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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在组织内部,代号成员之间是禁止互相屠杀的,毕竟要维持组织的实力,而每个代号成员都是实力上乘的存在。

但是凡事也都有例外。

比如,先不说琴酒只是派遣他们出去做任务,没有直接对他们进行迫害,杀人的是那群莫名其妙出现的黑火贩子。

而让安室透和诸星大过去,也可以说是收到消息之后派过去的支援。只是到达之后全员都已经死亡了而已。

比如,被琴酒冠名上叛徒或者卧底身份的帽子,只要有差不多的线索,按照琴酒的地位,想要处决也不是什么做不到的事情。

反正,对于这件清除活动,琴酒并没有因为杜百酒查出来真正的叛徒是谁就显的有什么波动。

那个情报组队伍里有两名代号成员,一个是苏格兰,另一个就是琴酒面前桌子上摆放的纸张里,记录的这位叛徒了。

但是看了一眼表情乖巧的年轻成员,尤其是手边这一堆调查报告可以看出,这家伙的确是对那个苏格兰有些心思。

“苏格兰,我有些印象。”琴酒的语气听不出好坏,但是没有一口回绝已经是不错的情况了。

“算是个有点能力的家伙,也难怪你看得上。不过,那群家伙应该已经开始动手了吧,现在说不定都变成一具尸体了。”

定月彻倒是轻轻笑笑,没有因为琴酒的叙述而紧张在意。

“没关系,如果我看重的家伙只有这点能力的话,死了就死了。”话头一转,语气有些圆滑。

“那就是说,如果苏格兰没死,就同意我把他带走了?”

琴酒抓起桌面上的调查记录翻看,没有再说话。

而他身后的伏特加略显古怪的用嘴努了努,示意定月彻可以离开了,这是老大默认的意思。

“那就多谢你啦,琴酒君。”

年轻成员得到了自己想得到的东西,乐呵呵的从椅子上梭下来,摆摆手离开了。

直到离开那个房间,定月彻才长松一口气。

不能怪他心虚啊,毕竟苏格兰可是比叛徒更加凶险的公安卧底啊呜呜。

视野转换,荒废建筑里灰尘肆意的楼层之间,因为缺乏保养修护的建筑层有灰白的墙体碎成粉末纷纷扬扬,尤其是在不时响起来一些杂乱爆鸣声的情况下,显的这栋建筑越加气氛诡异。

年轻的短发男子缩在某个楼梯的转角空隙里,这里的角落阴暗光线低微,虽然灰尘依旧厚重,但是当下这种生死一线的情况下,显然这名男子不会因为这种细节而暴露自身的位置。

男子的脸在阴暗中看不清明,但是大概能看出是颇为清秀的面容,只肤色上有些深,下巴上也有一些细碎的胡茬。似乎有段时间没有好好休息过的样子。

躲在这个位置的正是苏格兰,他简单用衣料进行灰尘颗粒的过滤防止吸入过多而产生对身体不可逆的伤害,在勉强透进来的光线里打量手里的那把m29。

刚刚为了摆脱某个发现他的奇怪黑衣家伙,不得不在躲避中进行射击的对抗。

虽然他成功摆脱了那几个奇怪的恶意满满的家伙,但是目前的状态也说不上好。

枪里的子弹只剩下区区一枚的数量,却是并没有完全摆脱当前艰难的处境。

不得不说的是,虽然选择的这个角落勉强算作隐蔽,但是随着他们的人越来越少之后,终究还是会被发现的。

逃脱的过程中他有在观察,这栋他们进来的时候毫无阻隔的建筑,如今现在已经被突然出现的这群家给团团围住了。

虽然这群家伙没什么团队组织纪律性,这也是苏格兰这群人还能喘息一段时间的原因,如果真的是如同组织成员那样训练有素的成员,估计现在他们这队人也全军覆没了吧。

不过。

苏格兰在心底叹了一口气,在通讯设备发送回去的求援信号石沉大海之后,本来还对于组织有些期盼的苏格兰也是心下明白了什么。

他们这队人,被放弃了。

本来在此之前,他就有些隐隐约约的感觉,对于时局变化颇为敏感的苏格兰已经感受到了从自身到他们这一整个情报组的小队来说,隐藏在暗流涌动之下的急促危险感。

但是本来以为是自己身份的原因,他其实已经做好了殉职的准备,把一切该收拾的东西都收拾了个干净,仅仅剩下了一个和家人联络的电话随身携带着以免被组织搜查居住地发现,没想到现在竟然是直接没有安全活下去的希望了。

