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澈看着眼前这个委屈巴巴,脸上的表情比窦娥还冤的黑瞎子简直就要气炸了。
他头顶的呆毛也不知道是随主人一起气愤倔强的支棱指责黑瞎子。
还是刚刚被炸到,有静电的,全都炸起来了。
乍一眼看上去,吴澈就像是一个蓝毛狮王一样。
黑瞎子看着吴澈气的脸都跟个河豚似的鼓起来了。
也不知道是他天生犯欠还是他脸憨皮厚。
看到吴澈能把人吃了的眼神,他还不往后稍稍,还偏偏咧着个大牙,一脸委屈的看着吴澈:
“小澈澈,难道这不刺激,不浪漫吗?这可是瞎子我特制的蜘蛛烟花,别人想看还看不着呢。”
看着黑瞎子这贱嗖嗖的倒霉样子,吴澈只觉得一股火从脚心直奔天灵盖。
这一瞬间,他不止呆毛支棱起来的,连手中的匕首都支棱起来了。
同时,他脸上的表情也变得十分好看 脸色看上去红红绿绿就跟个调色盘似的,让人一看上去,有种仿佛看到花海一般的感觉。
“那我他喵的是不是还得谢谢你啊?”
吴澈的这一句话,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
旁边的张启灵虽然是一言不发。
但是他却像是在猫猫骂人一样,而且骂的可脏了。
一看他俩这个样子,黑瞎子舔了舔嘴角。
好像玩儿脱了。
在这一瞬间,黑瞎子抖了抖肩膀,把嘴一撇,把手一背,颤了颤嘴唇,委屈的说道:
“也罢也罢,是瞎子的错,人家本来以为我们是好兄弟了,就想请你们看一场烟花表演,结果……唉~”
说到这里,黑瞎子深深的叹了口气,幽怨的看着前面的两人,语气犹如衔冤负屈一样,心里冤枉,深受委屈。
“没成想瞎子做的好事竟然被冤枉了,唉,果然啊,这世界上自己有苦说不出,最终还是哑巴吃黄连。”
说完,黑瞎子装模作样的擦了擦自己眼睛处并不存在的眼泪,昂着头,吟诗作唱般说道:
“到头来终究还是瞎子我一个人承担了一切,天好黑,心好凉,一个人的夜晚,好寂寞,好害怕,不过我要加油,要坚强!”
“坚强你大爷!”
吴澈看到这一幕,实在是受不了了。
这副茶香四溢的模样是要干啥呀?!开茶馆儿吗?!
而且最气人的还是黑瞎子这人,明明一副哀怨的模样,那嘴咧的比谁都大,笑的比谁都开心!
吴澈顿时气不打一处来,也不管是什么地方,新仇旧恨一起涌上心头,把匕首插回自己腰间。
他怕黑瞎子撒腿就蹽,直接伸手薅住了他的裤腰带,就跟小学生打架似的,把他压在地上,直接胡乱就是一顿揍。
“我去你个香蕉菠萝的蜘蛛烟花,我去你哈密瓜番茄的坚强!”
“好兄弟这事儿不假,看烟花表演这个事儿我也不嫌,但是谁家好人烟花表演是用炸弹炸的啊?!”
“咋滴?我用裤衩子给你捧场呗,你是炸开心了,你有没有想过跟在你后边的我们的感受,得亏小爷我躲的快,要不然我他娘的快露腚了,你瞅瞅我这裤子,都他娘的快炸成三分裤了!”
黑瞎子被吴澈揪着衣服,跟小鸡崽子似的薅了起来。
他有些心虚的看着吴澈手指着的,那条原本是到脚踝那儿的嘻哈九分裤,现在都变成到大腿那的的大裤衩了。
吴澈胸口轻微喘着粗气,沉着脸看着黑瞎子,气的脸都红了。
不过黑瞎子的注意力很快便被别的给吸引了过去。
他看着吴澈那天生的一根毛都没有的腿,手欠的摸了一把,贱嗖嗖的说道:
“还挺白嫩。”
“你给我噶!”
吴澈本来就有点儿累挺了,寻思就直接拉倒了,结果被他这么一闹,又是劈头盖脸的一顿揍。
脚直接踹了出去,嘴里骂骂咧咧的说道:
“好好的一个人,你说怎么就长了这张嘴呀?啊,你说说你怎么就长了这么张嘴?!”
