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若愚喊出那黑影的名字时候，对方就化作一道黑雾又冲向了商绯鸢。
不对，准确地说，应该是冲进了商绯鸢手中的小珠子里。
小珠子又一阵发烫后，就消停了。
“大佬，这这……死了这么多人，我要打电话告诉展队长吗？”段若愚站在门口不敢进去，脸都吓白了。
商绯鸢点点头，“打吧，你进来跟着我，屋里的情况我还没来得及检查。”
她担心让段若愚一个人在外面会遇到危险。
段若愚深吸一口气，给自己做了半天心理建设，才一步步跟过雷区一样地朝商绯鸢走过去。
“喂？展队长吗？我给你发了个定位，这个地方死了很多人，看着不像是人杀的，你快带人过来看看吧，我要吓死了！”电话打通后，段若愚快速说明了情况。
展婳一听这么严重，也不多说，让段若愚在原地等着，她马上就带人过来。
“你刚才看到那个黑影的脸了？你认得？”商绯鸢还好像还听到段若愚喊出对方的名字了。
段若愚快速点头，“认识啊，那张脸就是我说的那个前辈沈茧，被冯云央她们霸凌到退学的女生。”
商绯鸢还记得这事儿的。
“难道是沈茧想不通自杀了，刚才那是她的鬼魂，来找冯云央复仇的？”段若愚一边猜测着跟商绯鸢进了冯云央的房间。
冯云央倒在房间的地上，脖子上有明显的掐痕，胸口处一个大洞，心脏被活生生挖出来扔到了地板上。
“呕！”冯云央看了一眼就捂着嘴巴冲进了旁边的洗手间里。
冯家人全死光了，并且一个鬼魂都没有，他们死后魂魄直接化作了一团恶念。
那颗珠子还想要飞出去吸收，但被商绯鸢紧紧捏着，实在挣脱不开。
段若愚吐得脸色惨白，捂着眼睛走出来，“大佬，沈茧的鬼魂被你收了吗？”
她好像看到沈茧的鬼魂变成了黑雾飞进了商绯鸢手里。
商绯鸢拿着珠子看了一下，珠子里的小黑点也没变大，它自己也还是像一个弹珠，什么都看不出来。
“那不是沈茧的灵魂。”是不是鬼魂商绯鸢还是认得出来的。
那东西看起来更像是一团恶念，所以才会被珠子给吸收了。
只是那恶念又不像殷不惑那样，是恶念化身，更像是一团恶念变成了沈茧的模样来杀了冯云央。
但不管怎么说，这件事肯定跟那个叫沈茧的脱不了干系。
展婳很快就带着人来了，管理局的人是不会堵车的，有了上次的前车之鉴，她这次带了十个人来。
看到冯家的灭门惨案后，她的脸色很难看。
因为别墅里到处都是血腥味，实在不是谈话的好地方，她就让手下在屋子里找线索，把段若愚跟商绯鸢带回车上问话。
“怎么回事？你们怎么知道冯家出事的？”展婳开门见山地问道。
段若愚道：“她死之前在给我打电话，我们在电话里听到的，大佬不知道她住在哪里，不然以她的本事，当时就赶过来，说不定还能救下她。”
展婳听完，沉默了一瞬后安慰道：“别自责，这不是你的问题。”
“嗯，我就是这么一说，怕你追究大佬的责任，其实这事儿跟大佬一点关系都没有。”段若愚听到展婳的安慰，心里紧绷的弦才松开。
商绯鸢听到差点没笑出来。
展婳的表情抽了抽，然后继续问道：“你们看到凶手了吗？这看起来可不像是人杀的。”
冯云央的父亲也是有点本事的，他们家别的不说，但科技型的捉鬼神器有不少，一般的鬼魂根本闯不进冯家的宅子。
段若愚先抬头看了商绯鸢一眼，得到对方允许后才说：“看到了一个黑影，跟个鬼魂一样的，还长了一张我同学的脸，应该说是曾经的同学，因为她高一的时候退学了。”
“黑影？什么样的黑影？”展婳眉头紧皱。
段若愚说不清楚，求助地看向商绯鸢。
“不是鬼魂，是恶念化的人影。”商绯鸢问展婳，“你知道恶念吗？就是人和鬼的负面情绪形成的那种东西。”
展婳点点头，“我知道恶念，但是我不知道恶念竟然还有生命，您没有跟我开玩笑吗？”
她有点怀疑自己的耳朵，她只知道这个世界有鬼怪，却从未听说还有什么恶念？
“事情就是这么个事情，信不信是你的事。”商绯鸢说完又道：“你们管理局要找一个人应该很简单吧？你把段若愚那个退学的同学，就是叫沈茧的资料给我一下。”
她们现在也算是盟友了，这个小要求展婳没有拒绝。
“我让人查，最多五分钟。”展婳道。
如果这件事跟那个叫沈茧的女生有关系，就算商绯鸢不说，展婳也会查对方的。
五分钟不到，展婳的手机就响了，她看了一眼资料把手机递给商绯鸢。
段若愚将脑袋凑过去跟商绯鸢一起看。
“哦？沈茧竟然是沈家四小姐？她在学校被那么欺负都没有人管，我还以为她跟我一样，只是普通人家的孩子。”段若愚看完资料后都开始怀疑人生了。
沈家可是界内的修士世家，威望很高的，冯家人给沈家提鞋都不配，可是沈家的四小姐竟然被冯云央给霸凌到退学了，这事儿怎么看都觉得很离谱！
“沈家啊……”展婳喃喃念了一句。
段若愚听出了她语气中的复杂情绪，“怎么的展队长，这沈家你们管理局也惹不起？”
展婳也没隐瞒，“管理局是惹得起，但我惹不起，要调查这个小姑娘我还要回去打报告，修士试炼要开始了，你好好做准备，别私下调查，免得把我好不容易帮你争取来的名额给弄没了。”
要是在今天之前，段若愚肯定会小心翼翼地保护展婳求来的这个机会，可是现在他们还有陈缚那张底牌，就算展婳这边名额不保，段若愚也不担心。
但她还是答应了展婳，“放心吧，找凶手这件事是你们管理局的事，跟我这个普通人可没关系。”
“知道就好。”展婳就担心段若愚会好奇，尤其是她身边还有商绯鸢这么一个厉害的鬼魂。
展婳问完话就准备让人送段若愚回去。
临走之前段若愚又想到一件事，跟展婳说道：“如果这是沈茧在复仇的话，跟冯云央一起欺负她的还有一个叫薛琳的，你们可以去她家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