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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不是那个一医草堂的女医吗?”

姚锦霆跑上来要抓她的衣袖,玄清亦脸色一沉,眼神幽幽地看向他。

姚锦霆一个激灵,赶紧站好,心里却打鼓,不会吧?不会吧?不会这么巧吧......

他快要疯了。

“小伙子,你身体可好些了?”南山看到他俩的表情,暗自好笑,悄悄拉过玄清亦的手安抚,对姚锦霆道。

“好多了,劳姑娘费心了。”姚锦霆不好意思地笑笑。还好这位大度。

“南山,这是玄机阁总掌柜,脾性奇怪了些,好歹还中用。”

南山笑着点头,看不出来,还管着玄机阁呢。

姚锦霆:......主子既然这么说了,那他确实奇怪吧......

只要他家秧秧不这么觉得就行。哼。

哎......还是有些伤感,主大不中留啊......

想到这,姚锦霆偷瞄了主子和无神一眼,见他们神色自若,毫无反应,撇撇嘴,哟,读心术又不行了,挺好。

“来,坐,先喝口茶。”玄清亦旁若无人地扶着南山在桌边坐定,亲手倒了一杯茶放在她跟前,眼巴巴地看着她,用眼神催促她尝尝自己泡的茶。

姚锦霆的下巴都快掉了,震惊地缓缓转头看无神:主子没事吧......这到底是谁奇怪啊?他看主子的样子才奇怪得很呢。

他可是见过主子杀人不眨眼的,那些入侵北境的骑兵骑着战马都被主子斩下头颅,对于敌军的女细作,主子也是毫不手软。

平常无论男女老幼,都被他威慑得不敢近身。

别说主子成年之后,当年他遇到主子的时候,他还是一个不到弱冠之年的翩翩少年郎,可那时他的气势就已经咄咄逼人了。

要不然他也不至于逃不出他魔爪。

不是他无能,是主子实在厉害。咳咳。

他还记得当年主子七下江南整顿江湖势力,就有诸多江湖大家族的女族长费尽心思想要成就好事,却没有一个人进过他十步范围内。

那些江湖势力的族长们,无论为自己女儿筹谋的老头子,还是为自己筹谋的女当家,要么老实被朝廷招安,要么被逐出了边境,山寨私兵由主子直接收编。

那威武劲儿啊!

姚锦霆再看看自家主子现在一副不太值钱的样子,揉了揉眼睛,强装镇定。

“这是尧山茉莉?”南山抿了一口茶,只觉回味甘甜,清冽沁香。

玄清亦眼中溢出笑意,点点头。

“亦哥哥烹茶的手艺果真了得。”

南山又道,也不去看玄清亦,眼神轻飘飘地扫向一边的姚锦霆,只见他用手捂着自己的嘴,手腕死死地抵住下巴,生怕它又要掉下来似的。

姚锦霆的眼神从疑惑慢慢变得有些惊恐,他主子该不会被这位下蛊了吧?这怎么可能?!

“放心,你家主子很清醒。”南山似乎看穿他的心思,说道。

“姑娘见笑了。”姚锦霆收起他跌宕起伏的心绪,赶紧说道。作为玄机阁的掌柜的,他也不好太给主子丢脸。

主子平常不近女色,正因为如此,他一旦喜欢某个人,便会全心全意,不能自拔的吧?

一定是这样。

玄清亦见二人对话,轻哼一声:“舆图拿来。”

姚锦霆得令,屁颠颠跑去内室,拿了一卷牛皮纸过来。

“这是?”南山摸着舆图,这就是南越的江山啊。

玄清亦袖长的手指点着图上的红色标记:“这些都是玄机阁。”

“这么多?全部卖草药?”南山问。

“是的。主子说悬壶济世乃他毕生所愿,可如今他从军保家卫国,就建立了这玄机阁。权当是完成心愿了。”姚锦霆怕赶忙解释。

他家主子可不是只会杀伐的鬼面战神,还有一颗仁慈的心呢,好不容易喜欢一个,可别把人家吓跑了。

姚锦霆对自己的解释非常满意,笑着看向玄清亦想要邀功。

不想自家主子连个眼神都不给他。

啧......真是有了女人忘了下属啊......姚锦霆瘪瘪嘴,眼神同情地看向无神,他这段时间一定也备受冷落吧?

无神白了一眼姚锦霆,他跟他可不是一类人,主子找到尊上他高兴都来不及呢!

哎,可惜他姚锦霆只是人类,这辈子也不会知道得比他多咯。

无神眯眼朝他笑笑,姚锦霆觉得他没趣,只好接着主子的话开始介绍起遍布九州大陆的玄机阁。

“令牌。”玄清亦摊手。

“啊?”姚锦霆有被打击到了,什么令牌?

他没有。

他不给。

“令牌。”声音又冷了几分,姚锦霆从主子的眼神里看到自己即将被惩罚,连忙将腰间的令牌递了上去。

玄清亦将令牌放进南山的香囊,拍了拍她的手腕:“这是玄机阁的令牌,只有我们几个有,将来若是需要,出示令牌,玄机阁会帮你。回去将它放进安全的地方。”

“这......”南山觉得不妥,将香囊推了回去。

“都是你的。”玄清亦道。当年她也曾办过草药房,只不过为了顺应轮回,他将一部分产业存下来,改个名字继续经营罢了。

姚锦霆眼睛瞪得像铜铃,这九州的玄机阁可是主子的心血啊!现在成了人家的了?

他那不值钱的王爷啊!!

“您就收下吧姑娘,我暂时不需要这令牌,等回了南面,主子自会再给我做一个。是吧?”姚锦霆哀怨地看向玄清亦,见他点点头,顿时又开心起来。

好吧。南山不再说什么,将香囊放进袖带里,顺势扔进了归墟。

“天不早了,我得回去了。今日母亲病情反复,我要回去熬药。”

“我让无神送你回去。”

“不必了,门口那辆马车太显眼了。”南山笑笑,“阿春和赵菲在外头等我。”

三人将南山送到门口,见赵菲和阿春已经租好了一辆普通马车,二人向这边行礼,便扶着南山上了马车。

午后下起了瓢泼大雨,一直到夜里还下着。

南山给王氏熬了些汤药送去,还贴心地喂她喝下。

王氏一直眼神迷离地看着前方,好像没有了魂魄一样,看都没看自己的女儿一眼。

喂完药,南山握了握她的手,便没再打扰,回了院子。

见女儿出去,王氏才缓缓转头,愣愣地看了看门口,一只手摸到床头的暗格,从里面拿出一个匣子打开,取出黑色琉璃瓶,再从匣子的隔层中拿了银针,将手指刺破,往里面滴了几滴血。

然后再也没有多余的力气,赶紧放好匣子,锁好暗格,躺下了。

南山从王氏的房中出来时,翠嬷嬷正在小厨房准备餐食,她就自己回了院子。

她没有让阿春和赵菲跟来,其实是想问一问自己有没有从小戴的饰品,试探一下王氏的反应,然而当她摸到她指尖新的伤口时,又没了问的欲望。

也没有问的必要了。

王氏心里,大概是从没有她这个“女儿”的,更不会告诉她是否有紫玉的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