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骤然听闻此事,沈茵先是一愣——

紧接着,脚步悬浮无力不可置信地往后退了两步,面上强撑的镇定有一丝崩裂。

她苍白的面色衬的她极为柔弱,叫人格外担心。

素容一巴掌拍在了面生小太监头上,厉声呵斥:“你是哪个宫里伺候的!”

主子怀着孕,万一听到侯爷去世的消息突然情绪激动生出个好歹来该如何是好!

这小太监素容从未见过,他不是在主子娘娘跟前伺候的!究竟存的什么心思突然来禀报娘娘此事。

素容来不及多想,连忙扶住主子劝慰:“娘娘,请您节哀,请娘娘您顾念腹中骨肉,万万不可悲痛伤身啊。”

素容说话的瞬间,那小太监察觉不对猛地转身往后跑——

朝露一个快步往前单手抓住了小太监的肩膀反压在地,朝霞紧跟着往小太监膝盖处踹了一脚,当即把人给扣下了下来。

沈茵眸底划过一丝惊讶,皇上给她安排的两个宫女,居然还会武术。

芯草和茜草也跟在沈茵左右,一脸焦急忧心的神情,纷纷开口劝慰她,素容面上的担忧也不作假。

她似是骤然听闻消息悲痛过度,身子无力软了下来跌坐在了地上。

她低下头来,若有所思地眼眸微微眯起,眼中兴味颇浓。

沈俊明的死在她的意料之中,可这面生的小太监突然来传讯……又是后宫哪位主子的手笔?

寂静了半晌,她缓缓抬头,面上已是泪流满面,眉目哀凄:“为何会殁了……”

说完,她双眸一闭,昏了过去。

“快去叫太医——”

闭眼前听到嘉嫔扯破喉咙的大喊声。

沈茵有几分心虚,等她醒来,一定会叫小厨房多给嘉嫔做些好吃的,她让嘉嫔白担心一场了。

还未地动前,她交代了芯草两件事情,其中之一就是要沈俊明葬身在这场地动中。

她吩咐芯草去找可信的宫人给侯府送些药材,恐有地动,担心母家安危,因此给母家送些药材属实正常。

只是那些药材里还有一瓶特意交到侯府老管家手中的药酒,叮嘱老管家多多保重好身体,管理好侯府事宜,并且要他不要喝酒误事,这药酒不醉人,也能强健身体,还对老管家说只好侯府安然无恙度过这次地动,事后她一定会厚赏他。

老管家听了这些,自然能听懂其中的暗示,‘不要喝酒无事’,‘这酒不醉人’,‘事后会厚赏他’,看似正常无异,实则知道侯府内情,会揣摩主子心思的人,就能明白‘事后’不是地动后,而是侯爷去世后,就连如何个死法,都给了出来。

上回侯府文夫人病逝,就有老管家的手笔,他是个聪明人,既然已经对文氏动手了就知道再无退路。

他先前对她们母女并无刻意地苛待,只是听从文氏的意思,如今眼看她成为了宠妃,他自然慌张,他对文氏动了手脚,叫她病死了,算是他交的投诚状。因此,这次交代给他的事情,他不做也得做。

沈俊明的死,在她的计划之中,可宫里的人动手可真快……快得叫她有几分意料不到。

叫小太监给她突然传消息的人,不就是想看到她骤然听闻消息后悲痛之下伤身吗,那么她将计就计好了。

指使小太监给她传消息的人会是谁呢,钟嫔?不,她这会应当自顾不暇才是。

她交代芯草去办的第二件事情,就是让钟嫔发现她宫里的奴才被换了一轮后已经成了筛子,半数都是被其他宫里主子收买的人,尤其是皇后。

她可不会一直替皇后担了陷害钟嫔的罪责,叫钟嫔去暗自恨皇后去吧。

那么会是谁派小太监来给她突然传讯呢,皇后?还是嫉恨她的邱常在,又或许是叫她一直捉摸不透的仪嫔……

……

沈茵闭着双眸,原是装晕,可能是因着这几日没休息好,竟沉沉睡了过去。

昏昏沉沉中,听到了一声沙哑的嗓音,带着心疼:“茵茵……”

是皇上,他紧紧将她拥住,似要给她力量,温暖有力。

“回禀皇上,来向昭嫔娘娘传信的奴才……自尽了。”

“自尽?”皇上冷嗤一声,唇角弯曲出一个狠厉的弧度,目色阴沉。

“皇上,那小太监是花房里的,他如何能这么快得知静安侯爷去世的消息,定是有人在背后暗中撺掇。”嘉嫔声音中怒意满满:“可查出来那小太监与谁接触过?”

“回禀嘉嫔娘娘,这会宫中各处奴才调动,忙于清理地动后……”来回消息的奴才急于解释,叫嘉嫔不耐烦。他是张得宝的徒弟进胜。

“你只说能不能查出来便是!”

“这……恐怕难以查出。”进胜连忙低下了头。

地动后宫道碎石杂乱,一些年久失修的宫殿倒塌,都需要调动宫人清理,在花房伺候的宫人都被调到各处去做事,来来往往接触过的人不计其数,根本无从查起。

“查!”皇上口吻森然:“与其接触的人,每一个都不放过!查不出来,朕要了你的脑袋!”

“是,奴才遵旨!”

但凡做过的事,肯定会留下痕迹。

只是如此一来,会耗费大量人力去查证,要查明也需要些时间。

沈茵睫毛颤了颤,缓缓睁开了双眸:“唔……皇上”

“茵茵,你醒了。”谢怀夜当即转过头来望着她,声音平柔:“终于醒了。”

“皇上,臣妾……臣妾的哥哥是不是真的……”沈茵泪水弥漫而出,她沙哑着嗓音。

“是。”静安侯爷沈俊明醉酒躺在院中,一根本就因地动松垮不稳的房梁突然倒塌,不巧压在了他身上,当场葬身于此。

谢怀夜沉声,俯下身子半拥着她:“太医说你动了胎气,不可忧思伤身了。”

嘉嫔也围了上来,宽慰道:“茵茵,逝者已逝,生者节哀,万万不可为此伤了自个的身子啊。”

沈茵两行清泪如珠落下,无声地点了点头,双手紧紧攥着寝被。

嘉嫔叹了一口气,见她已经醒了便退出了帐篷。

谢怀夜将她攒成拳头的手掌摊开,握紧她的手,“朕厚葬了静安侯,你为着自个,为着腹中孩子,不可再忧心伤身了,好吗?”

沈茵薄唇动了动,轻声说:“臣妾知道了,逝者已逝,只是可怜了侯爷年纪轻轻便去了。”

谢怀夜轻轻圈住她,温热的手掌抚过她的后脊,安抚她的伤痛。

在他没能看到的地方,沈茵眼中一片漠然。

沈俊明也去了,不知黄泉之下的文氏会不会感谢她,全了他们母子三人一家团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