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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三章 纵横炼狱「加二」

耿胜三人在收到来自肖龙的死刑宣告后五分钟,他们分别从衣兜里掏出各自写下的遗书,将它们统一收集到一个打空的机枪弹盒内。

“都准备好了?”耿胜拿出信号枪询问道。

二人不语,点头回应。

“那好,开始了!”耿胜说着便为信号枪填入红色弹一发,举枪对准屋顶上的窟窿,而后随着“呯!”一声枪响,一颗红色信号弹穿过屋顶的窟窿,高挂于衙门上空。

肖龙看到耿胜发射的信号弹,很是疑惑的说:“这家伙想啥呢?没事打信号弹干毛?”他的想法不是个例,几乎敌我双方所有人都甚是疑惑。

然而,地狱豹小组看到高挂上空的红色信号弹,顿时感到大事不妙,赶忙一路杀向防炮掩体。

【阎罗河南岸,炮兵观测哨】

兰勋利使用望远镜观察着河对岸,见信号弹高悬于镇中心上空,他分外不解的念叨着:“这信号弹是啥意思呢?红色一颗……警告啥吗?”说着,他对信号弹的方位进行了一遍详细的测绘,并将其标注在地图上衙门处。

“搁地图上瞎画什么呢?”陈啸志从后面凑上来询问说。

兰勋利当即报告道:“报告!观测到一枚红色信号弹,其位置在衙门附近,现在还没搞清其用意为何。”

“你等会。”陈啸志说着便走到电话机旁,边拨电话边说:“我从伤员那听说……衙门附近我们的一个营失联。如果他们需要紧急支援的话,用信号弹告警是最有效的办法。”,

兰勋利提醒道:“可是拿信号弹求援,能说的东西非常有限。想用它来叫炮击,搞不好会连自己一块被炸上天。”

“兴许情况就是紧急到需要炸自个来阻挡敌人呢!”话落,电话拨通,陈啸志对兰勋利抬掌示意。

电话(姜盛利):“我是红鸟,你是哪位?”

“逐寇兵团·北线指挥部,卧虎!问一下,你们防区,衙门附近是什么情况?”

“抱歉兄弟,我没听说过你,不能给你任何情报。”

陈啸志立即训斥道:“少他妈给我扯没用的!在你们防区·衙门那旮有一颗红色信号弹,哪边的?”

“我不知道,防守那里的是战斗工兵17营,已经跟我这失联好长时间了。鬼知道他们没事打信号弹干啥。”

陈啸志冷漠的说:“哦,是这样啊,那我建议你对信号弹那打几炮!如果我估计的不错,那不是敌人的攻击信号,就是咱们的求援信号。”

“不好意思,我这边没有炮弹可以浪费。”

陈啸志没好气的说:“那好,我自己来。不过,等我炮击完那边要是再打信号,你就通知所有炮兵对那里覆盖一轮吧。”

“住手!你最好是搞清楚哪些炮弹的去向!万一误伤友军……。”

陈啸志气急败坏的打断姜盛利说:“我没工夫跟你浪费口水!”

姜盛利斥责道:“你这混蛋,听我说……。”

陈啸志没有搭理姜盛利,直接挂断电话,严正命令道:“虽然浪费的点时间,但总比啥也不干好。兰勋利快点,对衙门执行警告射击,四发并射。”

兰勋利关切的询问道:“听电话好像姜盛利生气了,这往人家防区开炮……你得到人家同意了吗?”

陈啸志强硬且不屑的说:“才不管他。”

“那到时候,后果你自己承担喽。”兰勋利说着便离开观察哨,冲到炮兵阵地上下达了炮击命令。

接到命令的炮兵们忙碌了起来,他们根据目标所在调整参数,装填炮弹。各炮准备就绪后,应着兰勋利一声“放!”,四门阵列摆开的m1909式122毫米榴弹炮同时发出怒吼。炮声惊天动地,炮口风暴掀起的尘烟瞬间把4门炮全部吞没。

炮弹在空中划出四条弧线落在衙门里,伴随着四声地动山摇般的巨响,烟团卷着木屑碎石升腾而起。

火炮观测哨里,电话铃响起,陈啸志接起电话。

电话另一边,宋士辉气愤的叱问道:“卧虎!你个混账,谁允许你下令开炮的?”

