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傻柱的讲解之下，杨瑞华也想明白了这里面的弯弯道道。
归根结底一句话，杨为民的事，跟于胖脱不了关系。
于胖又跟于莉是亲属关系。
而前几天，于莉又不声不响的进入曙光厂。
根据傻柱的打听，从阎解成那里听说，于莉是立下了什么功劳，这才弄了一个工作名额。
功劳？
曙光厂？
于胖？
这不就是摆明说，于莉吃的是他杨为民的血馒头么！
杨瑞华本能的眉头皱起。
内心之中更是对傻柱口中，素未谋面的几人充满了憎恶。
至于说杨为民犯错在先？他杨瑞华是考虑那个的人？他考虑的，只有别人落了他的面子。
损伤了他的羽毛。
杨瑞华阴沉着脸，深深的看了嬉皮笑脸说着这话的傻柱，缓缓开口：
“那按照你的想法，接下来应该怎么做？”
这里就是一个小小的陷阱。
要是换做一个聪明人，绝对不会多言。
可偏偏的，傻柱还不能不说。没办法，谁让傻柱的人设，就是一个没有脑子，只会听喝的憨憨呢。
要是他真的不回答，那才是真的要坏事。
设身处地的想想，一个人装了那么多年的憨憨，突然在某一天不小心暴露了自己聪明的事实。
这样的反转，可比一个人一直都聪明可怕多了。
傻柱自然也是明白这个道理。
有心拒绝回答，可考虑到自己的人设，傻柱也只能强自憨笑，抬手挠了挠油乎乎的头发：
“哈？厂长您问我？”
“是。”
杨瑞华冷静果断的回答，只是一个字，就堵死了傻柱所有的退路。
在吐出这个字的同时，杨瑞华的语气也变得有些生冷。
这变化虽然只有一丝丝，可依旧逃不过傻柱的眼睛。
笑话，他傻柱是谁！四合院最能见风使舵，无理取闹的人！
如此明显的变化要是都看不出来，他傻柱也压根在四合院里混不下去。
看着杨瑞华不似作假的模样，傻柱谐星一般的皱吧起了眉头。
双手环抱在身前，装腔作势的拿吧起来。
看着傻柱贪心的模样，杨瑞华的心底却是不由得松了一口气。
有求就好。
他杨瑞华是真的担心，自己手底下在出一个跟刘建国一般的人物。
“啧啧啧~您让我说？那我可就真说了？
厂长，咱们丑话说前头，我何雨柱就是一个厨子，不懂什么大道理，要是说错了，咱们可不带秋后算账惩罚的！
但是要是凑巧说对了那么一点，这奖励可不能少！”
一脸憨笑的傻柱，挤眉弄眼的跟杨瑞华讨价还价。
那好似市井之中讨价还价想要沾点便宜的模样，别提让杨瑞华有多放心。
“嗯。”
见到杨瑞华应允，傻柱脸上的笑意再也绷不住：
“嘿嘿嘿~那咱们就说定了！”
见着杨瑞华脸上隐隐闪过的急躁，傻柱也不再多说：
“我是这么想的，这件事不是跟于莉还有于胖有关系么？那咱们就拿捏一下阎解成。
让阎解成去劝说于莉，从而影响于胖！
只要咱们事后在给点补偿。
让于胖改口，谁便推出来一个人去挡枪应该也没啥问题。
投机倒把这事虽然要命，可这天底下，身子有点问题，想要用一条烂命给家里换钱的人，那还不是海了去？
只要把于胖这边的通道打通，无论是改口还是干嘛。
咱们都能多出来一些机会不是？
再不然，解决不了问题，咱们难不成还解决不了出问题的人？”
“你是说.......买命，顶缸？该口供？”
杨瑞华猛地转头，眼底之中满满的都是精光闪烁。
“嗨！！！我说厂长，你这么看着我干嘛？我可是在帮您出主意！
咱们可不带卸磨杀驴的！”
看着猛然转头的杨瑞华，傻柱身子一颤，不知道想到了什么，面上的笑容就变成了浓郁的恐惧。
不由自主的倒退了两步，四处张望了一番，见着没有人注意，这才压低声音继续开口：
“我说厂长，咱们可是说好的啊！”
“说好的什么？”
杨瑞华言辞色厉的看着傻柱。
只是一个照面，就把傻柱给吓的不轻。
“傻柱啊傻柱，我是真没想到到！你傻柱平日里看起来老老实实的！内心竟然是这么黑暗的一个人！
还让人顶罪！
让人该口供！
难不成杨为民的命是命！其他人的命就不是命了！
