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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桌由南山云亲自招待。

此时的南越宴客是合餐为主,宴席的座次由主人家按照客人的尊贵程度来排。桂嬷嬷便坐在朝东的上座,直系亲属包括家中的姨娘和小姐们都同桌而坐。

一番招呼后,众人便动筷开始吃起来。还别说,首富府上的美食着实不少,排场也不输知府的宴席。

南山清看着她那个大姐姐轻掩面纱细嚼慢咽的样子火就不打一处来,仿佛整个府上就她有文化似的。

“大姐姐,今日是四妹妹的好日子,不知大姐姐戴着面纱不示人,可是因为心中不快啊?”让在坐的都想起那些流言,都看看这个放荡的女子今日是如何惺惺作态的。

南山轻飘飘地看了一眼她的三妹妹,温言软语道:“妹妹多虑了,姐姐只是脸上有新伤,怕冲撞了客人罢了。”有新伤就有旧伤,你还想问伤是怎么来的不成?

“不是心中不快便好。”你就是心中不快。

“嬷嬷今日辛苦了,小幽代母亲谢谢嬷嬷了。”南山直接忽略三妹的挑衅,转头便朝桂嬷嬷稍举了举酒杯。桂嬷嬷会意,端起酒杯饮了一口,接了大姑娘的谢。

有大姑娘在,看这些姨娘没怎么教好的孩子,心累倒是少了一些。不过大姑娘说的这句“辛苦”也是事实。花厅中那充满火药味的眼神,她再熟悉不过了。

今日阳光正好,照得前厅特别宽敞明亮,一干人在觥筹交错间都到了微醺的程度, 也不知道是哪个下人“啊”地一声,还没等众人从微醺中缓过神来,就见一群乌鸦直直地冲着主桌而来,速度极快,就像漫天的星子被火药烧焦而没脸呆在夜幕上一样,毫不留恋地往人间坠落,又仿佛是被谁勾住了魂,朝着众人便俯冲而下。

黑压压的鸟儿们张着嘴怪叫着,把桌子上的餐盘酒水全部拍飞,众人一顿慌乱,四散逃跑。

“嬷嬷小心!”南山抓起嬷嬷的手便往院外退去。前厅虽大,毕竟是室内,一群人躲在墙角,被乌鸦啄得不轻,南山和嬷嬷在院里站着,倒是没事。

待府卫赶来的时候,乌鸦已经掠夺了一圈,找到了来时的方向,飞逃出去了大部分。乌鸦掠过院墙内的桂树,有一只像是撞到了什么,直直地掉在地上。

“嬷嬷在这休息一下。”南山招来几个家仆护在桂嬷嬷周围,便走到墙边往上看。乌鸦不会平白地掉下来。

“大姑娘?”没等南山观察一番,阿壮便从墙头露出脑袋,南山点点头,用嘴型问道:“你是何人?”

阿壮没有回答,用手指做了一个“嘘”的动作,便摘下两片桂树叶,将纸条夹在中间,用树枝扎到一起,扔下去后,两手一撑,消失在树影间。

任务完成,阿壮赶着回艾草巷十号。家里还有很多事等着他帮忙呢。

想起南山府院子里的一大群人,阿壮啧了一声摇摇头,商人的后宅真是热闹。

不过主子说得果然不错,穿得最素最格格不入的那位,果然是南山家的大小姐。

——

此时的院中不知什么时候进来几只小狗,汪汪地吠个不停,野猫们聚集在墙外,喵喵地叫起来。

院中又是一顿混乱,南山赶紧捡起树叶放进袖袋中,快步回到桂嬷嬷身边,挥退了仆人,领着她往墙边退。

“哎呀,哪儿来的狗啊。”又是一声惊呼。

“切勿滥杀!”一名家仆正要一棒子打在一只小白狗的头上,被南山给阻止了。桂嬷嬷眼中再一次溢出对南山的欣赏,她也看见了,没想到大小姐比她还要快,真是个充满了悲悯之心的孩子啊。

南山云正要窜出来阻止大喜之日杀生,见南山先于他出手阻止了,眼中难得闪过一丝欣慰。

动物们终于是被驱赶出去了,众人换了一张桌子坐下。

南山云被乌鸦啄得满头包,歉意地向桂嬷嬷躬身抱歉,并命人准备好蜂露果水给大家压惊。

桂嬷嬷呷了一口道:“嗯,是新鲜的蜂蜜,果水中的雪顶含翠也是江南的好茶了。”此话一出,又弄得南山云及四姨娘等人面露吃惊,眉宇间的愠色差点蹦出来,只是桂嬷嬷在,便强忍着不好发作。

院子里还有家仆在收拾,只见墙角灌木后面有狗洞,那小狗便是从这里钻进来的吧?于是分出几个人,把狗洞补上。

——

很快便到了未时。

见时间不早了,桂嬷嬷起身告辞,南山云亲自把嬷嬷送上马车,便气呼呼地回来罚了一众下人,下令彻查今日之事。

南山听了半天训诫,乏得很,今日她可算是劳师动众,又是猫狗又是乌鸦的,要不是用了玄清亦送来的药,今日恐怕她还发挥不出来呢,一会儿回房时得再用一些去。

本来她想忍忍就过去了,毕竟对这个时代的女子来说婚姻大事不是儿戏,可惜她那俩妹妹也不知道怎么地就喜欢给她添堵。

还有南山云,顾着庶女的名声,却不顾她的清誉,诓她去见了李西元。

孤男寡女的,万一李西元发疯,他就没考虑过她这个女儿该如何自处?

真是越想越气。也是玄清亦给的伤药太好了,药从脸上的伤口处渗入,血脉生机恢复了不少,再被这父女几人一挑拨,她自己克制了半天还是没拦住它召唤动物们。

也算是自作自受了。

按照南越的习俗,谢媒宴中,婚事之前,忌猫狗吠叫,摔碎碗盘,家人不和,媒人饮茶。

唔,风水轮流转,越转越爽快。

而南山府在喜事中,最忌讳的就是见血,以及乌鸦。

得,今儿个都给他们来了个大圆满。

前厅和院中的狼藉已被家仆们收拾的差不多了。南山拖着疲惫的身体正要往话雨阁走,突然想起来袖袋中的纸条还没看。

她得找个地方看看。

这外面也没有她认识的人,唯一可能的就是玄清亦了,不知道他有什么事要嘱咐她。

他大概已经回到京城了吧?

不知道伤好点了没有?

他可得好好的啊,毕竟他知道太多她的事情了,在这个人世间,大概再也找不到第二个他这样的“人”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