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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人沉默着吃好了干粮,南山云见时间差不多了,就招呼大家赶紧上路了。

飞黄见南山从水榭中出来,朝前走了两步迎接,却见她脸上有明显的指印,便踏了踏前蹄一声马鸣:“是谁干的?”四海至尊,竟在人间受此大辱,简直岂有此理!

阿春给他们使了个眼色:“这不来了吗?”

“竟然敢教训我的女儿?要不是老爷拦着,我非得再抽她几个大嘴巴解解恨不可。”傅月在三姨娘的陪同下骂骂咧咧地走过来。

此时南山云已经先一步上了马车,傅月便不再装柔弱,反而是一向以粗糙的暴发户形象示人的三姨娘吴蓝花轻声轻气地在旁安慰。

南山听到她们的对话,一副见鬼了表情,什么都没说,径直上了马车。

南山用舌头抵了抵脸颊,那婆娘的手劲还真不小。

不过,她最近恢复得不错,又有玄清亦的龙鳞加持,力气也小不了。

“啊!”

“四姨娘小心!不可拍马,以免这畜生弄伤了您。”

马车外传来了动静,只听四姨娘的声音在旁边响起:“哟,这小丫头面生得很,新来的?”

“是,婢子是大小姐在街上救下的,便卖身给了她。”

“卖身契可交予中馈了啊?”

“婢子和大小姐签的是死契,契约大小姐自己保管了。”

“这样啊,可惜了,你比你那个主子识相多了。有机会,来我房里。”

不一会儿,阿春也上了马车。

“那女人又怎么了?”阿春一进来便从箱子里翻出备用药膏在南山脸上涂着,动作轻柔,南山歪着头,闭着眼,随口问道。

“噗。”阿春一笑,便和盘托出刚才发生的事。

原来是飞黄听到四姨娘打了大小姐,正想着怎么要教训她呢,结果四姨娘的马车正好在她们前头,经过飞黄时,飞黄一记甩尾打在四姨娘的脸上。

四姨娘被打痛,伸手要打马,被阿春找了个理由拦住了,于是有了刚才的对话。

“她倒是自信。”阿春明明是怕她的脏手碰坏了她们的神驹好吗?

“是啊。真是自不量力。”阿春涂好药膏,又轻轻揉着,“大小姐,可疼?”

“还行。她脸上应该更疼些。”被飞黄甩了一巴掌在脸上,估计好看不了。

“真是可恶,祭祖还要搞幺蛾子。要是被先生知道了,定要心疼。”

南山:“......可不许跟你玄先生乱说。记住了吗?”

“记住啦记住啦。”阿春嘻嘻笑着看着面前的大小姐。大小姐定是怕先生知道了心疼难过,怕他动了禁制,所以才不让她说的吧?一定是的!

南山:“......”她怎么又觉得这笑有点阴阳怪气?

马车往前行进着,兰渚镇就在眼前。

这是南山家崛起的地方。

那个时候,祖父祖母在拥有的田地中种上莲花,收获的季节,他们便将新鲜的藕节卖给朗州的餐馆和大户人家的后厨,慢慢地便有了小小的家业。

等南山云和母亲成婚后,一家就都搬到朗州了。

一两岁的时候,祖父祖母还带着她回兰渚镇的旧宅里避暑,她那时候还那么小,却对那一段记忆尤为深刻。

三岁之后,因为母亲开始教她读书识字,她便很少有机会跟祖父祖母单独出来了。后来二老驾鹤西去,这事就更是作罢了。

现在她又回来了。不知道那荷塘是否荒废,旧宅里堆放莲子的偏房是否已经盖满了尘埃?

南山轻叹,真是恍如隔世。

原主已去,她是心珠的拥有者,带着它回来了,也算是另一种圆满了。

南山掀开车帘,看见路边已经有了零星的摊贩,这是一个以商业着称的小镇,这里的人们都如此勤劳。

南山喉头微紧,眼睛酸了酸,竟有些近乡情更怯的感觉。

很快,马车便在一个老宅前停下,一个老者迎上来,“是老爷回来了吗?”

“陈管家,正是老爷。”马夫说着,便下马拴好。

“太好了,前厅已备好了茶点,快快进来休息。”

老者激动的声音响起,南山侧耳听了听,陈管家,她记得。

小时候就在南山旧宅做管家了,对她极好。自从她被视作不详之后,有好几年没来了,听上去,陈管家的声音更苍老了几分。

众人陆续将马车里的行李卸下来,陈管家招呼了家人过来帮忙。

陈管家的儿子是家生的,名曰陈释,比南山大几岁,是一个面容清俊,性格憨厚的人,南山掀开帘子,探头看了一眼,如今他身边站了一个低眉顺眼的女子,想必是已经娶妻了。那女子看着也是一个踏实善良的人。

南山的马车在最后,于是在车里又休息了一会儿,等其他人都被迎进门,陈释和妻子便随着大部队进门伺候了。

陈管家看后头还有辆马车,便等了一会儿。

只见车上下来的妙龄女子,陈管家揉了揉昏花的老眼:“大......大姑娘?”

已经踏上地面的南山莞尔一笑:“陈伯,你还记得我。”

“老奴怎敢忘。”陈管家上前握着南山的手,见她脸上隐约可见的粉色疤痕,就知道这几年,他们家大姑娘受了无数的苦难。

“大姑娘回来了,太好了。”

“是的陈伯,我回来了。”南山看见陈伯眼中的泪花,声音也哽咽了一下。

说陈伯是老者,不是说他年纪多大,他比南山云大些,也就四十来岁,只不过常年操持着旧宅的事务,面上要苍老几分。

就跟这个时代所有勤劳善良的人一样。心软者易老。陈伯便是如此。

“快快,老奴每年都叫依竹,就是我那儿媳,和老婆子一起给大姑娘收拾好屋子,年年盼着您来,今年终于是盼到了!”

陈伯热情地要帮南山拿行李,正好陈释出来看他爹,忙过来向南山行了礼,走上前和阿春一起抬起了箱子,:“爹,您快进去,让我们年轻人来做这些个重活吧。”

陈释说着,便转头说:“大姑娘快进去吧,我娘也盼着您呢。”

陈释的娘,便是陈于氏了,是祖母从小留在身边的人,比陈伯还大上几岁,寻常丫头都是嫁出去,而陈伯却是跟着陈于氏在这老宅落地生根了。

南山会心一笑,便进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