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管家钱三带着被打肿了脸的小丫头来到丹心阁西边的小竹林,由于竹子茂盛,老爷特赐小竹林为“百竹林”,还题了字刻成牌匾,挂在林子入口的门洞上。

小竹林里有一口井,平常是不用的,就用来浇浇院中的花草。钱三一边走着,一边对身后的丫头说:“春草啊,你看你来了没几天就惹了夫人厌烦,这几天就在这里浇浇花草,不要出去见人了。”

“是,管家。”春草在后面颤颤巍巍地应声道。

管家点点头,丢给她一个木桶:“拎着这木桶,打水开始浇花吧,注意用壶灌好了洒水,千万不要用水瓢子直接泼。记住了吗?”

“记住了,管家先生。”春草应着,便拿起水桶开始打水。

见春草把水桶往下放,不一会儿就拉起来满满的一桶水,管家看着她单薄却正要发育的身板,心中暗想:“手脚倒是麻利,可惜了。”

正当春草要转身去拿一旁的洒水壶灌水时,钱管家提腿便猛地一脚朝春草的腹部踹去,直接把她踹进了井里。春草后脑勺磕在了井沿上,昏昏沉沉地掉进了井里。

——

南山此时正往四姨娘的院子方向走去,她倒是蛮想看看她墙外的水上楼阁究竟有何种景致。

一路上的道边都种着栀子花,就算是冬天,也绿油油的,甚是生机盎然。

大户人家其实很少种这种花的,只是应了当年母亲的一句喜欢,南山云便种下了这许多。可惜物是人非,母亲病重甚少出门,便可惜了这些花。

“哎,你说,春草那丫头是不是得罪了四姨娘?”

“不会吧,那小丫头来了才几天啊,只是粗使丫头罢了,怎么会有机会近四姨娘的身呢?”

“是吗?那我刚才看见她被钱管家带着往百竹林去了呢?钱管家那表情,可不是要赏她的样子。”

“哎,谁知道呢。”

“哎,你知道吗?以前钱管家手脚就不太干净,据说还欺负过一个粗使丫头呢。”

“不会吧?那春草才几岁啊。”

“那可说不准。”

“好了好了,说的跟你亲眼见过似的。这些话你今儿个跟我说说也就罢了。可别到处说,免得惹麻烦。你再过一两年可就能出府回家去了。”

“哪能啊,我就是跟你说说。平常是绝口不会提的。我还想跟你一同回乡呢。”

“那就好。但愿春草没事。我看她额上有青斑,长得又是小孩子模样,管家不会感兴趣的。兴许百竹园需要个帮工罢了。”

“姐姐说得是。”

新来的?青斑?小孩子?不就是她的人吗?!

南山拔腿就往百竹园赶去。

循着脑海中不多的记忆,南山往丹心阁狂奔,路上仆人们纷纷避让,一个个都在心中猜测大小姐这是怎么了?以前都是姨娘和小姐们跑去她院子里找事,今儿个怎么变成大小姐主动往那儿跑了?

这是要宣战啊?

大小姐,加油。

南山顾不得那些既吃惊又欣慰的八卦家仆们,一心只想快点到目的地,还抄了好几次近路。

终于到了百竹园,南山直奔井边,钱三要是得了那毒妇的命令,就只有那口井可以做文章了。

见井边只有一桶水,水桶旁还有未干的水渍,井沿上还有一点斑驳的痕迹,虽然不明显,但凭着多年炼就的血脉,南山闻出了空气中稀薄的血腥味。人一定已经被推下去了。

“喂!你能听到我说话吗?”南山趴在井边,朝着井中喊道。

丹心阁本是阳光极好的地段,可就这百竹林略显阴森,南山不由打了个寒颤。

……

“小孩儿,回答我!”短暂的沉默后,南山又喊了一声,她真怕她来晚了。

“救命......咳咳...... ”终于有一声微弱的求救传来。

“别怕!我救你!”南山赶紧把木桶轻轻往下放。

——

春草本来已经晕过去,但是在入水的那一刻,也许是刺骨的冰水起了作用,让她瞬间清醒了。

即使井水的冰凉唤醒了她,可随之而来的低温让她呼吸急促,手脚很快冻僵了。她抠出藏在腰间的饴糖塞进嘴里。

先生说,无论何时,都不要主动放弃自己。

先生说,如果冻僵了,可以含点饴糖进补。

即使如此,饴糖也很快吃完了。

还好井下四壁都是凹凸不平的石头,她把手脚搭在石头上,困劲上来时,她便用脸磕在井壁的尖石上,疼痛感让她保持着清醒。

就在半梦半醒间,儿时潜水捉鱼的画面在脑海中一一闪过,最后一个在饥荒中去世的家人的声音在耳边回荡:“孩子,你一定要活下去。”

对,她不能死。即使抓破了脸,也一定不能睡过去。

——

春草恍恍惚惚中,一只木桶轻轻放了下来。

“你还能动吗?快抓住木桶!”南山喊道。

春草费力地扒住桶,把自己的上半身挂在桶上,大水桶一沉,南山差点被辘轳的手柄给敲进井里,还好她及时掰住手柄,脚在井沿上一蹬,稳住了。然后铆足了力气把春草摇了上来。

终于把孩子拉上来了,南山把整个身体压在辘轳的摇把上,一只手生出一颗药丸塞进她的嘴里。春草吞下药丸,一股暖意瞬间贯穿了她的五脏六腑,她冻僵的四肢又可以动了。

“你好点了吗?好点了就快点踩着井沿爬出来,我快坚持不住了......”南山涨红了脸看着春草。

春草得令,脚一伸,刚好够到井沿,然后双手往井沿对面一推,木桶便顺势把她往两只脚勾着的井沿方向摆去,她的下半身终于顺利着陆。

等春草双脚一着地,木桶一轻,南山便松手坐到地上大口喘着气,只听木桶啪地一声砸在了水面上,春草的哭声紧接着就响了起来。

南山一扭头,见孩子脸上手上全是血道子,赶紧拿出帕子轻轻帮她擦拭。

“我就知道我会活着的。”

“嗯,你活着,太好了。”南山靠在井边上,手往旁边握去,正好抓住一只肉嘟嘟的小手。

竟然对一个小女孩下此毒手,那钱三真是心狠手辣。

不过,同样是奴才,没有傅月的授意,他也是不成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