苏格兰有些苦涩,他付出了多少努力才拿到代号的位置,如今看来都是要付诸东流了……只是。

本来还以为只是在他们队伍里有什么怀疑的对象,没想到那个琴酒竟然是直接狠心到了把他们一整个队伍全部断绝生机。

虽然外面追杀他们的人可能不是组织的成员,但是对于求援信号视之不见的样子,苏格兰已经预见了他们这群人的下场了。

只是他那个也在组织卧底的幼驯染,虽然同为卧底,但是上次接触能够感觉零他的处境应该比他好上很多……

苏格兰摸了摸口袋里和加入通讯联络的电话,决定有什么意外的话就先销毁它。

厚重的灰尘稍微沉寂了一些,也不知道其余同僚的位置又在何处,运气好没有被狙杀的又剩下几个。

其实黑衣组织这一队的情报组成员殒命的概率没有高到离谱,毕竟面对的是毫无配合默契的黑火贩子七零八落的下属,哪怕人数占优,也是对方的损失更加触目惊心。

大概一个成员能够射杀两三个围杀他们的家伙,但是这并不是长久之计,因为情报组出行执行任务更多的是进行隐秘小心的探查活动,所以一般随行携带的枪支都是小型轻便隐蔽性好等方面,数量上更是不会多。

这样带来的下场就是,后继无力的组织成员已经被不缺火力的黑贩子手下陆陆续续被发现,而没有还手之力的成员们被射杀在丝毫不如自己的,死在他们看来十分不入流的角色手上。

这是一件非常痛苦的事,就好像乱拳打死老师傅的憋屈感。

但是他们丝毫没有办法,苏格兰甚至在楼道夹层的缝隙里看见,他的以为同僚在避开建筑里面搜寻的人,即将踏出建筑大门的时候,被蹲守的几个人同时举起枪口对准的样子。

这种苍白的压制与无力,让苏格兰心头也弥漫出淡淡的绝望。

好可惜啊,连个体面的告别都没有。

不知道蹲了有多久,为了预防袭击而不能选择太松懈的姿势,但是长久的屈俯动作还是让他的身体肢节开始坚硬与麻木。

苏格兰并非不想出去把这群家伙给干掉,但是实力差距太过悬殊,贸然的冲出去可能还能反杀一两个,但是随后就会被其他发现的敌人蜂拥而上,不分方向和位置的射击。

真是凄惨的死亡方式,变成了一个丑陋的弹孔筛子。

苏格兰甚至苦中作乐的自嘲笑笑。不过也还好吧,比起最坏最坏的结局,至少他没有祸及到亲人。

正在苏格兰安慰自我,继续想沉默的面对这栋建筑里的吵吵嚷嚷和杂乱的枪击声的时候,一道清脆又近在咫尺的声音响起。

‘滴答。’

是某种液体滴落的声音。

他顺着声音的来源望过去,在楼梯转角开阔的位置,竟然出现了他完全意料之外的人影。

金发变得灰扑扑,沾染了不少这栋楼里的灰尘,但是那双眼睛是他不知道看过,对视过多少次的,绝对不可能认错…………

‘零’

