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思莹已经握紧小拳头，坚强地走回去了。
黎辞略有些疑惑，抬眼看向她。
他长得一副很霸气凛然的模样，笑时都带着凛冽，更不要说这样面无表情地看了，那股子气势都带着杀伐之气。
皇帝他们心道这仙人一定是战神，主杀戮，掌天兵天将。
难怪这么暴力，一点都不懂温柔，一个大老粗。
冯思莹腿软脚软，不敢再靠近了。
她深吸一口气，给自己打气，然后一鼓作气喊了出来：“仙长你应该温柔点，刚才还是把兰儿丢到床上的！仙长没看见兰儿身上被你....弄出来的，嗯。”
她不好意思说了，小声补充：“仙长应该对兰儿好点。”
黎辞：“……”
如果疑惑有实体，黎辞现在头顶上应该冒出来了一个问号。
弄出来的什么？
从始至今，黎辞连余锦的一根头发丝都没伤到，受伤的一直都是他自己。
余锦现在受伤都是她自己发疯自残来的。
刚巧醒过来的余锦听见冯思莹说话，快要笑死了，憋笑憋得浑身都在抖。
哈哈哈哈，黎辞被无语到的表情真的太搞笑了。
冯思莹见她醒了，但是她的位置看不见余锦的脸，就说道：“你看，兰儿都吓得发抖了，仙长也是在乎兰儿的，那就要注意相处方式，兰儿是个女子，不是金刚不坏的石头。”
再说了，就算石头也会坏呢。
冯思莹缩了缩脖子，黎辞的表情太难看，她不敢再说话了。
她自小就是个娇娇女，胆小柔弱，现在这一次大概是最大的勇气了。
黎辞一个眼刀甩向还在偷笑看戏的余锦，咬着后槽牙：“你误会了，我和她是仇敌。”
他忍耐着解释：“至于她身上这些伤，都是她自己弄的。”
冯思莹半信半疑，兰儿自残，确实有这个可能，她之前都自杀了。
那之前他们都猜错了吗，但是仇敌关系。
不是很信。
谁家公主抱自家仇敌还找太医看病啊，不应该趁你病要你命吗。
莫非是爱在心口，口难开？
冯思莹再次看向余锦，这次终于看到是余锦在笑。
她彻底糊涂了，兰儿摇身一变成了神仙，她已经看不懂了，或许也不能用以前的眼光来判断这件事情了。
只能说神仙的关系真是扑朔迷离呢。
或者说，曾经的兰儿只伪装而已，神仙无情，怎么会真的在意凡人。
冯夫人上前，神情复杂：“是小女莽撞了，还请仙长勿怪，罚臣妇吧。”
皇帝、皇后同样忐忑，怕被迁怒。
“无事。”黎辞道：“你们先出去吧。”
皇帝几人是连忙出去了，冯思莹则是恍恍惚惚被冯夫人拉出去。
又变成了黎辞和余锦独处。
余锦觉得这个世界独处的次数已经破纪录了，她坐起来靠在床边，说道：“你考虑得怎么样，你可以先出去疗伤，等你回来我们就解除契约。”
黎辞瞥了她一眼，走到桌子边坐下：“不如何，不论解除还是不解除，都是我吃亏。”
契约一解除，黎辞绝对是要想尽办法杀了余锦的。
而黎辞要杀她，余锦为了保命就会使用道具。
黎辞自己都不理解自己到底是怎么想的，到时候又会为了这个女人昏了头做出什么事情。
他现在已经发现气运是可以随自己心意转让，那说不定会一直给这个女人转账，让她买道具一直刷。
黎辞想想就觉得心梗。
仿佛无解，好像只有黎辞放弃追杀余锦才行，但是放弃他咽不下这口气。
这便是投入得越大，越吃亏就越咽不下，那不如就先这样吧，杀敌一千自损八百，能让她吃瘪黎辞就高兴。
而且就跟赌博心理似的，输了这么多次总能赢一次吧？
被坑这么多次总能报复回去一次吧？
有时候说得简单，为什么不放手，就跟输了一个亿还断了一只手似的，谁能风轻云淡的抽身离开。
普通人都不能，像黎辞这个小心眼的更不能了。
“你是真想死吗。”余锦不理解。
黎辞冲她淡淡一笑：“你不过是赌我不敢死而已，那我也可以赌你不敢死。”
“你继续寻死吧，这次我一定不阻止你。”黎辞说着还把之前没收的发饰都还给余锦，还很贴心地递过去一把刀子：“可能一次我们还死不了，你可以多来几次。”
好的，再次僵持住了，所以太了解对方一点都不好。
我猜你不敢死，你也猜我不敢死。
好巧呢，都猜对了。
余锦看看黎辞掌心躺的匕首：真的是干了。
这匕首和她背包里的还是一对，就是她之前捅了黎辞心口的那把。
黎辞故意拿这把匕首出来，用心多么险恶。
余锦温温柔柔地把匕首推回去：“尊上真是说笑，我怎么舍得你死呢。”
“虚伪。”
余锦充耳不闻，心想除了死，还有没有办法让黎辞消气，总觉得他已经下定决心要追杀到她天荒地老了。
而且，余锦觉得九九是真的怂，它才是怂的代言词。
每次黎辞一来就躲起来，一声不吭，给她出谋划策都不行。
躲着的九九：......嘤嘤，黎辞追杀对象可能也包括它呢，它也是帮凶之一啊。
余锦也想到了这点，摸了摸下巴。
不知道把九九送出去能不能让黎辞感受她的诚意。
不行，好歹九九跟了她这么久，她刚进主神空间的时候就和九九绑定了。
九九是个新生系统，余锦是它的第一个宿主，所以九九一直都很容忍她，其他同期的系统要么就和宿主一起飞黄腾达了，要么见宿主没什么实力就换宿主了。
任务者做任务，系统辅助，都是拿提成的，两者是相辅相成的。
而且系统本质上还是数据，所以同时绑定好几个宿主是不成问题的。
系统想要变强或者变成人也需要气运，系统也是一种种族，就和妖族一样，传言系统是主神特意为了主神空间创造出来的种族。
只是它们的修炼方式是辅助任务者做任务而已，当然任务者越多修炼越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