人愿意伸出援手。”
这大概就是因果报应吧？
商绯鸢没上过学，不懂校园霸凌的事，但她知道不管在哪个世界，都会有一些心怀恶意的人。
“咦？这个方向好像是去曲老师家的。”段若愚跟了一段路后，终于知道了冯云央的目的地。
“嗯。”商绯鸢应了一声，然后跟她说道：“你老师在暗中盯着你呢，你别回头，继续跟着，假装不知道就行。”
段若愚深吸一口气，话都没敢再跟商绯鸢说了，生怕自己会露馅。
到曲无波家楼下的时候，段若愚是真的想转身跑掉，但商绯鸢一直站在她旁边鼓励着她。
因为这个世界灵异复苏，阴阳两界融合，代表恶鬼、厉鬼的红色一度让人很不适，可这半天下来后，段若愚觉得商绯鸢身上的红色真令人感到安心。
眼看着冯云央上了楼，段若愚就站在楼梯后，不知道该往哪儿走。
这时暗中跟着的曲无波走了出来。
“段若愚同学，你怎么来这里了？是有什么学习上的事要问我吗？”曲无波摆出一副为人师表的模样。
段若愚尽量控制住自己的情绪，让说话的声音自然一些，“是、是今天的符咒我没学会，想求老师再教教我。”
她一直都是一副唯唯诺诺的样子，说话有点结巴反而属于正常现象，曲无波一点都没怀疑。
“行，那你跟我上楼吧，正好今天冯云央同学也有问题要问，我就一起教你们好了。”曲无波走在前面给段若愚带路，但是走两步就要回头确认一下，防止她逃跑。
商绯鸢飘在段若愚旁边，给她勇气让她不退缩。
进了电梯后，商绯鸢好奇地这里看看那里戳戳，不过她没去戳按钮，怕被曲无波看出异样。
曲无波家住在十三楼，电梯很快就到了。
电梯门一打开，就看到冯云央等在外面。
“段若愚？你怎么也来了？”冯云央看到段若愚，脸色瞬间就阴沉了下去，随后质问曲无波，“曲老师，你可没说要喊上她一起，你要是也要给她补课，那我今天就不学了！”
她说完就要进电梯走人，却被曲无波拉住，“你着急什么？她是自己找来的，你们都是我的同学，来都来了我就一起教了，再说了，就算是一起学，但谁先学会还说不定呢！”
曲无波这句话直接将冯云央给拿捏了，她高傲地扬起下巴，“我肯定比这个废物先学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