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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辆黑色汽车冲进了实验基地,这里万籁俱寂,所有守卫都被阿舟解决了,不然一定会有人惊讶的发现这车竟然没有司机!

九婴:神他妈没有司机,孩子不是人啊?!!

由于祂个子太矮,为了踩到刹车和油门都快出溜到座椅底下去了,从车窗外只能看见祂尖尖的丧服帽子。

身穿白大褂的男子快步冲出来,边跑边脱掉外面的白大褂,扶住车身纵身一跳就从车窗钻进了车里。

他摘掉帽子和口罩,一头如瀑的黑发倾泻下来,眼带桃花,唇含珠蕊,微微一笑便是道不尽的风流,说不出的倜傥。

男人以手作梳,随意的将垂落在眼前的头发撩到脑后,露出那双诡异的眼睛,纯黑的瞳孔比常人大了两圈,细看就能发现,他的每个眼眶里竟然有两个瞳孔。

一阴一阳两道童音同时响起:“重瞳子,东西到手了吗?”

“当然。”男人散漫的靠坐在椅背上,拿出一个装着红色液体的瓶子在九婴面前晃了晃,“喏,这就是吴畏的指尖血。”

九婴一边探着头看路,一边瞥了眼瓶子:“真有你的,没想到你真能抓住吴畏。”

“他就是个缺爱的小孩子,只要拿他姐做饵,一切都so easy。”

“要是让吴歌知道你动了她弟,小心她把你埋地里。”

重瞳子闷笑了一声,没骨头似的倚着车窗,一副任君采劼的样子。

任务完成了,他又恢复成了以往“间歇性踌躇满志,持续性混吃等死”的状态,反正人固有一死,早死晚死都是死,死了就不用打工挣钱养家糊口了,挺好。

汽车上了大道,重瞳子看了眼九婴开车那费劲样,轻“啧”了声道:“还是我来吧!”

九婴确实开车开得腻烦,祂都想掏出日精轮砸了这破车,所以重瞳子一提出来,祂没多想就答应了。

两人互换了位置,汽车重新启动,车内安静了一会儿,九婴突然问道:“吴歌真的会为了九门再次出山吗?”

“会的,我听汪先生说,他还要压上张家族长这个筹码,四姑娘山她不得不来。”

“张家?”九婴偏头看向重瞳子,“他们不是跟吴歌闹崩了吗?不然吴歌何至于投奔张启山这个被逐出家族的人。”

“道上传闻张启山的父亲被逐出张家是因为与外族女子结婚,先不论消息真假,张启山毕竟是上任族长张瑞桐的亲孙子,吴歌这人最是护短,她是借着投奔之名,行保护之实。”

重瞳子漫不经心的打着方向盘:“况且就算整个张家都抛弃了他们的圣姑,那个人也不会。”

“谁?”

“张家末代族长,那个传闻最接近初代张启灵的张启灵。”

重瞳子右手食指有节奏的拍打着方向盘:“多有意思啊,人与人之间的羁绊真的很神奇,我最喜欢这种双向奔赴的情感了,因为那就意味着,我同时拿捏住了两个人的软肋。咦?喵了个咪的,我怎么跑日本鬼子营地里来了?”

九婴听了这话顿时打了个激灵,祂怎么忘了重瞳子这货是个路痴?!

“你真是绝了,你不单走错方向,还走过头了!”

重瞳子抬头看了看天边的月亮:“啊,今天的阳光真灿烂啊!”

“不要转移话题。”

重瞳子又看了看四周:“虽然荒郊野外有些荒凉,但也别有一番旷达。”

九婴凉凉道:“再旷达也改变不了你走错路的事实。”

“哎,你看那些日本人端着枪围过来了,看来我们只能先把他们干掉了。”

九婴抓狂道:“汪先生告诫过我们不要节外生枝,你都当耳旁风吗?”

“别生气啊,注意养生。”重瞳子四个瞳孔滴溜溜直转,企图拉九婴下水,“这事儿天知地知你知我知汪不知,干不干?”

干你奶奶个腿儿!这个妖道,离离原上谱,越来越离谱!

九婴召唤出日精轮和月精轮,低喝了声:“干!”

**********

吴一穷打开院门,见到了那个穿着军装的银发少女。

少女身姿笔挺的站在树下,听到脚步声转头看向他。他突然有些紧张,磕磕巴巴道:“吴,吴长官。”

“噗!”吴歌笑了出来,看着小少年那拘谨样,坏心眼儿的提醒道,“叫姐姐吧。”

辈分这种东西,咱们各论各的就好啦?(???)?

“听说你家老三明天满月,提前道喜了。”吴歌笑着朝他拱了拱手,吴一穷赶忙回礼道谢,俨然一副小大人模样。

吴歌低头看向他,都说五爷生的三个儿子,老大是狗,老二是狐狸,老三是疯狗,提到狗她第一个词想到的就是忠诚,看似在道上没有存在感的老大,对家族的忠诚度绝对不比另外两个兄弟差。

身为一个家族的长子,他有自己的责任和担当,他要无私无畏,无尘无染,还要撑得起门楣,登得上大雅之堂。

“姐姐,父亲要去的地方非常凶险对吗?”

少年低声问道,吴歌看出他眼底的担忧,抬手摸了摸他的头:“我不会让你父亲有事的。”

“父亲说我能帮到你,我该怎么帮你?”

“说来话长,你将来的孩子是破局的关键,他是一场变数,我需要他的帮助。”

“那他不会有危险吗?”一直偷听的吴二白从角落里走了出来,他朝大哥使了个眼色,意思是接下来交给他。

吴歌看着这只“小狐狸”,笑着举起了右手:“我们击掌为誓如何,贫道定护无邪周全。”

吴二白愣了愣:“无邪是谁?”

吴歌揶揄道:“你那还未出世的大侄子啊!”

我原以为,与他的相遇就是推开一扇时空之门,他带着我看万里明媚,百草欣荣。

后来我才懂,这场相遇是一场无限期有目的的旅行,要披星戴月,要披荆斩棘,要历经岁月的沧桑和尘世的洗礼。

这是我自己修来的缘。

贫道在此立下誓言,无论走出多远,无论过去多少年,我都会护着他,初心不变。

吴歌与吴一穷击掌立誓后忽听门环响动,五爷从里面走了出来,看了吴歌半晌才发出一声慨叹:“好久不见。”

“好久不见,”吴歌笑着调侃,“爷爷。”

两个孩子瞪大了眼:什么东东?爷爷?!

五爷无奈的看了两个儿子一眼,他早就习惯了吴歌的恶趣味,甚至有些怀念。

因此他神色如常的侧开身:“进来坐坐吧。”

“不了,半个月后进山,您好好准备一下。”吴歌瞥了眼内院,明显意有所指。

五爷点了点头,他已经给家人想好了去处,就是怜惜他的妻儿要遭受颠簸之苦了。

但也比丢了命强。

吴歌辞别了五爷,转身的一刻沉下脸来。

其实她挺想进去看看小时候的三叔的,但她现在很烦躁,刚刚局里来信说,有人在全国寻找张启灵。

她头疼的揉了揉眉心,亲爱滴小哥啊,你看看哪个墓里的粽子好相处,在里面暂住个一年半载的,总之千万别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