苏格兰不敢发声,只是满脸震惊的无意识唤出来这个字节。

安室透的手里握着一把匕首,他脚下不远外楼梯上面倒着一个尸体,看来是刚刚的滴答声是他在下楼时候,匕首上的血液滑落拍在的声音。

显然对方也发现了缝隙之后躲藏的身影,那一瞬间扩散开的瞳孔也彰显了对方的惊骇。

然而下一秒,巨大的恐慌出现在了安室透的眼里。

这一幕被苏格兰发现,他疑惑自己的挚友为什么突然这么惊恐,他不想这样,想要告诉这个金发友人宽慰自己的内心。

其实此刻苏格兰有些意识不清,他甚至因为自己的所见变得有些恍惚,是不是自己已经死去了,在不知名的时候,不然怎么能心想事成一般的,自己的挚友刚好出现在了自己的面前。

但是立刻,安室透一拳硬生生的凿开了那个原有的缝隙,不知道是年岁实在太久,这建筑有些风化腐蚀的严重,也或许是施工在此处偷了懒,并没有受到太坚硬的钢条封闭,那一块原本就存在的缝隙在安室透接近全力的轰击下,裂开了更大的洞口,勉强足够一个人形穿过。

他没有额外的时间去找苏格兰躲进去的路线,安室透只能选择这个最愚笨简单的办法,从缝隙跃进的安室果然还是勉强了一些,尽力避免伤害还是在手臂腰身腿侧都留下了细碎的擦伤,估计是硬生生的被不平整的缝隙边缘剐蹭掉了一些皮肉。

原本为他动作吃惊不已的苏格兰,本来想去身手接一下,但是由于身体太久没活动的麻木,以及被安室透跳下来的惯性带动着,扑倒到了另一边位置。

电光火石之间,一枚尖锐的狙击子弹呼啸着嵌进了身侧的墙壁里,甚至还冒着微弱的白烟。

苏格兰看着处在刚刚他躲藏位置的弹孔痕迹,小小的坑洞刺眼的分明。

粗重的呼吸声还是响起,就如同两个后怕的男人,在劫后余生的精神恍惚。

“那是…………”

没有错的,同样作为优秀的狙击手,可以完全确定,那副狙击的架势就是冲着他来的。

可是,为什么。

第六感告诉苏格兰,这群敌人并没有出动这种水平狙击手的能力,那会是谁……组织?

所以这就是安室透会出现的原因……组织知道可能有漏网之鱼可能会在这场屠杀之中活下来,所以安排的组织成员来进行零星的收割?毕竟最了解他们行事作风的,自己人肯定远远超过那些外来的敌人。

该说不愧是苏格兰吗,短短的一发子弹,就已经分析出来这么多正确的信息。

而现在,苏格兰看着搀扶自己的金发友人,那双瞳孔的神色不知道怎么就释然了几分。

“……你是来杀我的吗。”

他本来想喊他的名字,又怕对方身上携带了监听装置,心细如发的苏格兰连这个也考虑到了,以至于没有唤出那个惦念了许久的名字。

安室透的表情阴沉无比,他并没有说话,而是摸出通讯器摁开开关低声但愤怒的质问赤井秀一。

“你在做什么。你刚刚是想把我一起干掉吗。”

颇为咬牙切齿的声音传出,但是只有慢悠悠满不在乎的声音回答过来。

“如果有可能的话,我并不介意。另外,我是在完成任务,你不想要代号的话我管不着,但是别妨碍我。还是说……你想让我回去之后汇报你拯救任务目标的行为?你刚刚的行为已经足够算你勾结叛徒了。”

赤井秀一的声音轻微但是淡漠,就好像虽然相处过一段时间的安室透也不过是个可以随时杀掉的绊脚石罢了。

安室透十分恼怒,但是心里也知道对方说的是实话。

他们的任务的确就是收割这栋建筑里的一切活物了……这是他们是否能得到代号的根本。

但是……

安室透扭头看了眼身后的苏格兰,眼神里满溢的是歇斯底里的挣扎。

他从没有想过,会在这样的清理任务里,发现自己幼驯染的身影。

苏格兰好似看穿了安室透的心情,勉强支撑着笑了笑,然后坚定的对着自己的挚友摇了摇头。

这个摇头并不是让他不要杀害自己的意思。

朝夕相处了太久的朋友在这样极端的环境下清晰的表露着自己的意思:

‘没关系,请杀了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