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当杀了你们的孩子是为了你妻子，那冰箱里那些学生的尸体你怎么解释呢？”展婳担心厉鬼小溪会被曲无波的花言巧语蒙蔽，没忍住插了一句话。
曲无波想也不想就说道：“是为了让小溪变得更强，你看她现在不是就变成红衣级别的厉鬼了吗？等她神智稳定一些，我就可以跟她完成契约，让她成为我的鬼灵，那样我们就永远不会分开了。”
“真的吗？”小溪歪着头问。
曲无波快速点头，“当然是真的，你可以不相信我的话，但你不能不相信自己的力量啊，你想想你刚死那会儿，是不是很虚弱，连跟我建立契约的力量都没有？”
小溪点点头，她刚变成鬼的时候是很弱的。
展婳眉头紧皱，“可是你杀了这么多无辜者，你的罪过是无可饶恕的。”
曲无波故作深情地看着小溪，“小溪，你知道的，我做的所有事，杀的所有人都是为了让你变得更强，你不要让他们挑拨了我们夫妻的感情，你把他们都杀了，以后我们就建立契约，我还会继续杀人拘魂来喂养你……啊！”
他的话还没说完，小溪的手又往他腹腔里抓了一把。
“小溪，你……你为什么嘛？”曲无波不理解，他明明看到小溪已经被他说动了，眼看就要改变主意了，怎么突然又动手了？
一直看热闹的商绯鸢冷笑了一声，“你把我们做鬼的当成傻子了不成？她要是还活着，你这番话说不定就骗到她了，可她现在已经死了，你猜她为什么会吞噬掉你拘来的其他魂魄，一步步变成红衣的？”
曲无波猜不到，他起初也只是有这么一个构想，但他并不知道自己能成功。
小溪自己解释道：“我跟其他鬼魂厮杀，靠的就是对那没出世的孩子的思念，还有对你的满腔恨意，你说杀那些学生是为了让我变得更强，可你当初要想要的鬼灵并不是我，只要厮杀活下来的任何一个鬼魂都会成为你想要的鬼灵，只可惜你不配啊曲无波，以你的实力，根本就驱使不了红衣厉鬼！”
这点曲无波自己也是清楚的，所以他才会用各种符咒、棺材钉那些来控制小溪。
曲无波杀小溪，根本就没有任何一点丁的被逼无奈，他就是单纯的想要一只鬼灵而已。
刚好小溪怀孕命不久矣，他在古籍上看过，人死的时候有莫大的执念，那死后魂魄大概率就会留在原地。
他以往杀了人，鬼魂就直接飞去了阴阳交界处，被边界的阵法撕得魂飞魄散。
也是因为失败了太多次，经验在身上了，他才对自己的妻子下手的。
“不是的小溪，你误会了，我……”
小溪没有再给曲无波狡辩地机会，她轻声说道：“曲无波，我给你这么长时间，让你说这么多话，只是想听你说一句对不起而已，可惜你没有抓住这个机会，那你就去死吧！”
她说完话，长指甲在曲无波脖颈上一划，一颗脑袋就飞了出去，鲜血溅在白色的墙面上，形成一道彩虹一样的弧线。
身首异处，曲无波再没有活下来的可能，而他的魂魄会直接去到界外。
小溪站起身来，冲商绯鸢深深鞠了一个躬，“多谢大人出手相救。”
随后她又对展婳说道：“我要出界去杀曲无波的魂魄，你们这点人抓不住我，就别费劲拦我了。”
“不行，你在界内杀了人，必须跟我们回管理局去！”展婳开口，即便知道自己不是小溪的对手，还是冲了上去。
小溪没理她，转身飘走了，商绯鸢见状也跟了上去。
展婳冲到屋子中间，却连一个鬼影都找不到了。
“该死！”展婳气愤地踹了一脚茶几。
段若愚这时候扒拉开冯云央的手，没看到商绯鸢后，她当即就哭了，“诶？我的鬼灵呢？我的鬼灵也跑了！”
“来人，留两个在这里等人来收尸，其他人跟我一起带她们带回去做笔录。”展婳一脸暴躁，以她的能力的确不是红衣厉鬼的对手，况且还一次出来两个。
她懊悔自己来的时候没多带点人，也没多带一些有用的符咒，还以为就是解决一些小事，谁知道一下来这么大？
段若愚跟冯云央乖乖去了局子里，将今天发生的事一五一十地说了出来。
本来段若愚还想隐藏一下商绯鸢出现的原因，假装她就是自己的鬼灵，但她的话根本骗不过展婳，被展婳一通威逼利诱后就全盘托出了。
冯云央跟段若愚是分开做的笔录，以防二人串供隐瞒实情。
结果冯云央把自己带同学霸凌段若愚的事说了出来，被展婳深刻地教训了一番，让她再也不敢欺负同学了。
二人做完笔录走出管理局时，形象狼狈，面容憔悴。
“我觉得在这里做笔录的两小时，比我在曲无波家里受惊吓那两个小时还要难熬。”冯云央发自内心地感慨道。
段若愚深有同感，在管理局外面的台阶上坐下来，她需要缓缓才能走回家。
冯云央已经给家里打过电话了，来接她的人正在路上，她也跟着坐了下来。
“我还以为你真的有一个厉害的鬼灵，没想到是骗人的。”冯云央想到自己在曲无波家里哀求段若愚的模样，就觉得丢人丢到家了。
她要求的人应该是商绯鸢，而不是段若愚！
“你就说她厉不厉害吧？”段若愚是会忽略重点的。
冯云央真诚地夸赞道：“非常厉害，她是我见过的所有鬼灵里最厉害的一个，而且还长得那么漂亮，跟画里的神仙一样！”
“我也觉得，这么厉害的恶鬼竟然做了半天我的鬼灵，你羡慕吧？”段若愚侧头看着冯云央。
冯云央嘴角抽了抽，“我发现你这人的嘴是真的欠啊，你在学校的每一顿打都没有白挨。”
提到这个，段若愚的怒火就烧上来了，她突然暴起，双手掐住冯云央的脖子，将其压在台阶上，然后翻身坐上去。
“我今天才知道，你一直欺凌我就是因为林安那个渣男？是不是他随便在你面前说我两句好话，你就要带人来揍我一顿？你就不能有点自己的想法，是因为你真的讨厌我才打我的吗？”段如遇真的气得不行，她受了这么多罪，原来都是因为一个渣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