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哒哒哒”楼道里传来了一阵欢快的脚步声，稍稍驱散了一楼的些许阴霾。
方知清穿着一套碎花连衣裙和一双小白鞋从楼上跑下来。
“妈......林大哥，你回来了啊！”方知清展颜，甜甜一笑，走到林长风身旁。
林长风目不斜视，对着方妈妈说道：“阿姨，麻烦你把厨师叫出来一下。”
方妈妈有些迟疑，她们一家人毕竟都在学校里生活。
她担心惹来两人的报复。
方知清主动请缨：“我去叫！”
方妈妈急得连连朝着方知清使眼色。
林长风心头无名火起：“那我自己去。”
短短个把月的时间，自己连一个食堂都使唤不动了？
“小校长，你别冲动啊。他们凶得很，之前也有学生找他们理论过，他们动不动就要打人......”
林长风不顾方妈妈的阻扰，大跨步上前，推开后厨的门。
当他看清楚里面堪比垃圾场的景象后，顿时怒了。
自己高价定制的304不锈钢一体式灶台上满是污渍，一看就不知道多长时间没有擦洗过了。
墙角堆满了烂菜叶，几只苍蝇在上面飞舞。
垃圾桶里的垃圾也满得不满再满了，散发着阵阵恶臭。
一个光头中年人一屁股坐在正中间的备菜桌上抽着烟，烟灰随意的敲在泥泞不堪的地面上。
还有两个年轻的坐在一旁无所事事。
还有一个大妈在污水里洗着餐盘，说是洗。
其实就是随便过一遍水，洗完的餐盘依旧全是油脂，滑不溜秋的。
这几个人，林长风全都不认识。
以前自己的认识的几名帮工此时不见了踪影。
“厨房重地，谁让你进来的！滚出去！”一名青年见林长风长相陌生，扭头对着他大骂。
林长风见此景象，面沉如水，一句话都不想说了，扭头就走。
厨房内传出两人“哈哈哈”的嘲笑声。
林长风出了门，对方妈妈道：“把今天的饭菜全倒了。”
方妈妈着急道：“那多浪费啊，学生们马上要放学了，全倒了他们吃什么！”
“按我说的去做，全部倒了，一粒米都不能放到学生碗里。”林长风以不容置疑的语气道。
“还有，待会儿陈校长过来了，让他在这里等我！”
林长风说着就往门外走。
方知清迈着小碎步跟了上来。
“你跟过来做什么。”林长风不耐烦道。
方知清抿了抿唇，楚楚可怜道：“林大哥，你别怪我妈好不好。”
林长风没回答，眯着眼突然问道：“这件事情你姐知不知道？”
方知清把头摇得跟拨浪鼓似的：“我妈不让我跟我姐说。”
“那陈校长知不知道？”林长风接着问道。
“陈校长说过他们几次。”方知清继续说道：“陈校长说完，都会好一些，没几天又恢复老样子，而且......”
“而且什么？”林长风反问道。
“而且他们说是你的朋友，大家也就不好说些什么。”
“扯淡！狗屁的朋友！他们说你们就信？”
“因为是东武哥介绍过来的呀，他又是你的二舅........”
得，源头竟然出现在自己身上？
林长风坐上了出租车，找了个三星级酒店，花了大价钱向他们定了六百人份的午晚餐，连定了三天。
认他们定时送到五分钟教育校区。
然后又匆匆的赶了回来。
林长风回来时，老陈已经在食堂里了，林怀山也整理好账本下来了。
老陈正训着两名年轻“厨师”，不见为首光头厨师的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