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下午一点零六分。
地点:格尔木疗养院门口。
吴澈百无聊赖的蹲在门口,吸了吸手里快到底的果茶。
第34次看向前面那栽着许多树木的小道儿。
本来他以为这一次还是无望而归。
直到看到前面那郁郁葱葱的小道里,出现了一个坑吃瘪肚奋力骑着单车的身影。
吴澈先是不敢置信的眨了眨眼睛,确定自己没有看花眼后,瞬间就从地上站了起来。
他嘴里欢呼一声,兴奋的朝着前面跑去。
“我去,老哥你终于来了!我等你等得冰块儿都化了!”
“呲拉——”
吴斜看着朝自己跑过来的吴澈,按了下刹车把,将原本就龟速行驶的单车瞬间停了下来。
他脚踏着地,双手撑在了单车的杆上,大口大口的吸着气,嗓子干的说话都费劲儿。
“昂……我来了,差点没累死我。”
“辛苦了,辛苦了。”
吴澈跑到了吴斜旁边,看到了他身上冒着的汗,极其殷勤的用手给他扇了扇风。
又拿出了胳膊肘上挂着的外卖袋儿里的果茶。
伸手把旁边的吸管插了进去,递到了吴斜的嘴边:
“哥快喝口,这玩意儿老好喝了,还凉着呢。”
吴斜看着自己眼前的杯子,也没跟他客气,张嘴就吸了一大口 。
瞬间,冰冰凉凉的果茶顺他的喉咙进了肚子。
这一口,直接把他那快干到冒烟儿的嗓子解救了下来。
吴澈也喝了一口自己的果茶,直接把那点儿果茶给喝完了。
他咂了咂嘴,把空掉的杯子又重新扔到了胳膊上的外卖袋儿里。
“哥他们家的果茶是不是还不错?我感觉味道挺好的。”
“嗯,确实不错。”
吴斜呼了口气,从他手里接过杯子,又猛喝了两大口,这才感觉自己活了过来。
他缓了一会儿,感觉气喘匀之后,从单车上下来了。
他单手推着单车,把它停到了眼前的建筑边儿上。
用手机上完锁之后,直接交了不在固定位置停车的罚款,随后又交了路钱。
吴斜把手机揣进了兜里,喝了一口果茶之后,扭头看着旁边乖乖的跟着自己的吴澈。
把手里剩了半杯的果茶往他那边扬了扬。
“还喝不?”
吴澈先是愣了愣,随后眼睛一亮:“喝!”
吴斜弯唇笑了笑,把手里的果茶递给了他。
“哝,喝吧。”
吴澈接过果茶,歪头看着吴斜问道:“哥你不喝啦?”
吴斜摇了摇头:“太甜了,你喝吧。”
“那我真喝啦。”
“喝吧。”
两人一边儿说着话,一边儿朝着前面的建筑走去。
此时虽然是大中午的,但是因为周围的树木环绕,树冠遮天蔽日。
导致这里的视线有些昏暗。
不过可以明显看出,眼前这是一幢很老旧的三层小楼。
在小楼外面有一排已经生锈了的铁栅栏。
栅栏的中间是一扇刷着红漆的铁门,铁门上面挂着一道很厚重的锁链。
锁链被一把老式锁头紧紧的锁了起来。
栅栏两边还伫立着两盏很破旧的路灯。
此时不知道是何种原因,路灯在大白天居然还一亮一灭的散发着的灯光。
昏暗的灯光打在了铁门上面的铁板上。
把上面写着的几个大字,给隐隐约约的照了出来。
“格尔木疗养院。”
吴澈嘴里无声的念出了这几个字,心中一动。
格尔木到了,那是不是可以马上见到小哥了?
吴澈深吸了一口气,压下了自己激动情绪,跟在吴斜的后面,走到了铁门前。
他看到铁门上那已经生锈了的锁,伸手拽了拽,有些诧异的嘟囔道:
“这都生锈了,还挺结实。”
说着,吴澈双手就握上了锁头,刚准备暴力拆锁,就听到吴斜小声的说:
“小澈别鼓捣那个锁了,我刚试了试,打不开,不过这儿有一个洞!”
