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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壮这么一叫,那些从马车上下来的人便齐齐看向两位戴着帷帽的女子,怎么是府上还有侍女?没听说过啊。也是,侍女而已,也不见得都要告知他们。

南山:“......”看什么呢都?看得见吗?

“大小姐?”阿春扯扯南山的衣袖。

“阿壮,府上来了贵客,让玄清亦出来看看。”

“好嘞,各位请稍等。”阿壮得令,赶紧往听风院跑。留下一群人继续大眼瞪小眼。

“你是谁?”老太后一听她直呼先生的名讳,第一个不答应。

“老人家,我跟您一样,是这府上的客人。”南山微微欠了欠身,温声细语地答道。

“客人?”不是侍女?这朗州的宅院还能住着客人?

王公公扁了扁嘴,心中怨念着:什么客人这么金贵,他堂堂圣上的首领太监都被扔出来了。难道这位是王爷的救命恩人或者是什么的?小小年纪也不像啊?再说王爷这一身本领需要谁救?

难道是侍女?那也不能称为客人啊,难不成是......外......外室?可是王爷不是喜欢状元郎吗?啊这,到底闹哪样?

王公公闭了闭眼,不敢再往下想。越想越离谱,他就越替圣上担忧。

不一会儿,无神率先跑了出来,看见外面一堆人,两脚急刹车,滑跪在地上:“拜见贵人。”

人群中走出来一个眉一身贵气的少年:“无神,好久不见,快免礼。”

无神也不客气,立刻就站起来,一双眼睛往南山脸上飘。

南山掀开帷帽的纱帘,用眼神问道:“是谁?”

“大小姐,等会儿回您的话。”无神用眼神回复。他不知道怎么才能用眼神告诉她这是当今圣上。

“大小姐,主子正在处理事务,马上出来,主子有话,先请您回屋更衣,准备用午膳。”

“好。”南山回身又朝各位行了行礼,“小女子先退下了。”众人齐齐回礼。那位老者和贵气少年则是颔首示意。

待到南山的背影消失在回廊拐角,少年才跟无神询问道:“先生呢?”怎的一波“客人”进去了,另一波还得在外面等着?

“公子稍安勿躁,主子马上就到。”

“无神。”话音刚落,便听得一个低沉的声音传来,“什么事?”

“主子。”无神行了礼,侧身让在了一边。不是他们非要把他叫出来,主子说过除了大小姐谁也不许放进来,可这毕竟是当今圣上和老太后,闭门谢客总显得不那么妥当。

这会子他的伤也好多了,总不能说受了重伤不能见客吧?这样还得惹得众人担心不是?

“你们?胡闹!”玄清亦看到门外的老太后和圣上,有点头大,怎么还带着老太后到处跑?早知道当初就咬咬牙亲自教导圣上了,如此沉不住气。

王公公刚要替自家圣上说几句好话,见玄清亦眼神一冷,便一下子就被吓得噤了声。

太可怕了。他不敢。

玄清亦的眼神从王公公身上瞟过,便停留在一边站着的少年身上,少年嘴角扯了扯,硬着头皮说道:“师叔莫怪,母后实在放心不下您,便嚷着要来看看您。”

“太后年纪大了,不适宜奔波,写封信过来便是。”

“老身无妨。倒是先生,怎的回信都不亲自回了?”

玄清亦心中一暖,这个小姜从来都是细心的人:“最近事务繁忙,就让属下代为回复,让太后担心了。快进去喝茶休息。”索性也有点事要向圣上交代,休沐期间,来了也好。

玄清亦招呼无神先将各位带进花厅喝茶休息。自己往乘羽院而去。

萧安和小脸微红,扶着太后往内走着,眼神不时看看玄清亦的背影,那人竟连个眼神都没给她。

太后见状,拍拍她的手,示意她不用担心,有她在,有的是机会。

乘羽院中,南山已经换好了衣裳,正要过来花厅,那一屋子的人看见她这个“客人”还摸不着头脑,得亲自去报上名讳才不失礼呢。

正要往前走,抬头便看见一个挺拔俊朗的身影往这边走来。

“大小姐,是先生来接您了。”阿春熟练地帮南山整了整发上的珠花,便径直先往花厅去招待客人了。

“亦哥哥,怎么亲自来了?”

“很久没见你了,想着早点看见你,与你一同去用膳。”玄清亦低声道,大手便握住她的手腕。

南山失笑,怎么还说起酸话来了。

“对了,”南山由着面前的男人握着她的手,问道,“刚才在门口看见那一群客人,看上去不是普通人。他们知道你朗州的宅子?”还跟着一个十五六岁的少女,长得倒是挺可爱。

“南山。”玄清亦停下来,将少女的身子转过去面对着自己,然后拿出了腰间的令牌,“你看这是什么?”

“这是你之前给我的令牌,我去兰渚镇时怕府上多事,将它留给嬷嬷以防万一了。”她只知是艾草巷十号的令牌,也未曾仔细观察过,如今看来这令牌似乎还有什么特殊的意义?

“襄。”南山看着玄清亦手中的令牌,就在它的背面,镌刻着一个苍劲有力的大字。

“没错。南山,我是襄亲王。”

“襄亲王?”一段记忆慢慢在脑海中浮现,南越战神,人称“鬼面王爷”的襄亲王?南山清的梦中情人。哦不,南越少女的梦中情人?

“嗯。”

“是了是了,我听说过你。你怎么不一开始就告诉我?”

“一开始告诉你,你不见得能和我保持那么平常的关系。”有结拜兄妹这种现成的关系当然要先用上,他才不舍近求远呢。

“也是。”南山点点头。一开始就知道他是权势滔天的襄亲王,她怕是要拉开点距离,尤其是被打得不省人事,又是在深宅内院的废弃柴房,自称“襄亲王”,她多半要觉得对方不是居心叵测就是脑子缺根弦。

“不过那之后你也可以告诉我啊。”当她想起一些过往,当她心中对他产生了不一样的感觉之后。

“我......不大确定。”不大确定她心里是否有了他,不大确定想起来他们这段渊源之后她是否会怪他让她好几次陷入因果的副作用中。在她面前,他总是不太确定,不太自信能完全占据她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