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好一个接受他人与自己不同。”皇后娘娘笑着赞叹道，“孤就知道，孤没有看错人。你同你的大父一样，看事情总是这般透彻。”
邱、孟二人听到皇后娘娘这般高的赞叹，不由得对视一眼，而后同时对沈盈夏福了福身子：“多谢沈娘子指点。”
时间已经不早，女官将各家女公子做的绣活儿挨个收好，一一散去。
沈盈夏排在最后。皇后娘娘出声挽留，因着其他女娘尚未走远，是以用了个借口：“沈娘子，不若留下来，好好帮我瞧瞧我绣的这菊花。”
“喏。”沈盈夏福了福身子。
待人散尽，皇后娘娘将人带到室内，屏退了宫人。
“今日聂奉常的女儿没有来，你也发现了吧？”
“是。进宫前便听说聂家老夫人突染风寒。聂娘子作为唯一未出嫁的嫡孙女，自然是要侍奉跟前的。”
沈盈夏回道。
皇后娘娘笑了：“你倒是机灵。聂家用的确实是这个借口。说是聂知南在祠堂吃斋呢，为老夫人祈福。
“咱们大佑重孝，这样的借口倒是真让人没法儿说什么。”
沈盈夏心中早有猜测，是以并不意外。聂奉常比林少府更加坚定地支持司马逸。
因为若没有干预，上位的确实会是司马逸。从这一点来看，聂奉常在星象卜算方面，确实是有真功夫的。
他此举兴许可以取悦司马逸，叫司马逸知晓他的忠心。
赵将军有兵权，林少府管钱，只有他聂奉常负责的是舆论。也就是即位之后，宣称君主为天选正统。
相较而言，他没有那么重要。起码在起事阶段，在司马逸的眼里，他的重要性远不如其他几位。
这应该是他着急通过这般愚笨手段来展现忠心的原因。
皇后娘娘今日没有坐在高处，而是坐在沈盈夏旁边，语气犹豫。
“先前，我派人同你说过，我斩了赵悦宁一臂。昨晚，赵悦宁将她的另一个丫鬟也用上了。”
沈盈夏歪着头问：“所以娘娘今日才特地借着讨论绣活将我召来？”
“是。”皇后的语速不快，但每一个字都很有分量。
昨夜，皇上翻了赵悦宁的牌子。赵悦宁说自己身子有些不适，然后便将自己的侍女送到了龙榻上。
原本这种事突然发生，皇上必会大怒。但殿里点了催情香，那侍女也着实是个貌美的可人儿。
是以皇上没有推拒。赵悦宁以为自己将消息押了下来。但这宫里怎么可能藏得住秘密。
况且，皇后已经觉醒，要保护自己的孩子！宫中各处，她早已安排下了可靠的人手。
沈盈夏听得目瞪口呆：“这事儿，实在荒唐！”
“没错。用侍女固宠之事，并不鲜见，但没有做得她这般脏的。皇上的身子本就刚有好转，我只怕……”皇后的眉目间满是担忧。
从嫁给当时还是太子的皇上之时，皇后娘娘就知道，自己不可能永远独享郎婿的宠爱。他们有过幸福甜蜜的时光，对她来说这就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