“你那个手是不是欠的齁的?用不用小爷我拿个搓脚石给你磨磨?!”
“白嫩是吧?小爷我把你皮薅下来,用醋泡泡更白嫩,你要不要试试啊?”
“哎呀呀,我错了我错了,开个玩笑嘛,别那么大的火气。”
黑瞎子自知理亏,被吴澈薅在地上,气势汹汹乱拳乱揍的时候的时候也没反抗,反正也不疼。
吴澈看似是用了狠劲儿打,但是其实用的都是空心掌,打起人来根本不疼。
也就刚刚踹的那一脚,用了点儿劲儿,把黑瞎子踹的嘴一咧。
黑瞎子脸上的表情虽然是一副认错,但是他墨镜后方的眼睛却带着一股又贱又欠的笑意,而且还有一丝享受。
全当一次暴躁的按摩了。
过了好半天,吴澈打累了才略微的消了一点怒气
他胸膛喘了喘,直接一屁股坐在了地上生着闷气。
黑瞎子看他这架势,直接一个鲤鱼打挺蹦跶了起来,完全没有之前被扯着衣领揍的憋屈架势。
他也坐在了地上,用胳膊撞了撞旁边生闷气的吴澈,笑着说道:
“哟,我们小澈澈这是真生气了?”
吴澈撇了撇嘴角,理都没理黑瞎子。
他眼不见心不烦的直接盘着腿往前凑了凑,把脸埋在了同样坐着歇息的自家老哥的身上。
“唔……”
吴斜正在喝水,突然被吴澈一压,手一抖差点儿撒一身,得亏旁边儿的解雨花帮他托了一下杯子。
他低头看着把脸埋在自己肩窝处委屈巴巴的吴澈。
想起了自家弟弟小时候,一委屈也是这样把脸埋在自己的身上,委屈巴巴的也不说话。
吴斜眼神温和的看着他,也像小时候一样,安慰似的捏了捏他的耳朵。
之前在下面听到上面的爆炸声时,他的心里一紧。
等看到自家弟弟完好无损的下来时,他才重重的松了口气,提到嗓子眼儿里的心又稳稳的落了回去。
他刚准备伸手去看吴澈有没有受伤,就听到了他说黑瞎子仿佛有大病似的扔炸弹。
当时他都想直接一脚踹的黑瞎子的屁股上。
结果还没等他有操作呢,他就看见自家老弟直接一个暴躁的拽着黑瞎子的领子就开打。
打的那就一个激烈,他当时想插手都插不上。
而且也看着自家弟弟没吃亏,便坐在旁边歇息看戏。
吴斜捏了捏吴澈的耳朵之后,又摸了摸他的头。
目光上下打量了他好一会儿,发现他身上没受什么皮外伤的时候,心下微松。
他拍了拍吴澈的背,把另一只手拿着的杯子,往他的那边递了递,轻声说道:
“要喝水吗?”
吴澈咂了咂嘴,从吴斜的脖颈间支棱起了脑瓜子。
“要。”
“小心点,别呛到了啊。”
“我都多大人了,怎么可能还会呛到。”
吴斜听到他这话,想到刚刚某个小家伙,像个小孩儿一样,趴自己怀里求安慰的时候无声的笑了笑。
他把手里的杯子递给了吴澈之后,又伸手往下压了压他炸起来的呆毛。
结果吴斜压了好几下,这呆毛儿倔强的硬是不下去,直愣愣的就在脑瓜子顶上杵着。
吴斜也只得作罢。
吴澈情绪来的快,去的也快。
喝完水之后,小怒气全都消失不见了。
他把水递还给了吴斜,扭头看了看周围的环境。
这里的通道宽度不大,却很长,空气中弥漫着一股呛人的发霉味儿和土壤的腥味儿。
周围并不是石壁,反而是青砖,不过堆建的却有些粗糙。
前面的通道黑幽幽的一片,手电筒打上去,只能照出弯弯曲曲的通道,不知道这里究竟有多深。
“诶?”
吴澈挠了挠头,发现他们这些人少了几个人。
“老哥,小哥还有阿宁他们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