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学们热泪盈眶，齐齐的喊了声：“谢谢老师！”
桌椅拉扯发出嘎吱声，一个个全都坐了下来，坐着上课的感觉真好。
姜眠眠拿着课本从后面回到自己的座位，余肆辰把椅子往前拉，让她进来。
上课时欲言又止，扭头看了姜眠眠好几眼。
最后斟酌开口道：“你跟那个郝野关系很好吗？”
“我没有别的意思，就是看你们关系比较亲密，我觉得现在高三是关键，还是不要把心思放在无关紧要的事情上面。”
姜眠眠凳子都还没有坐热，“？？？”
“呃，你家在海边是不是有别墅？”
话题转的太快，余肆辰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愣愣的点了点头。
这跟他在海边有没有别墅有关系吗？
难道……
不知想到了什么，他的脸忽地沉了下来，声音也变得冰冷，“把心思放在学习上，不要想那些有的没的，人穷不能志短。”
说完便看向黑板认真听课，一副不想搭理姜眠眠的模样。
姜眠眠乐了，她就说吧，这个班除了她，没有一个正常人。
自课间郝野在八班那一顿发言过后，有许多人已经不敢随意招惹姜眠眠了，发下来的作业本也没有“无意间”掉在地上被踩上好几脚。
中午去食堂的时候，姜眠眠路过光荣榜特意驻足看了一会，理科年级排行榜郝野的大名果然位居榜首，他的名字和他的人一样桀骜不驯。
物理以几乎满分的成绩获得单科成绩第一，难怪他在学校无视这么多校规，还能安然坐在教室里。
不出意外的话，他明年应该就是高考状元。
再看文科榜，她的名字连影子都看不见，任重道远啊。
她忍不住重重叹了口气。
“哎哟，眠姐怎么看着我的名字叹气呀，没事儿，暗恋哥的话直接跟哥说，看在都是熟人的份上，让你插个队。”
郝野没骨头似的把手搭在姜眠眠的肩膀上，一八几的大高个就这样倚靠在一米六的小身板上。
浑然没发现自己快要把姜眠眠压垮了。
姜眠眠扒拉开肩膀上的胳膊，“果然，没有一口饭是白吃的。”
那她多吃几碗饭是不是也能长这么高？
一阵冷风吹来，鼻间飘来一股橘子味，她忽然想起一句话：我在盛夏把那个橘子味汽水的少年日出蝉鸣。
没忍住扑哧一下笑出了声，“郝野，你吃橘子了？”
郝野闻了闻自己的手，“没有啊，怎么啦？你想吃橘子了？”
他推着姜眠眠的肩膀往食堂走，“先别吃橘子了，先去吃饭吧，再磨蹭就只能菜汤泡饭了。”
食堂的人很多，每个窗口都排着长长的队伍，还有高二学生会的人执勤。
兼职了这么久，身上还是有点小钱的，今天吃顿好的问题不大。
跟着郝野排在他推荐的窗口，在后面絮絮叨叨跟姜眠眠介绍这个窗口的菜有多好吃。
说他跟这个窗口打饭的阿姨如何熟，叽叽喳喳却不烦人。
因为身高差，他总是弯着腰凑近姜眠眠说话，食物气息混杂的食堂里，她的鼻尖全是橘子的味道。
真的就被勾起了肚子里的馋虫，她并不是很喜欢吃橘子，但是此刻她突然就想尝一尝。
不自觉的呢喃了一句，“男孩子身上怎么会有这么好闻的橘子味啊……”
本是自言自语，郝野却以为自己没听清楚姜眠眠的话，突然侧着耳朵凑近，“你说什么，我没听清楚。”
他的发间还残留着染发膏的味道，香香的不刺鼻也不难闻。
一头绿毛微卷，往下看，鼻梁挺拔，鼻尖上有一个淡淡的小痣，离得近才能看见。
姜眠眠往后退一步，心中默念，“智者不入爱河……少年被日出蝉鸣……”
呸呸呸！
她立刻跟着队伍往前走一步，“没什么，就是想吃橘子了。”
就因为她这句话，下午郝野就翻墙出去买橘子了。
课间他提着橘子到八班来的时候，姜眠眠心猛地颤了一下，在少年含笑的目光下走出教室。
“学校不是没有橘子吗？你翻墙出去了？”
郝野从袋子里拿出金黄金黄的橘子，一副我还不知道你的表情，“小爷还需要翻墙？直接正大光明走出去就行了。”
刚说完，一只白生生的小手揪着他橘色的羽绒服，一块被蹭脏的地方映入眼帘。
姜眠眠似笑非笑看着他，“那这里是……”
被戳破的少年红了耳尖，表情装凶，声音不自觉拉高，“不可能，这个肯定是我同桌不小心蹭上去的，他打小就不爱干净！”
“小爷才不可能为了你翻墙出去呢，你脸皮真厚。”
“我就是想吃橘子了。”
仿佛是为了验证自己说的话，他立刻剥开橘皮香气弥漫，一时间姜眠眠分不清是橘子的味道好闻还是少年身上的气味好闻。
郝野吃了一瓣然后把那一袋子橘子一股脑塞进姜眠眠怀里，“不好吃，全给你了。”
全程姜眠眠就说了一句话，还来不及说第二句，郝野就跑了，背影看起来还有点慌乱。
空气中橘子的清香还未散去，姜眠眠拿起一颗橘子闻了一下。
“嗯，真香。”
回到座位的时候，姜眠眠嘴角还挂着浅浅的微笑。
橘子是用红色塑料袋提着的，后排的涂姗姗突然伸个脑袋过来看，“眠眠，你手里提的是什么？”
她笑嘻嘻道：“眠眠你谈恋爱了呀，早上我就看那个男生给你送早餐……章老师。”
姜眠眠抬起头，看见章从文拿着一张通知站在距她不远处的过道中。
不知道他听到了多少，反正脸黑的一批。
“姜眠眠，下课来我办公室！”
章从文把通知放在班长的课桌上就离开了，周围的同学投来了幸灾乐祸的目光。
这下她确定了，这个涂姗姗就是故意的，用这种低级的手段让章从文来制裁她，只可惜不能如她的愿了。
这节课她照常上课，下课后就去了二楼章从文的办公室。
教师办公室不是独立的，是好几个老师在一间大教室里办公。
姜眠眠走到章从文的工位，恭恭敬敬叫了，“章老师，我来了。”
但章从文像是没有听见一样，继续低头批改作业。
她明白了，这是故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