“洞?”
吴澈停止了手上的动作,往旁边儿瞅了瞅。
在看到墙根儿底下的那个大概有半米的洞时。
他眉毛一挑,脸上的表情有些诧异。
“老哥这是狗洞吧?你别跟我说,你想钻这个洞啊。”
吴斜看着脚下的狗洞,也觉得有些不文明,不过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啊……
他揉了揉鼻子,咳嗽了一声:“那咱总不能从这栅栏上翻过去吧?”
“这栅栏看着得有3米多高了,而且也没有个落脚地,咱们这也爬不上去啊。”
“啧,不用那么麻烦。”
吴澈摆了摆手,手上一用力。
只听“嘎嘣”一声。
他居然丝毫不费力的,直接把那个看起来足足有成年人拳头大小的锁头给拽裂了。
不是拽开,而是直接拽成了两半儿了。
“卧槽!”
吴斜看着这一幕都惊呆了。
他是知道这锁头有多结实的。
之前他也想着把这锁头给拽开,结果拽了半天都没拽动。
结果,吴澈居然一下子就把它给拽断了。
甚至连锁头底下绑着的锁链都给拽成了两截儿,可见他的力气之大。
吴斜脸上挂满了震惊和不可思议:“我去,小澈你这力气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大了?”
吴澈仰着头咧嘴笑了笑:“因为我爱吃菠菜啊。”
他对着因为惊讶,嘴巴张的大大的,都快能塞下一个鸡蛋的吴斜招了招手:
“好了哥,别震惊了,以后有的让你震惊的时候,快来,快来。”
吴斜看着自家弟弟窜进了院子里,连忙回过了神,抬脚紧跟在他后面。
“小澈你别走那么快,等会儿我!”
“哎呀,哥你快点儿。”
兄弟两个人凑在一起,嘀嘀咕咕亦步亦趋的走进了院子。
这院子里面极其的荒芜,几乎全部都是半米多高的杂草。
吴澈拉着吴斜,慢悠悠的往前走着。
不是他想慢,而是因为这周围的杂草实在是太多了,稍微走快一点儿,那杂草都会割痛皮肤。
吴澈挥开前面的杂草,隐约的察觉出脚下踩着的不是土地,而是有些年代感的青砖。
不过因为这脚底下全部都是草,完全看不见下面青砖的模样。
吴澈朝着院子的周围望了望。
他发现这院子里面很宽敞,几乎占地得有四五百平方米左右。
在院子里面还有一根四五米高的石柱子,上面挂着一个破旧的大喇叭。
连接着喇叭的线路和电线,直落落的搭在了地上。
吴澈迈开脚步,绕开了这地上的电线。
他偏头提醒着身后的吴斜:“哥这脚底下有电线被草挡住了,你看着点儿,别跌了。”
“好。”吴斜点了点头,看着脚下被草挡住的电线,抬脚绕开了。
“小澈你也小心点。”
“嗯呢。”
两人走到了小楼跟前。
吴澈看着眼前被贴了封条和落了锁的大红木门,莫名感觉到心中有些压抑和危险。
他深吸了一口气,如法炮制的把这把锁给卸了下来。
手掌轻轻的推开了眼前这扇布满蜘蛛网的红色铁门。
尘封已久的灰尘顿时扑鼻而来。
吴澈伸手捂住了口鼻,等扬起来的灰尘落地之后,手在面前挥了挥往前走去。
吴斜看到自己的老弟再一次的格外轻松的卸了铁锁时,还是很震惊。
不过这回他倒是比之前进步了,就算震惊也没停下跟着吴澈的脚步。
兄弟两个小心翼翼的走进了门里。
而就在兄弟两人走进门时,离他们有些距离的地方,出现了一辆改装过的加长版吉普车。
车里的后座上坐着两个气质不凡的青年男子。
一个穿着黑色皮衣,戴着墨镜,吊儿郎当,浑身透着桀骜不驯的气质。
一个穿着蓝色卫衣,双手环胸抱着古刀,头低垂着看着前面,面无表情,浑身透着生人勿近的气势。
而在他们面前的副驾驶上,坐着的则是一身皮衣,气质格外利落干练的阿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