难不成只要拿钱，就能让人顶罪，然后让杨为民继续逍遥法外！
现在已经建国！不是过去！
不是说几两碎银，就能买人性命的年代！
无论贵贱，那都是一条活生生的生命！
在这里，我杨瑞华就跟你说清楚！
如果杨为民有罪，我杨瑞华一定会认，无论上面有什么惩罚，我杨瑞华都不会有任何怨言！
念在你何雨柱没什么脑子的份上。
这一次就算了！
但凡再有类似的话语让我听到，傻柱你这厨子也别干了。
直接就去扫厕所吧！”
好家伙！
真真的好家伙！
看着面前跟变脸一样的杨瑞华，傻柱整个人都变得呆滞起来。
远远地看着，就好像色彩斑斓的世界，突然出现了一座灰白色的雕塑。
傻柱不是没有想到卸磨杀驴，可他没有想到，杨瑞华竟然反应这么快。
硬生生的是一点口实都不带落给他的。
没错！
是口实！
别看杨瑞华嘴上说的冠冕堂皇。
可是傻柱还是听得出，杨瑞华的心动。
至于训斥傻柱，那只是为了防止有心人利用这件事，对他杨瑞华做出反击。
所谓的又当又立，差不多就是这么一回事。
要不是这样，杨瑞华也不会在最后刻意的强调说，不能让别人听到。
别看这会杨瑞华好像刚正不阿。
傻柱敢拍着心口打包票，就刚才那一套流程，绝对是说到了杨瑞华的心坎里。
没有理会一脸难看的傻柱。
冲这一直看着这边的司机小张摆了摆手，就不在言语。
嘎吱，嘎吱。
手摇的车窗慢慢上升。就连窗帘也被拉上。
留给傻柱的，只有最后的一抹意味深长的眼神。
目送着汽车离开，消失在不远处的转角。
傻柱依旧低垂着头，回味着杨瑞华最后一抹眼神。
“这老小子，到底是让我这么干，还是不干啊？总不能坏事让我给打包干完了，然后后面还要找我的麻烦吧！
扫厕所？！！
这是把我当南易敲打了？
等等！
南易！
这老小子该不是在意会我什么吧！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那件事那么隐秘，就算办事的人都退了。
他杨瑞华绝对不可能知道！”
不知道想到了什么地方，原本还有些不解的傻柱，瞬间惊出了一身冷汗。
想到那件事暴露之后的可能。
傻柱整个人都癫狂了起来。
浑身颤抖的同时，还不停的在口中重复着，不可能，绝对不可能这样的话语。
说道最后，傻柱自己都变的有些不自信起来。
浑身摇晃，颤抖的就奔着厂区那边跑去。
......
......
......
“事情就是这样，一大爷，您说咱们该怎么办？
厂长这意思，到底是让咱们办，还是不让咱们办？
要是办了，厂长他会不会秋后算账？”
远离车间的空旷处。
傻柱看着面前沉这一张老脸的易中海，不停的在原地打转转。
见着易中海没有回应，傻柱面上的神色，越发的焦急。
看着好似热锅上的蚂蚁一样，不停的在自己眼前转悠来转悠去的傻柱。
易中海阴沉着一张老脸，内心更是不停的掀起波澜。
跟原滋原味的叙述不同。
经过傻柱魔改的小故事，听在易中海的耳朵中，那就是杨瑞华在给自己传话。
至少在易中海看来，傻柱能有什么能耐。
人杨瑞华之所以跟傻柱说这些，那还是冲着他易中海来的。
深深的吸了一口气，沉闷的突出。
“行了柱子，这件事你就当不知道就行了，剩下的事，就跟你没有什么关系了。”
易中海这话一出，原本不停打着转悠的傻柱，脚步顿时一顿。
望着阴沉的易中海，任凭内心乐开了花一样，面上却依旧佯装出一副不解的模样。
歪头，皱眉：
“一大爷，我怎么没听明白。
怎么的，这事就跟我没有关系了？
我知道一大爷您疼我，可这事也不是您这样背的啊！
要我说，咱们干脆就当不知道就行了。
这狗屁倒灶的事，就算是厂长也不可能拿到明面上的说的！”
耳边，回荡的是傻柱貌似关心的言语。
听在耳中，暖在易中海心底。
直到这个时候，易中海依旧没有从傻柱身上看出破绽，只以为傻柱是真的关心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