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公子，这名巫女身上的气息不对。‘日掩云中，故处处坎坷’的预测还记得吗？坎坷兴许就要应在此处了！”
“嗯，我会小心谨慎！多谢洛洛。”看来今日之事，同莫家坐地起价、铺子被砸都脱不了干系。
究竟是谁？要下这么一大盘棋，来报复她？难道是……
沈盈夏将目光投向巫女，想确认她的身份。
巫女穿着一身墨色衣裙，但与大佑女娘的款式不同。
袖口收了起来，作灯笼袖状，露出了莹白小巧的手。腕上的铃铛手链搭在手背上，黑铜色的铃铛更衬得其肌肤如雪。
下裙的腰臀部分，收紧了布料，包裹出曼妙的曲线，腰肢更显纤细。裙子自膝盖处又散开，就像水中飘逸动感的鱼尾。
沈盈夏的铺子也卖成衣，这种款式看上去比较像药王谷以南的女娘们穿的那种裙子。
不过，那些女娘的裙子五彩斑斓，鲜少有墨色的。所以沈盈夏还是有些不确定。
“洛洛！你能感受到皇帝的用意是善还是恶吗？”
“我只能看到，一团迷雾……”洛洛的声音很微弱。
“凡界的皇帝，被上界称为‘人王’。人王即位祭天时，若是上界认可，二者便会签订契约，然后人王会获得龙身。”洛洛解释。
“那，他比你厉害？”
“可以这么说。我无法窥探他的想法。他虽然没有术法，但获得了上界的保护。”洛洛顿了一下，“一定要小心谨慎！”
“嗯！”
正在这时，皇上转过身来：“你便是沈家三娘子？”
“回皇上，正是民女。”沈盈夏躬身行礼。
“抬起头来。”声音不怒自威。
“喏。”沈盈夏缓缓抬起脸，正视皇上。
沈盈夏不晓得该怎么形容那张脸。
那张脸，线条坚毅，五官深刻，同司马逸有六成相像。
但疲态尽显。眼眸黯淡无光，眼圈发红，眼袋青黑耷拉，鼻头发红肿大，皮肤状态极差，皱皱巴巴地挂在骨头上，上面还密密麻麻地布满了小坑。
他或许曾经也像司马逸那般意气风发，满面红光，眼神坚定。但长久地操劳国事，让他在难得的休息时间更加放肆。
过劳和放纵，在他脸上留下了深深的印记。
“可惜了……”皇上凝视着沈盈夏，情不自禁地轻声道了一句。
沈盈夏疑惑地望着他。没有皇上的应允，她不能私自开口。
“你能否猜到我今日请你来的原因？”皇上的声音有些虚浮。
“民女愚钝，实在不知，还望皇上明示。”沈盈夏跪下行礼。
“听闻，你前些日子刚从江南返还？”
“是的，民女经营了一家布庄，眼下就要入冬了，所以前去挑选些厚实的布匹。”
“洞庭湖，经过了吗？”
“未曾。”
“那你定然不知洞庭湖的奇人吧？”皇帝的心情似乎不错，侃侃而谈。
“前段日子，江南有个村子出现了一件奇事。
“一个失踪了近三十年的儿郎，突然返回家中。更奇特的是，他的音容笑貌与失踪前没有分毫区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