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面的问题你可以不用急着回答我,但是顾漠沉的所有事你必须老老实实告诉我。”
顾漠沉三个字,是时间裂痕里的一道伤疤,是她心里的顽疾,纵使她和薄权北经历了那么多,每当听到这个名字,她总会想起那些悲伤往事,想起那个深爱着他却从来不告诉她的男人,想起那个说给她一杯酒放她自由的男人,她终究无法狠下心彻底将这块旧疾抹去…
再对视着薄权北笑的时候,她眼底的笑意就仿佛是一片叶子在空中飘荡了几下,最后掉入一方寒潭,痛楚和悲凉荡漾出两圈波纹后,彻底陷入死寂。
安今夏沉默了一阵,随后又故作轻松的笑了。
“哪里的醋坛子打翻了,好浓的醋味呀!”
“不准打岔!”
“好吧,看在你那么在意的份上我就告诉你。”安今夏勾勾手,示意他把耳朵递过来。
薄权北侧了侧身,将她拉下来,扑在自己怀里。
“……”
“???你说了?”
“说了啊!”
“安小娘,你糊弄我?”
安今夏从他身上爬起来,跑到门口,“你不也经常糊弄我?”
“想跑?你跑得掉吗!”
“哼哼,那就看你追不追得上,你要是追得上,我就知无不言言无不尽统统告诉你~”说完,人就溜了。
薄权北刚站起来,胸口闷痛无比。
他抬眸看向外面,视线渐渐模糊…
“小…”
安今夏故意放慢了脚步,半天也不见薄权北出来。
安今夏不太放心,又折回去。
薄权北倒在地上昏迷不醒,胸口流了好多血。
“薄权北!”
好在顾范闲走的时候留了一副药,安今夏帮他换了药,包扎了伤口,坐在床边守着。
薄权北醒过来,想喝水,安今夏慌慌忙忙去倒水。
“你哭了?”
“才没有。”
“你脸上还有泪痕。”
安今夏把泪痕擦干净,咬唇道:“我那是高兴,你要死了,薄家的财产都是我的了。”
“可我明明听到你说你舍不得我死。”
“你药吃多了,产生了幻觉。”
“是吗?那我多吃点,想听听你说更多舍不得我的话。”
“喏,药在这里。”安今夏把药端过来。
“胸口痛,提不起手,你喂我。”
“我手残了,喂不了你。”
“那…不喝了,就这样等死吧,反正你也巴不得我死。”
“我就是嘴上说说,你还真听进去了?”
薄权北咳嗽几声,扯着伤口。
脸色不怎么好看。
顾范闲没说他什么时候回来。
要是伤口感染了就不好了。
安今夏盯着药碗,脑袋埋下去,用力戳一口,对着他的唇瓣,送了进去。
“真…不是一般的苦。”安今夏脸都要皱成一团废纸了。
薄权北嘴角浮起一抹性感,瞬间又消失了。
“继续。”
“你自己喝!”
“唔…胸口好痛…”
分明就是装的。
安今夏深呼吸一口气,又喝了一口,喂给他。
薄权北趁机咬住她的唇瓣,亲了亲。
“现在甜了?”
安今夏特别嫌弃的推开他的脸,“甜你个头,走开…”
“那不行,你今晚得留下来照顾我。”
“你把它喝了我就留下来。”
“真的?”
“骗你我跟你姓。”
“你本来就要嫁我的,迟早要跟我姓。”
“薄今夏?好难听。”
“是薄夫人。”
两个躺在床上,小打小闹,一会儿就睡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