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盈夏内心有些不好的预感。
“你是说……”
檀郎突然不耐烦起来，将那叶子拨落：
“没错，这群女使，就是专门为那些想多多繁衍后嗣的高官们准备的。”
“竟还有此事？那他们的夫人……”沈盈夏震惊不已。
“他们的夫人大多是知晓的，甚至是主导之人。只是此事隐秘。”
“可若是想要孩子，多抬几房小妾……”沈盈夏说到一半，终于意识到其中的问题。
若是抬小妾，那孩子的母亲必得天天在女君跟前晃，指不定什么时候就威胁到自己了。
更何况还有些高官向来爱装出一副不近女色的高洁模样，怎会明目张胆地将女娘抬进自己府中呢？
况且寻常小妾能玩的花样，哪有那些人多呢？
“这些女使，在生完孩子后，就会被悄无声息地处理掉。”檀郎补充道。
“竟这般残忍？”
林大人是这红颜梦的主人，还是客人？
看来这红颜梦，确实有必要亲去一趟。
太阳西沉，华灯初上。沈盈夏按照公公所言，穿着男子裳服，将自己裹了个里三层外三层。
因沈盈夏问过，檀郎又深知那是个虎狼窝，自是不能放心让她独自前去。
可他的身子亏损得厉害，尚未修复，去了也只怕会成为累赘，于是便让品香阁的大掌柜的跟着。
这大掌柜是他亲手调教出来的，很是能耐。
“梁掌柜是我心腹，在都城也算是有些头脸。有他在，那些人便会知晓你是我的人，不会轻易动你。切记，一定要听梁掌柜的安排，不要一个人瞎走，那儿可不是能用律法约束之地。”
檀郎反复叮嘱，十分不放心地将沈盈夏送上马车。
今日坐的是檀郎的马车，宽大稳当，即便是行在乡间小路上，也没有晃动分毫。行了约莫三刻钟，快要到地方的时候，梁掌柜才出声：
“公子，这地方鱼龙混杂，一定要仔细跟着我，万不能轻举妄动。虽然您的装束换成了男装，但一出声，难免就会被人发现。不到万不得已，您都尽量别开口。有什么话，都由我来说。”
沈盈夏点点头。
围墙很宽，一眼瞧不见头。由此可见，里头必定大有乾坤。两个身材壮硕的男子守在门前，满脸横肉，骨架极大，瞧着有几分蛮族血统。
梁掌柜将木牌递上，壮汉反复检查，还对着灯笼瞧其上花纹的走向，这才将二人放进去。
一名瘦小的侍从不知从哪里冒了出来，深深鞠了一躬，用手势请他们入内。他弯着腰走在前头，一句话都没说。
梁掌柜小声解释：“这是哑奴。”
沈盈夏点点头，观察起周围的环境来。步道上点着红灯笼，四下安静得诡异。
许是瞧出了沈盈夏的疑惑，梁掌柜继续解释：
“前头只是用来迷惑普通人的。”
又走了一会儿，绕过几间屋子，渐渐能听到些丝竹之声，以及男女的欢声笑语了。
“请您一定跟紧我。”梁掌柜郑重地交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