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清晨，卓乌终于醒了过来。
他强撑着身子想要向左子安和薛源承谢罪，被二人按了下来。
卓母退出房去，让他们三人谈话。
“卓城主，你身上的碎片是何物？”薛源承问道。
卓乌摇摇头：“我也不知道，那碎片是我先前整理家父遗物时发现的。”
他顿了顿，道：“源承兄，这碎片能蛊惑人心，得小心处理。当时我一接触到它就心神不稳。为避免它落入心思不正之人的手里，我便将它藏于我的书房之中。”
“那它怎么又到你身上来了？”左子安问道。
“我也不清楚，”卓乌说道，“大概是半年前，有一个神秘人寄给我一封信，说里面有能弥补我心中遗憾的方法，我粗略看了看，觉得荒唐至极。”
左子安猜道：“不会是取魂之法吧？”
卓乌点点头，道：“我当时也没去管他。可后来不知道为什么，我竟然开始拿人做试验，先是府里的人，再是台阳城的百姓，再然后，甚至是外来之人……”
“自那时开始，我的身体里似乎多了一个所谓的‘我’，我看着‘我’做着这一切，看着身边的人一个个沦为自己提升的工具，那个‘我’还跟我说，这一切都是为了让天下苍生忘记痛苦。”
“那个‘你’的出现，说不定就是碎片所为。”左子安想了想，说道。
卓乌听后一惊，道：“源承兄，这碎片你断不能留在身上过久！”
“碎片在子安那，他好像拿着没什么感觉。”
“那就好，”卓乌松了一口气，“子安小兄弟，你一定不要掉以轻心！”
薛源承手伸向左子安，顿了顿，拍了拍他的肩膀，对着卓乌说道：“卓兄放心，他没什么战斗力，就算被蛊惑了也能轻松制服。”
左子安：“……”
薛源承，你最好有事。左子安忍下了想给薛源承一拳的冲动。
卓乌看着二人的互动，心里生起了几丝羡慕。
他现在在床上养伤，伤好之后还要继续管理一城之事，想来日后是鲜有机会出游了。
他拿出自己贴身的玉佩交给左子安，道：“子安小兄弟，日后你们若有难处，可随时来找我。”
左子安愣了一下，接过玉佩，感激道：“谢谢卓兄！”
薛源承对卓乌行了一礼，道：“卓兄，你安心养伤，我们便不多叨扰了。”
“不多留几日吗？先前卓某给二位造成了不小的麻烦，还请在府上多留几日，我也好尽尽地主之谊。”卓乌挽留道。
“多谢卓兄美意，宗门还有任务，源承得尽快赶回去了。”
“那子安小兄弟……”
“他与我一同回去。”薛源承拉着左子安跟卓乌告了辞。
二人出了卓府，前往一梦楼拿薛源承的东西。
临走时，左子安还特意跑到了之前那个店小二面前，塞给他一两银子说是看他服务态度好，赏他的。
店小二不明所以，但还是高高兴兴地谢过、接了钱，不要白不要嘛。
左子安有点疑惑，道：“源承兄，我跟你回去干什么？”
虽然薛源承现在是他的大腿，但他以什么身份去天衍派呢？客人吗？还是说跟玄月阁有仇的人？
薛源承看出他的疑问，道：“眼下宗门正在招收弟子，你去参加选拔。”
“啊？”左子安吃了一惊，“那那那，我，我要做什么啊？还有，你们招我这么大的人吗？修行不是要趁早吗？”
薛源承想也没想，道：“就算你没通过选拔，我也有办法让你成为记名弟子，实在不行，到时候由我来教你。”
“……”左子安呆住了，随后又反应过来，“你说谁不行？”
“谁承认就是谁，”薛源承笑道，“天衍派的弟子选拔也分年龄的，十五岁之下一批，十五岁以上另一批。
一般来说，十五以上者大多为其他宗门派来学习一段时间的，学习完之后自会回去，也叫交学。
交学每年由各宗门轮流主办，今年刚好轮到天衍派。”
左子安思索道：“所以说，也还是有十五岁之后才拜师修行的，对吗？”
薛源承点点头：“不多，除非天赋不错，否则宗门不收。”
左子安了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