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一本正经说着这话的杨瑞华，刘建国都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
总不能直接说，这打脸的事，可是你杨瑞华自己撞上来的吧。
看着刘建国有些僵硬的神色。
杨瑞华却以为刘建国是不想把这个大师傅的地址告诉他。
心中感慨刘建国格局有些小的同时，又不免开口催问：
“我说刘厂长，一个大师傅的地址，应该不是什么需要保密的东西吧？
要是你担心给大师傅惹麻烦。
那我杨瑞华在这里给你保证还不行么？
我保证，绝对不会主动找他的麻烦，这样总是行了吧？”
端起手中的瓷杯，心平静气的吹了吹，微微抿口，显得胜券在握。
就这架势，换一个不知道的人来看，怕是还以为杨为民被保住了呢！
“杨厂长说笑了。”
刘建国缓缓摇头：
“我倒不是担心你去找她麻烦。只是不想让你白跑一趟罢了。
毕竟海棠是我们厂的人，说什么也不可能去给你们轧钢厂设计服装。”
这话一出。
自以为稳操胜券的杨瑞华，端着瓷杯的手不由得一个僵硬。
不用别人说也知道，这一次，他杨瑞华真的是丢人丢到家了。
收敛了脸上的笑容，杨瑞华抬头：
“海棠？
莫非就是这位于海棠同志？”
杨瑞华诧异，刘建国也没有在这里多说别的，只是平静的点了点头：
“没错，就是海棠。
所以说，杨厂长还是死了这份心吧。”
“老了......老了......”
看着刘建国，还有站在刘建国身边同样年轻的于海棠，杨瑞华面带苦笑的岔开话题：
“到底是年纪大了，我是真没有想到，现在的年轻人竟然这么厉害。
还是刘厂长运道好。
不声不响的，就弄到了这么多的人。”
口中惊叹过后，杨瑞华又再次开口，回到之前的话题：
“行了，不说这个了。
咱们还是说说，关于杨为民的事吧。
上了桌面，那就愿赌服输，我杨瑞华棋差一招，这一次，我认栽。
你有什么要求尽管提，成与不成的，咱们慢慢的商量。”
一说到正事，刘建国同样收敛了脸上的表情，摆出了那么一副一本正经的模样：
“杨厂长说笑了，什么愿赌服输，什么这这那那的。
您这话让人听着，就好像是我刘建国故意坑你一样？
如今事实摆在眼前，咱们一是一，二是二，该怎么样就是怎么样。”
“啪~”
白瓷茶杯的杯底跟同样材质的托碟碰撞，发出清脆的声响。
杨瑞华短暂的沉默之后开口：
“没得谈？”
“没得谈。”
刘建国摇头，言语之中，看不到一丝一毫可以妥协的情绪：
“律法就在那里放着，谈？怎么谈？跟谁谈？
咱们这可不是过去，只要有钱有关系，什么都能商量着来。
而且，我也很想看一看，这顺藤摸瓜到最后，究竟能攀扯到谁的身上。
倒卖物资，还是一堆钢材。
我就纳闷了，他们到底会用到什么地方。”
刘建国这话，就像是一根还未点燃的导火索。
勾起他人好奇心的同时，也不免担心。
至于说担心什么？
自然是担心引火烧身！
杨瑞华哑然，不觉摇头轻叹：
“到底还是说，初生牛犊不怕虎。
行吧， 那咱们就在其他的地方上，在较量一下。”
也就在两人说话的时候，又是一个电话打来。
“喂~我是刘建国。
对，是，没错。
什么！？
好的，我知道了，我会通知保卫科移交卷宗。
对，好的。
明白。”
......
......
......
放下手中的电话。
刘建国看着一脸探究模样的杨瑞华，不由得深吸一口气。
“你的后手？”
刘建国反问，杨瑞华却是面上充满疑惑：
“嗯？什么后手？”
见着杨瑞华好似真的不知情一样。刘建国深吸一口气，平缓了一下情绪之后，这才重新开口：
“刚才的电话，是市局打来的。
说是有人带着证据实名举报，杨为民还有铁道那边的人。
我还以为是你杨瑞华下的狠手。
以为你的魄力大到，宁可得罪人也要保住他杨为民。
现在看来，应该不是你的手段。”
言尽于此，刘建国就不在说话。
此时，一个同样的问题，同时出现在刘建国还有杨瑞华的心中。
到底是谁去举报的？
谁又能真的抓到这件事之中的证据？
要知道，这些事他杨瑞华只能算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具体的操作，具体的流程，他可是一点都不知道。
按照如此的情况看来，这场角斗之中，已经出现了第三方，甚至是第四方的势力。
无论是杨瑞华，还是刘建国，都在这场争斗之中，沦为了前驱的棋子。
不由得，刘建国就想到了那个于胖。
可是按照道理来说，那也不应该才对。
于胖区区一个混迹在鬼市的二道贩子，怎么可能有这么大的人脉，怎么可能有这么多的信息来源。
竟然能抓的住这件事里面的间隙，顺势上眼药。
刘建国也不是没有听说过有人算无遗策，可是无论如何，这个人都不可能是于胖！
......
......
......
就在刘建国和杨瑞华在办公室大眼瞪小眼的时候。
另一半。
红星轧钢厂，副厂长办公室。
李怀德双腿翘在办公桌上，满脸带笑跟其他人通着电话：
“是的。
放心吧老领导。
东西我已经安排人交到市局了。不会过保卫科的手。
放心，人也是铁杆，也是在保卫上干了多年的老同志。
绝对不会在市局的询问下漏出马脚。”
：“......”
：“是的，请老领导放心，只要按照安排顺利进行，绝对不会牵扯到公子。
是的，我敢跟您立军令状。
绝对不会出现差错。”
：“......”
：“明白，我明白。接下来的事不用您出面，我等会就去找几个老伙计叙叙旧。
保证这件事不会深入。”
......
......
......
李怀德的电话通了许久。
放下手中的电话之后，李怀德这才用双手揉了揉已经笑的僵硬的脸颊。
透过窗户，看着偌大的轧钢厂厂区。
幽幽的自言自语：
“杨瑞华啊杨瑞华，你们自己撞上了人，可就不能怪我下狠手了。
都说祸不及家人，这一次，可是你们自己找上门的，怪不得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