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岚菲和青鸢等人紧跟其后，她坐在马背上，居高临下望着王勉，冷声道：“你敢追，就等着给他收尸。只要他一死，你也的结局也会差不多。”
话音一落，一行人便带着完颜靖康扬长而去。
“副将？将军就这么被带走了，咱们不派人去追？”
王勉身后的手下眉头紧锁看着完颜靖康被人带走，副将却没有要派人追击的意思，心里不免有些担心。
“当然追。”
不过不是现在。
只要完颜靖康在这些人手中，他就不敢轻举妄动，只有他活下来，今天这事就降罪不到他的头上。
另一边，赵岚菲等人带着完颜靖康并没有直奔林子的山洞，而是去了另一个山头，一方面他们不知道王勉是否暗中派人跟踪，另一方面因为慕容君谦的事情还没有结果。
戚云将完颜靖康从马背上拽下来，然后丢进前面不远的小河中。
冰凉的水刺激了他的伤口，冷得他控制不住大声吼叫起来。
漆黑的夜里，凄惨的叫声听着甚是恐怖。
“你们杀了我吧，我是不会告诉你们任何有用的消息？”
粮仓被烧，无法拿下边城，他就算是回到燕京也是死路一条。
死在战场上，说不定还能保全家人。
此刻，他已经知道自己没有中毒，毕竟距离一刻钟就毒发已经过去了很久，那不过是这些人诈骗他的谎言。
赵岚菲缓步上前，拎着裙摆蹲在岸边望着浸泡在水中的完颜靖康，轻笑几声。
“看来你也不傻，知道我刚才是吓唬你的。不过，眼下我却没有跟你开玩笑的意思，想活命的话就老实交代我之前的问题。”
冰冷刺骨的河水拍打着完颜靖康，他冷得牙龈打颤，却依然狠狠地看着赵岚菲。
“我不知道！”
完颜靖康冷笑，任凭他们绞尽脑汁也不可能知道他的箭头抹的不是毒药，而是虱蛊。
这种蛊会顺着伤口进入血液中，以啃噬中蛊者五脏六腑生存，中蛊者会长睡不醒，虱蛊也会在这个过程中不断繁衍幼虫，直到五脏六腑被体内的虱蛊啃噬完，中蛊者也会随之死去。
这是南疆极为神秘的一种蛊毒，非南疆巫族圣物冰蟾而无解。
“好！”
赵岚菲知道他嘴硬，心里已经想好了对策。
她起身回头看着戚云吩咐道：“找一根竹竿过来，把他给我压下去。”
如今虽然春暖乍寒，但夜间还是很冷，更何况泡在河水中，她倒要看看是河水冷，还是他的嘴巴硬。
戚云很快招来竹竿，用力压着完颜靖康的肩膀将他压入水中。
完颜靖康手臂被废，之前又被赵岚菲折磨了好一顿，这会儿全身无力，根本没有反抗的机会。
冰冷的河水摸过他的头顶，河水从他鼻子耳朵灌入他的身体，冷得他不停的发抖。
岸边赵岚菲望着水面的冒出的泡泡，淡淡开口：“让他上来透口气。”
水里，窒息的感觉压迫着完颜靖康肺都快要炸了，求生的本能让他获得自由瞬间钻出水面，一阵冷风吹过来，瞬间又仿佛落入冰窖一样。
“考虑好了吗？”
赵岚菲问。
完颜靖康轻笑，从嘴里吐出两个字：“做梦！”
赵岚菲也不恼，只是瞥了眼戚云。
于是，完颜靖康还来不及喘口气又被压入水中，再一次感受窒息的感觉。
如此周而复始好几次，完颜靖康冷得神情涣散，眼睛里全是重影。
“冷……我冷……”
“现在愿意说了吗？”
赵岚菲很满意这种效果，这是她前世追剧时意外在电视中发现的情节，饶是意志力在坚强的人，也会在这种周而复始的折磨下崩溃。
求生不能，求死不得的折磨让完颜靖康彻底明白不说等待他的会是无休止的折磨。
眼前的人断然不会让他就这样死去。
他用力的点头，“我说！”
赵岚菲吩咐戚风生火，又让戚云将完颜靖康拉上来，递给青鸢一粒驱寒的药丸让她给他服下。
一切妥当后，赵岚菲才走到如一滩烂泥趴在火边的完颜靖康面前，居高临下睥睨着他问道：“说吧，慕容君谦到底是什么情况？”
“南疆虱蛊，非南疆圣物天山冰蟾无解。”
“虱蛊？”
解药更是只听说过却未见过的冰蟾。
赵岚菲难以置信地凝视着完颜靖康，脸上神情紧绷，纤瘦的身体微微晃动两下，整个人像是掉进冰窖一样，从脚底凉到心尖。
难怪无论她给慕容君谦喂多少灵泉水和树上的果子，他都没有任何苏醒的迹象。
“戚云！”
“北疆那些人这会儿肯定追过来，把他挂在前面路口的树上，”赵岚菲声音阴沉，从腰间掏出一个瓷瓶递给他，“瓷瓶里面是十四哥的血，把他吊上去前喂他喝下。”
这些血是当时扎慕容君谦十宣穴流出来的。
既然虱蛊那么喜欢血，这里应该也有虱蛊繁衍出来的幼虫。
完颜靖康被她这番话吓到了，连忙跪在地上，对着她用力的磕了几个头。
“姑娘……姑娘我错了，你饶了我吧，我……求求你放我一条生路，我下辈子给你当牛做马报答你。”
他还不想死！
赵岚菲却无视他，递给戚云一个眼色示意他动手。
完颜靖康被戚云和戚风拖走，赵岚菲面无表情望着远处，心就像被人捅了一刀，连吸口气都觉得疼。
“小姐，奴婢听闻南疆虽养蛊，却并非大奸大恶之人，咱们不妨说明来意，或许能借冰蟾一用。”青鸢走近，低声在她身后劝慰。
赵岚菲却轻笑出声，摇了摇头。
“北疆虽被划分为南疆和北疆，但到底都是一人统治，虽是对立面，可在国家大义前却知轻重缓急，否则完颜靖康也不会有虱蛊，想借他们的圣物一用，谈何容易。”
“奴婢听说虱蛊以吃人的五脏六腑生存，难道任由王爷这样……”
青鸢说着忍不住红了眼眶。
当年若没有王爷在街上救了她，让她进府，她也不会有今天。
赵岚菲长长叹了口气，沉声道：“蛊虽然神秘，但到底也是毒，或许还有别的办法吧。”
裴钦不是说他师傅快来了，那可是药王谷谷主，说不定有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