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峻知道了事情原委，“嗷”地一声就向巴特尔扑过去了。
倒霉的巴特尔原本以为十拿九稳，不知道钱峻怎么突然炸了，简直抱头鼠窜。
最后经不住纠缠，两人斗在一起。
钱峻哪里是巴特尔对手，一番缠斗之后，被巴特尔拎在了手里。
气得嗷嗷大叫。
塔娜赶紧上前劝解，虽然不知发生了何事，但巴特尔头脑简单，她深有体会。
懵圈的众人也纷纷上前。
等拉开两人，钱峻犹自愤愤不平，“居然是做妾！还是做妾……”
原来巴特尔已经娶妻生子，以为钱峻是姜清妍身边的小丫鬟，加上钱峻好几次见了人家都笑眯眯的，巴特尔以为钱峻对他有意。
他是草原上的英雄，好多人都想嫁给他。
一个中原的小丫头看上他也不足为奇。
他也是一直纠结了很久，看钱峻待人大方不扭捏才应下的。
紫苏再次笑弯了腰，“谁让你见到他就笑，人家不误会才怪。”
紫苏的胆子已经被姜清妍养大了，她细细地看了一番钱峻，笑道：“果然是个标致的小丫鬟。”
其余人一直强忍着，见此再也忍不住，纷纷捧腹大笑。
巴特尔简直冤死了，还睁着一双大眼睛茫然地看塔娜。
姜清妍跟塔娜介绍：“这是我们钱丞相家的小公子，巴特尔误会他是女扮男装……”
塔娜恍然大悟。
最后，巴特尔耷拉着大脑袋给钱峻道了歉。
事情倒是不再提起，就是一眼一眼地瞅钱峻。
钱峻气得要死，人都暴躁了。
但是打又打不过……
回程的路上，因为出了钱峻这事，一路都是欢快的。
虽然钱丞相的儿子身份贵重，不好一直打趣，但大家伙还是忍不住偷笑。
等到了集市，又找了一家饭馆吃饭，姜清妍看钱峻的脸还是气得红扑扑。
便笑道：“别气了，回去后好好练，争取下次打赢。”
这又是让人生气的点了。
紫苏叹道：“还想看草原的姑娘呢，没想到自己反而被人看中了。”
还是被个男人看中，如果换成塔娜，以钱峻的性子，说不得还是一桩美谈。
钱峻一口气点了一桌子的好饭菜，无奈这是在关外的一家小饭馆，再好也有限。
但大家都饿坏了，粗茶淡饭吃起来也格外香。
正埋头苦吃，却听得有人迟疑地道：“小侯爷，姜姑娘。”
众人抬头，看到不远处站着一人，那标志的大胡子让人印象深刻。
果然来人自我介绍道：“还真是小侯爷与姜姑娘，我是秦明的父亲，人称秦三的，多谢二位从人贩子手里救了犬子。”
还是在京城救一帮小孩认识的，秦三还给育婴堂捐了大笔银子。
据说是经常南来北往的跑生意，没想到在这里碰上了。
姜清妍热情地将人邀请过来，“事情都过去了，不敢当谢，孩子们都还好吧？”
秦三与旁边的同伴说了几句，过来与他们叙话，“孩子们都还好，几个大一些的已经能够在铺子里帮忙，小子也听话，孩子们功课都做得不错。”
京里侯夫人也有写信过来，说是育婴堂一切都好，老侯爷本以为回京之后有贤妻照料，事事如意。
不料贤妻没工夫照顾他，一心扑在育婴堂。写信时忍不住，向儿子抱怨了几句，只是字里行间处处都是炫耀的小心机。
江小侯爷简直都没眼看。
向儿子炫耀妻子，这是什么操作？
聊了几句京城的旧事，几人说起集市和秦三的买卖。
秦三也不隐瞒，“本来打算买点马匹，但过来之后才发现，这边的马匹都被人收走了，竟是一匹都买不到。”
好的马匹千金难得，尤其是用来作为战马的好马，草原上出售也有限，而且经常都是一些被骟的马。
但要说到一匹都没有，就有些奇怪了。
细想想，他们两次到集市，看到交易什么牲畜的都有，确实没见到马匹。
姜清妍与江庭风对视一眼，马匹的事从来都不是小事。
姜清妍问：“知道什么时候集市上没有马匹的吗？”
秦三摇头，“具体什么时候不清楚，就是这几个月。”
他是这条线上的老人了，自有打听消息的渠道。
只是这事打听不来，具体是什么人买走了马匹，那些马都去了哪里都是一概不知。
秦三是生意人，来边关的集市也是想带点货回去，与姜清妍几人聊了几句就分开了。
姜清妍与江庭风却上了心。
江庭风道：“去格日乐部落打听打听，他们应该知道一些。”
姜清妍点头，“还是向塔娜打听吧。”
乌日图作为部落的首领，不见得事事对他们毫无保留，巴特尔想得简单，估计知道什么也不以为意。
只有塔娜，足够心细，对他们也很有好感。
事不宜迟，江庭风当下就修书一封，让霍刀给塔娜送去。
而后他们又去了集市，找贩卖牲畜的贩子问情况，与秦三所说别无二致。
他们没在集市上多逗留，回到阳平关之后，马上遣人调查最近的马匹情况。
结果还没出来，霍刀先回来了。
塔娜果然是个靠谱的，不仅说了自家马匹被人买走，还告诉他们，周边好多部落跟他们一样。
听说大部落沙陀部落在大量买马，还威慑其他小部落，只能卖给他们。
塔娜说，她打听来的消息是沙陀部落好像与汉人做生意，但马最后落到了谁手里，却是不知。
他们这些小部落不敢与大部落为敌，马匹都送到了沙陀部落。
塔娜在信的最后还道，她会留意此事，如果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地方，请他们尽管吩咐，庆平救了他们部落，小侯爷父子也没有为难，他们愿意与汉人交好。
阳平关内的消息也来了，确实有人偷偷运走过大量马匹。
如果是草原部落，无非就是兵来将挡，水来土掩。
刚刚打了一场胜仗，阳平关士气正盛，不带怕的。
如果是朝内有其他人作乱……
姜清妍皱眉，“你说，会是他吗？为什么突然急了？前面那么多年都隐忍下来了。”
江庭风一听就明白她说的是谁。
虽然他们没有公开谈论过，但那个名字一而再再而三的出现，早就引起他们的猜测。
江庭风想起房明修说的，“可能因为他这次是真病了？”
姜清妍默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