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宝钗出了房间,站在院子里思索了片刻。

“莺儿,去请二哥哥来。”

“是!”

不多时,薛蝌便来到了小厅。

“妹妹,你回来了!”

“二哥哥,我听说家里的事就急匆匆赶了回来。”

二人商议片刻,便一起去仔细问了当值的婆子,近日众人进出及携带之物的一应情况,只大嫂子和她那义兄弟来往多了些,倒也未见别的异常。

薛蝌皱着眉说道:“大夫查验了,说是中毒而亡,今儿一大早便让人仔细搜了各个房间,并未见何有毒的证物。如今亲家太太和亲家兄弟闹着要说法,太太急得头疾又犯了,真是棘手的很。”

“二哥哥,嫂子平时无状,气势凌人,作威作福,不像是会要自裁的人,她的死定是被设计的?究竟是谁下了害人的心思呢?秋菱性子软弱,我信她是不敢的。嫂子身边无非就那几个丫头和宝蟾,宝蟾平日里和嫂子一个鼻孔出气,不应该的,难道是哪个丫头怀恨在心?” 宝钗愁眉不展,猜测道。

“妹妹,我倒是有个法子可试试。”

说完,便放低了声音,同宝钗耳语一阵。

随后两人便各自走开,宝钗去了堂屋陪薛姨妈,薛蝌去了外院应付夏金桂的义兄弟及一帮闹事的亲戚们。

午饭过后,薛姨妈正在小憩,忽听外头进来一个丫环,同宝钗说,秋菱承认了,是她怀恨大奶奶在心,害死了大奶奶。

唬的薛姨妈再睡不着,马上喊到:“快去,让二爷,绑了秋菱去见官,狠心的小蹄子,平日里哪一点亏待了你,下此狠手,让我们不得安生。”

宝钗忙安抚道:“母亲莫急,我这就找二哥哥去!”

宝钗急忙赶去关押秋菱的屋子,只见薛蝌站在门口,指使几个粗使婆子押牢了秋菱正往外走,路边围了一众丫头婆子指指点点,宝蟾正靠在廊边柱子看。

宝钗走过去,同宝蟾道:“我总当秋菱是个好的,谁知竟是个歹毒的。”

宝蟾狠剜了秋菱一眼,说道:“姑奶奶是个心善的,又念着她是从金陵跟过来的,自然依靠她重些,再正常不过了,她对你也是情分极重的,平日里我们奶奶说话不仔细,牵扯到姑奶奶了,秋菱总是不惜同奶奶吵嘴,也要维护姑奶奶的。”

“哎!我们奶奶和我何尝不是这样?可秋菱和我们奶奶却没有这么深的情分的,我们奶奶从小娇惯,脾性是有些不好,可做下人的,哪个没有受些打骂委屈,怎能怀恨在心呢?一条活生生的人命哟!多狠的心才能下得去手!”

宝钗叹气一声,笑道:“可怜了你!今儿晚上,待亲家太太休息了,你就去嫂子跟前守着,多陪着些,也算全了你们的情谊。”

宝蟾听完,红了眼角,嘴角勉强扯出些许笑容,垂头应道:“是,听姑奶奶的。”

晚上掌灯时分,众仆役换过班后,停灵间内也撤去大半人,只留了夏金桂的两个丫头和照看灯油的两个婆子守着。

宝蟾在门外站了好一会儿,才壮着胆子进去了。

进屋后,她先跪在灵前蒲垫上磕了头,然后挤到两个丫头中间跪好。

过了约莫两个时辰,近午夜,外头起了风,吹得屋内油灯蜡烛忽明忽暗。

一婆子起身正欲把门关上,忽见一个长长的子影从窗户边上慢悠悠的晃了过来,那婆子也是个胆大的,忙伸出头去看,只见一个白晃晃的纸扎人正自行朝门边飘来。

一时唬的她,丢了门扭头便朝宝蟾几个跑去。

宝蟾不知发生了何事,只见那婆子颤抖着指着后面,哆哆嗦嗦的说道:“纸人,纸人!”

待她们听明白,往外看时,屋里的灯忽的一下灭了,只剩那豆点大的长明灯尚燃着,幽幽地发出冷蓝色的光,忽长忽短,照的屋内阴森恐怖之极。

宝蟾几个顿时被吓的浑身哆嗦,抱头缩在一起,觉得屋内竟比冷窖还冷。

忽的一阵吱吱声响起,只见停灵处,隐约起了个身影,先是咳了一声,紧接着便是一阵拍打声,宝蟾几人吓得真正魂飞魄散了,什么话也说不出,只不停的磕头。

过半响,只听那身影“咦”一声,轻声道:“原来是你们!”

“是大奶奶!”宝蟾只听身边一个丫环惊叫一声,靠在她身上的身体便软了下去。

宝蟾惊惧之余,只恨不得自己也晕过去。

她拼命磕着头,嘴里不停的说着:“大奶奶,别来找我,我什么都不知道,真的不怨我,不怨我……”。

“嗯,我不怨你,一个人很是清冷,宝蟾,你从小便跟我惯了,这次还跟着我,可好?”那身影柔声道,仿佛就在耳边。

宝蟾只觉全身汗毛都竖了起来,似有什么东西冷飕飕地只钻身体里,“大奶奶,您饶过我吧,饶过我吧,我真的什么都不知道,我真的不是故意的?都是秋菱惹您生气的,您带走她,打她骂她去!”

“宝蟾,你心里是恨我的,恨我霸道,堵了你的路,所以才使计害了我,对吗?”

“不,不,姑娘,不,奶奶,我只是想惩罚一下秋菱,才在她的汤碗里多放了些盐巴,谁知丫头们端屋里时,放错了,我乘人不备,换了过来,真的就放了些盐巴,我也不知道怎么您就会中毒。奶奶,肯定是秋菱放的毒,你带走她吧,我真的是无辜的。”

“哦?真的?”

“奶奶,真的,真的,我怎么敢骗您!如若我骗您,您就真的带走我,我死也是无冤的。”

“嗯,那你且先等着,待我查明。”余音悠悠拖出老远。

宝蟾觉着过了许久,那股冷到骨头的恐惧才缓缓退去,四肢僵硬不能动。

不知何时,灵堂的灯又亮了。

她才发现那两个丫头及婆子均躺在地上,不省人事。

胆战心惊中,好不容易挨到天蒙蒙亮,有人来换班,她才起身,头重脚轻的回了屋子。

自此以后,她便一病不起,缠绵病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