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来摇了摇头，一脸认真地解释着。
“只不过她现在有些难受而已，谁知道她在那之后会不会后悔？我爸虽然不是个好东西，但是他也跟我说过一句话，如果男人管不好自己的裤腰带，那他和狗有什么分别？”
“嗯……好像有点道理。”
c-019伸了个懒腰，伸手扒着魏来的裤脚。
魏来弯下腰，将c-019抱在怀里。
c-019眯起了眼睛，继续说道：
“我不是人类，但是我却也曾试着去理解人类的情感。
后来我发现，人类的求偶仪式是自然界里最复杂、最烦琐的、周期最长的。
有的动物需要铸造美丽的巢穴来吸引异性，你们人类结婚需要买房。
有的动物要外出捕猎养活配偶和孩子，你们人类需要工作才能养家糊口。
有的动物跳求偶舞能跳一天一夜，你们人类追求异性可以一年两年。
有的动物需要会唱歌、会跳舞，你们人类需要多才多艺、要有花言巧语。
通常情况下，动物求偶只需要一项技能就足够了，可你们不仅需要会筑巢、还要会捕猎、还要长得漂亮，还要有能坚持几年的毅力。
在男女关系之中既有伦理又有道德还有法律，可某些时候，男女关系里既没有伦理又没有道德更没有法律。
然而，最让我不能理解的是，你们为什么要将这种生理冲动定义为‘爱情’。
这与我的逻辑判断思路完全背道而驰。”
“哼……你不过是一个人类造物，凭什么去理解你的造物主呢？还有，再和你说一遍，不要再看动物世界了。”
“好吧，那你能告诉我这一切都是为什么吗？”
“那你问对人了。”魏来摇摇头道，“老子也不知道为什么。”
……
周日。
午夜。
帝都中轴线上，鼓楼公园已经关闭了大门。魏来戴着帽子和口罩，顺着盲道走到了鼓楼的正下方。
此时，鼓楼的入口已经是铁将军把门。
魏来看了看四周，在确定没有行人之后，翻过铁栅栏来到了鼓楼的入口处。他摸了摸门上的铁链。
魏来抬起手表，盯着上面的指针。
当时针、分针和秒针同时指向十二点时，魏来开始念起了咒语。
“崩、撤、卖、溜。”
魏来不知道这四个字的密令到底有什么意义，可还是略感羞耻地念了出来。
啪嗒！
门上的铁锁自动打开，落在地上。
魏来深吸一口气，打开了面前的大门。他面前一片漆黑，耳边全是呼呼的风声，等到一切异象结束，他已经来到了一个僻静的酒吧门前。
这里是一个幽暗的树林，除了酒吧门口的霓虹灯，便没有其他照明。
酒吧的招牌上写着“卷轴俱乐部”五个大字，显得格外耀眼。魏来并没有摘下口罩和帽子，怀着期待的心情走进了酒吧。
“谁要和老娘比飞镖？一万二一把，三镖定输赢！”
刚一踏进酒吧，魏来就听见了郗小萌极富穿透性的吼叫声。她兴奋地踩在茶几上，哈哈大笑，却愣是没有一个人搭她的茬儿。
魏来没有第一时间去找郗小萌，而是在酒吧里四处晃悠着。
酒吧里的人稀稀拉拉地，三五成群地聚在一起。
左边的卡座里坐着一批穿着奇怪服饰的人，看上去像是刚从漫展上回来的coser。
右边座位上的客人金发碧眼，是一群外国人，可坐在正中间的却是一个亚裔。当那个男人看向魏来的时候，他还举起了酒杯，向魏来点头问好。
舞池的正中间，有一个打扮成匹诺曹的男人正在跳机械舞。在不停闪烁的灯光之下，那个匹诺曹的身体律动就像是被抽帧的动画。
“兄弟，第一次来吗？”
一个戴着蝙蝠侠面具的男人走到魏来身边，主动和他搭讪。
“我这里有些好东西，要不要试试看？”
蝙蝠侠眨了眨眼睛，从怀里掏出一个红色的小药丸。魏来不过闻了一下，就知道这是和浆果同源的药品。
“不了，不爱这玩意。”
“我还有别的东西。”
“滚。”魏来摆摆手，“再跟我废话，小心我揍你。”
“切……”
蝙蝠侠翻了个白眼，对魏来似乎颇有微词。
不过，这里是郗小萌的地盘，他可不敢在这里闹事儿，否则连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魏来穿过大厅，来到了飞镖靶前。
郗小萌偏过头，一眼看见了魏来。
“哟，我们的小帅哥来了。”
郗小萌哈哈一笑，垫着脚尖搭住了魏来的肩膀。魏来习惯性地低下了脑袋，却发现自己竟然能畅通无阻地看见郗小萌的凉鞋。
“要喝点什么？”
“来杯啤酒。”
“好嘞。”
