伤口刚包扎到一半,外面就响起了窸窸窣窣的脚步声,顾范闲走到窗前,朝外面探去,不远处烛光影绰,寻着血迹朝院子这边过来。
顾范闲皱起眉头,赶紧找了地方,让安今夏和薄权北藏起来,顺手把房间里的残留物处理干净,熄了灯。
贾子午带着人寻到院子里,环视了四周,隐约记得这里是顾范闲顾大夫的住处,便让他们在外头等着,过去敲门。
顾范闲穿着睡衣出来开门,伸完懒腰,眯着眼睛看了看他们,“嘶…你叫贾…什么东西?”
贾子午瞧着白眉老人,表情不太好看,提着嗓子道:“贾子午!”
“哦…贾老板…这都深更半夜了,有病明天来看吧…”
“顾大夫,我不是来看病,就是想问问你有没有看到一对男女,受了伤的。”
“有啊!他们还来找我看病。”
贾子午面色惊喜,急忙问道:“那他们人呢?”
“害,他们把刀架在我脖子上,让我给他治伤,我给他们弄完,人就跑了,钱也没给。贾…东西,你要是抓住他们,能不能帮我把药钱追回来?”
贾子午的脸一阵青黑。
“顾大夫,你知道她们往哪个方向跑了?”
“往城南方向跑了。”
贾子午急着抓人,赶紧带着人去追,但没走几步,他又觉得不对,东川先生说那男的受了枪伤,必死无疑,这血又只在这里消失,人肯定没跑,于是贾子午又折回来搜顾大夫的屋。
顾范闲的屋带着厨房就三间。
贾子午带人硬闯进最里面的房间,靠近柜子,顾范闲警戒起来,准备动手时,贾子午打开柜门,里面空荡荡的,什么也没有。
贾子午没搜到人,只能作罢。
顾范闲等他们走后,赶紧关上门,呼唤安今夏。
安今夏从梁上下来,赶紧把绳子解开。
顾范闲忙不迭接住薄权北。
“你怎么想到把人弄悬梁上的?”
“电视里学来的。”
“电视??那是什么东西?”
“嗯…怎么说呢,就好比我们刚刚经历的一切,能用图像表现出来,就跟画连环画一样吧,只是画里的人是死的不能动,而电视里的人能动。”
“未来…还有这些东西吗?”
“再过个四五十年,你就会看见电视的。”
安今夏守了薄权北三天,总算醒了。
他醒来的时候没看到安今夏,拖着病殃殃的身子出去找他,顾范闲见他急着找安今夏,而恰好自己又穿了一身正红长衫,不免调侃两句,“别找了,她已经跟我成亲了。”
薄权北闻声,冷眼扫了他一眼,捏起拳头就要动手打人。
安今夏端着一盘热乎乎的菜过来,见薄权北醒了,立刻把菜放下,将他们分开。
“你才刚醒,怎么能下床啊,快去休息。”
薄权北拉着她的手,焦急问着:“小娘,你,你是不是答应嫁给他了?”
“你不是说顾范闲对我很好,让我嫁给他吗?”
薄权北更急了,他捂着胸,咳嗽了几声,遂又紧紧的抱着她,“我那时以为自己要死了,所以才想把你托付给他…”
安今夏挑眉:“现在后悔了?”
薄权北沉声:“我不会把你让给他。”
安今夏抱着他,手臂轻轻拍了拍他的后背,“好啦好啦,我都答应嫁给你了,又怎么会轻易食言。”
清冷的目光扫向顾范闲。
顾范闲抬头,假装视而不见。
安今夏松开他,扶着他坐下。
“我还有两个菜还没炒,你坐会儿。”
“范闲,摘好了吗?”
顾范闲点点头,把摘好的菜给她。
安今夏端着菜回去,走到门口回头警告道他们:“不准打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