陈啸志冷漠的反问道:“前线失联部队需要紧急支援,我得到消息后难道还要跟你打申请报告吗?更何况,我并没有接到不准开火的命令。”

“你这是强词夺理!违抗命令还目中无人,我应该照战时规矩把你枪毙了。”

陈啸志冷静的打断宋士辉说:“宋上校,我得跟你讲明白一件事。我们驱逐骑兵隶属于逐寇兵团编制,而不是横尸山守备部队编制!我作为逐寇兵团北线指挥,对下辖部队有无可置辩的管辖权,你无权干涉!不管是配合你们作战,还是接受你们的调遣,这全是出于作战的考量,就算抗命行事也不例外。”这时,陈啸志观察到衙门方向再次发出信号弹,他当即强调道:“不论我做什么,追根到底都是为了胜利!我决不允许咱们这边——战败!”说罢,他挂断电话,再次拨通北岸前沿指挥部。

电话(姜盛利):“红鸟!”

陈啸志命令道:“红鸟,我是卧虎,逐寇兵团·北线最高指令,第1特混战队划入北线战斗序列。注意,现在正式通知你归我指挥了!命令,调集所有炮兵,对衙门覆盖炮击,立刻执行!”

电话(姜盛利):“妈的,卧虎……你到底谁啊?请表明你的身份!”

“我是陈啸志,原驱逐骑兵营营长,你清楚了?”

“驱逐骑兵营营长多了,我哪知道你是哪一个?”

“赵斌之后的那个!”

“草!”

“执行命令!”说罢,陈啸志挂断电话转而对兰勋利命令道:“对衙门,覆盖射击!”

“遵命!”兰勋利应道。

……

【衙门,西厢房】

正当南岸在为是否炮击、指挥权所属等事情闹得鸡飞狗跳之际。衙门西厢房,耿胜三人因为招引来了警告性炮击而倍感鼓舞。警告性炮击的四枚122mm榴弹分别命中前庭左侧、中庭右侧、东厢方和后庭,显然这已经对敌人构成了伤亡。

肖龙察觉到了耿胜的阴谋,当即下令对其开火。然而没等叛军付诸,耿胜抢先一步,朝天上又打出了一发红色信号弹。

信号弹升空后没过一会,伴着北岸传来的隆隆炮声,衙门很快便又遭来了炮击。相比上一轮警告性炮击,这轮炮击显然不是一个级别,它集中了横尸山守备部队的所有炮兵火力,一连几分钟落弹不断。整轮炮击结束后,打来的炮弹数量竟然高达122mm榴弹12枚、75mm榴弹32枚、75mm迫击炮弹36枚。

密集的炮火难以言表混乱至极,山摇地动、房倒屋塌、人根本没法站立,硝烟弥漫、刺鼻异常、湛蓝下天空的骄阳都退却光芒。雨点般的炮弹不费吹灰之力将东厢房夷为平地,把后庭半边被炸成了废墟,中庭伤害略小,前庭屋顶被全部掀掉,至于西厢房……垮塌半边,废墟死死的压在了耿胜三人的身上。

炮击结束后,肖龙义愤填膺的指着西厢房大呼小叫道:“妈的,把那家伙给我挖出来!那混蛋算计我,绝不能让他简简单单的死了,我要让他吃尽苦头!快去呀!”

一队叛军受命冲向西厢房。然而他们刚踩到废墟上,便又一颗红色信号弹便腾空而起,惊的他们赶忙撤了回去。

【前庭】

“我草,又来?”文霸高悬空中的红色信号弹大惊失色,他赶忙拽起马武阳躲进防炮掩体,并告警道:“快躲起来,耿胜他妈的疯了!”

马武阳抱枪躲进掩体,庆幸道:“还好就给他三发!”

——

张海川、曲翼干净利落的把两个负伤的日本雇佣兵开了膛、抹了脖,随后撂下尸体隐蔽了起来。

张海川望着高悬天上的红色信号弹,惶恐不安的说:“耿胜发狂了,完全忘了还有人活着呢。”

“真他妈日了狗了!”曲翼护头躲好,静等着炮击再临。

……

之后,衙门又迎来了一轮高强度炮击,且炮击范围相比前一轮更广,此外落点都集中于南侧。此轮炮击后,进攻衙门的叛军非死即伤,衙门内外哀嚎不断。

庆幸的是,炮击没对隐蔽于防炮掩体的人造成伤害,更没对躲在地窖里的人构成杀伤。不经意间,近乎全数伤残的战斗工兵17营同叛军比较已经战尽了不小的优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