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咱们花开两朵,各表一枝。

就在由烛九阴、林木和黑蟒组成的拆迁大队颇有效率的把山洞毁了个面目全非的时候,其他人在干嘛呢?

来,让我们把镜头转向无邪。

正所谓“神仙打架,凡人遭殃”,无邪这个小倒霉蛋儿就首当其冲的被蟒尾扫碎了脚下的石块,当场跌进水里。

无邪:踏马的#\\u0026%$β……

他也不知怎么搞的,把脖子还扭了,浑身都使不上力气。就在他无计可施的时候,一个人从背后托着他,将他的头带出水面。

无邪回头一看,竟然是凉师爷。

他也被水从洞里冲了出来,看见有人就拉了一把,可惜他体力还不如无邪,眼看着到了极限,要往水里沉去。

无邪也没心思跟他计较那些恩恩怨怨,拉着他找了个青铜树的枝桠拽着,好歹不至于被冲跑。

这时战场上的局势发生了变化,体型最大的烛九阴反而先一步败下阵来,砸进水中,溅起大片水花。

“阿弥陀佛,西天如来佛祖,南海观世音菩萨……”

无邪莫名其妙的转头看向凉师爷,对方正闭着眼睛念经。他心中感觉诧异,嘴上也就问了出来:“你干嘛呢?”

这才两个小时不见,你就看破红尘,皈依佛门了?

“烛九阴是龙,也叫烛龙,你现在看到它是一只眼睛,那是它的本眼,在这只眼的上面还有一只眼叫阴眼。传说千年的烛九阴阴眼连着地狱,被它看一眼就会被恶鬼附身!”凉师爷眼睛闭得死紧,“在下得赶紧拜拜佛祖,求佛祖保佑……”

无邪看得好笑,这可真是“临时抱佛脚”啊!

可他很快就笑不出来了。

林木这个不讲武德的鬼,连观众席上的人都揍,一个大尾巴扫过来直接把山体都扫裂了。

当然,这里面应该还有之前老痒他们炸药的功劳,可问题是为什么每次受伤的总是他?!

水流飞速流进裂缝里,估计山体都被撞穿了,无邪被漩涡裹挟着,很快就失去了意识。

所以某鬼被强制要求过来救人是有原因的,自己的屁股自己擦嘛。

刚刚赶到的林木变回原身,背起无邪顺着水流向山外游去。

不远处的凉师爷看到了这一幕,也顾不上想这如鬼魅般的红衣古装男子从哪儿冒出来的了,张嘴就要呼救却被呛了一口水。

一尾银鱼游过来,绕着他游了一圈,最后嘚瑟的摆了摆鱼尾追着红衣男子游走了。

凉师爷:不管你信不信,在下确实被一条鱼虐到了。

孤立无援的凉师爷心里很是绝望,恐怕自己今日就要命丧于此了,呜呼哀哉!

就在他意识模糊的时候,眼前突然出现一张熟悉的娃娃脸。

咦?这不是他老父亲……不是,这不无邪他妹子吗?

怎么看到她了,难道她也死了?

“小吴姑娘,想不到黄泉路上还能遇见……”

“啪!”

吴歌直接给了他一大比兜子:“清醒没?”

凉师爷愣了一下,随即狂喜道:“你你你是热乎的?!快再来一下,我得确认一遍……”

吴歌一挑眉,什么要求?!

不过“善良”的她向来不太会拒绝别人的请求,于是她买一赠一左右赏了他两个锅贴,贴得他脸都肿了。

凉师爷当场喜极而泣,活着的感觉太好啦!这小吴姑娘就是他的再生父母……

等一下,自己之前还算计了再生父母她哥,她不会是想亲手搞死在下吧?!

“消乌姑娘您大银有大酿,窝之前被龟迷了心窍,窝刚才还救了无爷呢……”

“我知道。”脸肿得吐字都不清了,还在这儿说呢,不嫌累挺。

吴歌伸手解下凉师爷的裤腰带,这一动作把对方吓了一跳,下意识夹紧双腿。

凉师爷:在下拿你当爹娘,你竟然……

吴歌奇怪的看他一眼,抓着他的双手将他绑在了一块浮木上,拍了拍男人肩膀安抚道:“一会儿你就顺水飘,放心保准死不了。”

说完她一使力将他顺着水流推出去,凉师爷急得大喊:“您跟着窝一起走啊,有您在窝放心……”

“你这也不用担心,贫道给你算过,死不了。”

吴歌朝着相反的方向游去,后面的凉师爷还在喊着:“回来呀!妮不要命啦……”

吴歌没有理他,一往无前的逼近祭台,她还有事要做。

此时水位飞速下降,部分祭台已经显露出来,吴歌拾级而上,留下一串湿淋淋的脚印。

“出来吧老痒,再藏就没意思了。”吴歌面向青铜树负手而立,看着树后缓缓走出的身影,轻蔑一笑,“用我的能力救了自己,还要拿枪指着我,不觉得欺人太甚吗?”

老痒握着枪的手抖了抖,慢慢放下,突然就给她跪了。

吴歌:!!!

不是,你这有点儿突然,要不你再硬气一会儿?我这准备了好多怼人的话还没说呢!

“高人,求求您帮帮我,您让我做什么都可以,求求您让我再见我妈一面……”老痒声泪俱下,“砰砰砰”的给吴歌磕响头,“我只想再吃一次她做的饭……”

“人死是不能复生的。”

“真的不能吗?”

吴歌垂下眼帘,避开他希冀的目光:“若是她活过来,你有什么打算?”

“我要带着她去旅游,小时候我就说等我有出息了就带她去旅游,可她等了一辈子也没等到她儿子有出息……”

“你还回来吗?”

“不回了,我在这儿也没有别的牵挂,唯一的朋友无邪也……”老痒苦笑了下,摇了摇头。

“你这么做,对无邪确实太过残忍了些。”他的心上将永远留下一道疤。

老痒盯着地面的眼神有些失焦:“对他来说,秦岭之行就是一次历练,我们注定不是同路人,我的路已经能看到尽头,可他的路还长着。他注定要走这条路,这是他的命。”

“命?”吴歌突然笑出了声,“什么是命?谁要操控他的命?贫道干的就是窥天命,测天机,改……”

她突然不说话了,这不像是她会说的话。

她很守规矩的,她该守规矩的,那些师父定下的规矩……

她抬手烦躁的抓了抓头发,这种很严重的违和感是怎么回事?为什么过去的人和事都要来烦她?就不能让她安安心心的活到二十岁然后去死吗?

或者直接给她个痛快也行啊。

吴歌放下手臂,眼神空洞的看向老痒旁边:“您也不想去投胎吗?”

那里站着一位衣着朴素,面容苍老的女人,正出神的望着老痒尸体所在的岩洞,好像在追忆着谁的音容笑貌。

听到吴歌的问询她回过头来,对吴歌笑着点了点头。

她是老痒的母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