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上的乌云快速退散，皎洁的月光透过云层照射在废墟上，原本燃烧的火焰已经被大雨熄灭，此时正冒着丝丝缕缕的青烟。
凌禹川盯着黑水玄蛇离开的方向，长期身居高位的他，此时充满了愤怒。
他双眼泛着金芒，如同金色火焰的虚影从盔甲缝隙中升腾而起，身下的马匹不安的原地踏步，伸手取下挂在马上的偃月长刀，凌禹川高声喝道:
“军魂·将军令！”
“诸将听令！”
他的气势猛然高涨，身上金色火焰犹如实质，滚滚声浪在夜空中扩散，威严而又宏大。
远处军营中的士兵闻言立刻停下手中动作，刀剑出鞘齐声回应，发出震天吼声。
“得令！”
轰！
一个个金色光点从士兵体内飞出，在夜空中汇聚成金色的洪流，源源不断的融入凌禹川体内。
军魂·将军令是香火神道的另一个应用方式，不同于大玄皇帝承载天下气运，掌握天下生民之愿。
作为军队的领导者，承载的是万千将士的必胜之心，锋锐之志，陷阵之勇，这种力量包含其中的杀伐之气，稍有不慎就会伤到自己，就算是他也很少使用。
可现在，他顾不得这些了。
凌禹川紧闭着双眼，手中举起的偃月长刀爆发出璀璨的金光，在他没注意到的地方，那些化为雕塑的士兵体内升起黑色光点，混入金色洪流融入他的体内。
下一刻他突然睁开双眼，眸中射出两道金色电芒，手中偃月长刀对着远去的乌云挥去。
“斩！”
丈许宽的金色刀气破空而去，只是眨眼时间就追上天边的乌云。
嗡！
夜空中金光大放，乌云剧烈翻涌雷光闪烁，锋锐的刀气斩下，若隐若现的巨蛇身影苦苦抵御着。
乌云团快速缩小，金色巨刃占据上风。
“噗！”
就在这时，气势凌人的凌禹川突然捂住胸口，他脸上闪过一丝黑气，张嘴喷出大口鲜血，那柄金色巨刃也瞬间化为金光点点消散在天地之间。
天边乌云彻底消失，凌禹川脸上写满了不甘，气急之下再次喷出几口鲜血。
他气息萎靡的看着广场上数百具士兵遗骸，知道自己被那条蛇给阴了。
“该死的畜生，早晚有一天我要扒你的皮，抽你的筋，方解我心头之恨。”
轰！
话音落下，广场两侧的牌楼从中断裂，切口平滑，赫然是刚才那一刀斩下的。
急促的马蹄声从远处传来，一队装备精良的骑兵快速冲破烟尘滚滚的废墟，停在了凌禹川身后。
“督军大人！”
为首的那人扫视了一圈，月光下伫立着数百道士兵的身影，他们手持长戈，如同石像一样一动不动，还有一人皮肤干瘪，双手张开仰躺在地上，裸露的皮肤下隐隐有鳞片轮廓。
“督军大人，这是……”
“都死了。”
凌禹川冷冷看了他一眼，一扯手中缰绳:“传令下去，大军即刻开拔，随我出城击杀外神！”
骑兵脸上露出迟疑之色:“督军大人，出了这城就离开大玄境内，我怕……”
凌禹川眼睛眯起。
“你是在质疑我的决定？”
“末将不敢。”
那人一扯手中缰绳，身下战马人立而起，马蹄一转朝着大营的方向跑去。
“传督军令，大军开拔！”
青山脚下。
夜风吹拂树叶发出沙沙声响，微弱的火焰在风中摇晃了几下彻底熄灭。
秦天明猛然睁开眼，大口的喘着粗气。
他心有余悸的看着手中的泥塑，好一会才缓过神来。
香火神道果然可怕，或许是因为他主动寻找其他供奉者，刚才一下涌入了太多情绪冲击，如果不是最后那些情绪消散，他的精神力很可能会被消耗一空。
秦天明从来没有感到过如此的疲惫。
好在他确定了一件事，蛇妈的方位就在东边。
将泥塑塞到小戎领口内，他再也坚持不住，摘下万灵葫芦，仰头将万灵酒灌入口中，双手自然交叠放于小腹处，闭上眼睛进入修炼中。
龙君印玺从他眉心处飞出，悬浮在他头顶缓缓旋转，在印玺出现的瞬间，整个世界都仿佛在为之雀跃。
第二天一早。
【恭喜玩家参悟一阶功法《九霞气桩功》，精神+11，智力+9，铸就灵纹数量*3。】
秦天明睁开眼睛，脸上露出一抹喜色。
“终于参悟了。”
从上次副本出来后，他修炼的速度就降低很多，好在现在有灵台，万灵酒和竞技之王称号的加持，不然想要完美铸成灵台，不知道要用多久。
突然他动作一顿，发现原本睡在篝火旁的小戎不见了，秦天明起身查看一番，发现在放毯子的空地上画了些东西。
小家伙画工不怎么样。
大概是这样的。
(? ˙o˙)? → o_o
一开始秦天明没搞懂他画的什么。
可当他看到那一大一小两个圆圈时，脸色顿时一黑，这怎么还跟大小眼杠上了。
本来还有些不放心他一个人。
现在。
熊孩子，毁灭吧！
累了。
吐槽归吐槽，他现在要尽快找到蛇妈，确实不适合带一个小拖油瓶。
“风行术。”
“云从龙·从云。”
秦天明的衣袍无风自动，身体周围簇拥着淡淡的云气，他一步跨出，两侧景物快速后退，只在身后留下轻纱般飘渺的薄云。
两天后。
秦天明在一处人类据点停下，这里并不是村庄或者城镇，而是附近几个村庄换置物品的临时交易地点，也就是俗称的集。
这两天来他一直在闷头赶路，现在好不容易碰到一个集市，刚好可以进去打探一下消息。
这种自发组织的集市极为热闹，各种吆喝声不绝于耳，秦天明身着朴素的青色长袍，企图混入其中。
至于这长袍的来历。
赤渊朱锦袍的红金配色实在是太惹眼，所以他顺手抢……借了一套不是那么显眼的衣服。
即便穿着如此朴素，身姿挺拔，皮肤白皙俊秀的秦天明从踏入集市那一刻开始，就成为了众人的焦点，就连吆喝声都低了许多。
一路逛下来，不论是询问物品，还是跟人聊天，他们都表现的十分警惕。
秦天明有些无奈，本来是问不到什么了，就在这时，缠在万灵葫芦上的龙纹佩突然有了反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