郗小萌打了个响指，两杯啤酒凭空落在了魏来和郗小萌眼前。
“你来到我的地盘了，就不用客气啦，这杯记我账上。”
“谢谢。”
魏来食指大动，他摘下口罩，端起杯子喝了一口。
啤酒里充斥着小麦的香气，但却没有酒精的苦涩和刺激，喝下去之后让魏来感到神清气爽。
“这酒真不错。”
“哈哈，那可不？为了弄来这杯酒的配方，我可是花了不小的代价。大概也就五十个吧。”
“五十万？”
“嗯，怎么了？”
魏来脑袋嗡嗡直响，掰着手指头嘀咕着，“这应该能买到市中心的厕所了吧？”
“魏来，你有点出息好不好？在我们超自然界，有谁会为钱发愁啊。”
“咳咳。”魏来尴尬地咳嗽了两声，“那个，我刚才在你的酒吧里遇到了一个卖违禁药的家伙。”
“哦，你说那个戴蝙蝠帽的人吗？他叫百特曼，是一个药剂师，特别喜欢制作壮阳药。他向你推荐药品了？”
“那是壮阳药？可我怎么觉得那东西和浆果同源？”
“那是人家的秘方，你可不能瞎打听。”
“我觉得你应该把他赶出去。”
郗小萌笑着摇了摇手指。
“魏来，我这里是绝对中立的地方。无论你是好人还是坏人，你都可以来我这里做客。
你们如果私下有矛盾，请你们在我们的聚会结束之后自行了断，但绝不能在我的店里发生冲突。
如果是口头冲突，那么我会禁止你参与聚会一个星期。
如果是肢体冲突，那么我会永久拉黑你。
魏来，你可以得罪混沌阵营，也可以得罪秩序阵营，但如果你连中立阵营都得罪了，那你在超自然界将永远没有立锥之地。”
“好吧，我明白了。”
魏来虚心地点了点头。
在超自然界，规则就是一切。一旦有人违反规则，他就会受到巨大的惩罚。
“今天来是想做点什么？”
“有三件事。”
魏来说着，从怀里拿出贪欲史莱姆。
“第一件事，我要出售这个史莱姆，换一点现金。最好是安全点的资金，我不想被查到。”
“嗯……”
郗小萌点点头，接过史莱姆左右打量着。在看到魏来的白手套之后，她立刻认出了史莱姆的来历。
“哎哟喂，这小玩意居然是白魁饲养的？
只可惜呀，这东西是认过主的，而且好像有些虚弱，除了当作材料就没有别的作用了。
一口价二十万，按照道上的规矩，我们需要另收百分之二十的手续费。看在你是我朋友，而且是第一次交易，我可以免除你的手续费。
不过，下一次我就不会给你这么便宜咯。”
“二十万？成交。”
魏来点点头，没有想着讨价还价，也没有想着货比三家。
现在他急需一笔钱在帝都站稳脚跟，能有二十万的净收入，已经足够他过上一段时间体面的生活了。
“你说的第二个事情是什么？”
郗小萌将史莱姆往身后一抛，那个跳机械舞的匹诺曹立刻闪现了过来，接住了史莱姆。
匹诺曹朝着魏来点点头，捧着史莱姆消失在黑暗之中。
“第二个事情，我想问一些情报。”
“情报也是要付费的。”
“好吧，我想问问异学会的情况，你懂的。”
“哦，这个情报不值钱。一千块，到时候就在你的交易款里扣除吧。
首先，你上次在金陵城闹出来的动静，给异学会的基地造成了不小的损失，粗略估计都已经上亿了。
更关键的是，你杀死了一个实验室主任，他的地位可是仅次于站点主任。你已经登上了异学会的通缉名单，成为了c级的通缉犯。”
“哼……我还以为我是d级。”
“你可太谦虚了。你知道你放出了多少可怕的东西吗？这样的影响力足够他们把你评定为c级了。”
“接着呢？”
“异学会已经发出了通缉令。不过，如果你在帝都待着的话，应该不会有太大麻烦。
这里是中立阵营的地盘，异学会很难插得了手。不过，异学会已经发布了通缉令，悬赏一百万，生死不论。
今天早上，我就已经收到了这条通缉令，只不过我没有贴出来罢了。
可是，我可不敢保证别的赏金猎人会不会看上你的人头，我只能保证我的手下不会对你动手。”
郗小萌点燃香烟，又打了个响指拿出了一张通缉令拍在桌子上。
魏来看着通缉令上的照片，摇摇头道：“这照片把我拍得好丑……”
看见“生死不论”的要求之后，魏来也算是有些安心了。因为，异学会似乎并不知道自己已经杀死了紫川，获得了他的力量。
否则，异学会的悬赏至少要翻两倍，而且必须要活捉自己了。
郗小萌轻笑一声，摆摆手道：“唉，这些都不重要啦，你还有第三件事情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