戴天突沉默良久，说道：“我确实知道谁手里有这种病毒。”
胡照曦冷笑道：“是不是杨丹田手里有这种病毒？”
戴天突点点头。
赵银章和胡照曦相会一笑，想说什么，被胡照曦伸手阻止。
胡照曦咄咄逼人盯着戴天突，说道：“我记得当初向你打听天突病毒的时候，你信誓旦旦说过，当年你发现的病毒已经全部被毁，也根本不知道杨丹田手里有这种病毒。现在为了给你的女友治病，却突然茅塞顿开，非常肯定病毒在谁手里。怎么回事？我可不喜欢和撒谎的人合作。”
戴天突头上冒出冷汗，胡照曦无意中竟然直接说出病毒的名字，太可怕了。
知道这个病毒名的全世界也就三个人，发现者戴天突、命名者杨丹田和唯一使用者胡必成。
既然自己没有告诉过她，那她胡照曦必定是从其他两人中找到了突破口。
胡必成不可能对她说，胡必成在胡氏山庄里能吃香喝辣，全因为他手里有n14这个独门神药，要是把制作n14神药的原材料病毒的秘密外泄出去，等于在砸自己的饭碗。
所以胡必成泄密的可能性几乎没有。
唯一的泄密者就只能是杨丹田。
胡照曦和杨丹田这对旧冤家难道已经旧情复燃、重归于好了？
如果真这样，这就太可怕了。
那是他戴天突曾经最担心发生的事情。
可一直担心发生的事情终究还是发生了。
就是不知杨丹田向胡照曦透露了多少实情。
要是这小子重色轻友，和盘托出，自己的大麻烦来了。
胡照曦一旦知道戴天突在她面前撒了谎，还可能对他戴天突心怀敬意吗？
做一个被胡大小姐鄙夷的人，滋味绝对不好受，刚才谢维珍的遭遇就是前车之鉴。
胡大小姐一旦要收拾人，手段的残酷和她的美丽容貌完全成正比。
希望杨丹田在胡照曦面前没有把话说绝，给自己留着一条生路。
戴天突平静了一下，回答道：“其实一点不矛盾。我是在接受了你的问话后才知道天突病毒竟然被人保存了起来，当年并没有完全销毁。我自然怀疑到杨丹田，我逮到机会追问杨丹田，杨丹田起先打死不肯说，后来见瞒不住，这才告诉我实情，天突病毒就在他手里。胡必成要的原材料病毒就是从他手里弄来的。问题就这么简单。”
胡照曦这才点点头，说道：“愿你戴神医永远说真话。其实我们已经知道天突病毒在谁的手里，今天故意向你打听，就是想进一步确证一下，同时也想检测一下你的诚实度。正如谢维珍说的，我们不能花一百万年薪养一只白眼狼。“
戴天突吓出一身冷汗，亏得自己没有胡编瞎造，不然自己就惨了。
这时一直没法插嘴的赵银章终于有机会开口了，说道：“现在我们已经弄清楚天突病毒在谁手上。可是还没弄到手。我曾经提出来向杨丹田的越都科技购买天突病毒，可这笔生意没谈成。”
戴天突问道：“杨丹田不愿给？”
赵银章摇摇头，说道：“他没说不给，他愿意给。不过开出的价格完全是个天文数字，除了上福布斯全球富豪榜的大佬，没人买得起。我的国医堂哪里有这么多钱？这就等于拒绝卖给我们。我们束手无策，只好求助于你。希望你能帮我们弄到病毒。”
胡照曦马上添上一句，道：“其实这病毒主要还是为了治疗你女朋友的亨廷顿症。你不仅仅是帮我们，更多是帮你自己。这下明白了吧？”
戴天突心里咯噔一下，胡照曦的话里有话，暗示他们弄到病毒以后，除了给刘豆蔻治病，还有他用。很可能这“他用”比治疗刘豆蔻的病更“主要”。
但他刚才已经被惊吓坏了，哪里还敢追问胡照曦还想拿病毒作何用？
好奇害死猫，管着自己的一亩三分地，千万不要多管别人的闲事。
原来赵银章已经和杨丹田沟通过！
这可不太妙！
自己就在赵银章的手下做事，有道是打狗还得看主人面，何妨现在自己是狗，而赵银章算半个主人。赵银章和杨丹田谈不成生意，必然会找他戴天突的麻烦。
难道这是杨丹田再向他戴天突暗示，现在他杨丹田手里的病毒和你戴天突无关？
戴天突皱紧了眉头，说道：“杨丹田的意思是用这个病毒赚钱，而且是赚大钱。这就有点麻烦了，一个人一旦钻进钱孔里，会变得六亲不认，不知道他还会不会认我这个兄弟？让我先找他谈谈，争取他能记着我们的旧日友情，对我网开一面。“
戴天突现在不太敢乱夸海口了，他不知道国医堂对这种病毒的需求量，不得不低调起来。
胡照曦问道：“你不是说这病毒是你发现的吗？而且你们就是用你的名字命名的。你要使用病毒，难道还需要他的同意？他现在已经侵犯了你的所有权！”
戴天突摇摇头，说道：“我没有资格说这样的话。我发现病毒，靠的仅仅是运气；他杨丹田保存着病毒，并且不断复制出来，需要大量的投入，而且那才是真正的技术。我没有资格也没有权利要求他无条件向我提供病毒。只能靠打人情牌，希望他能发善心，心里有我这位酒肉朋友。”
胡照曦对戴天突的软弱有点失望，说道：“好吧！希望你能尽快打出你的人情牌。对刘豆蔻的治疗已经迫在眉睫，大家都等不了。”
戴天突点点头，说道：“好的。我下午就去找他。”
他又想起什么，犹豫着说道：“不过最好让我一个人去谈事，要是有小强子在身边，我们说话可能不太方便。”
胡照曦笑起来，点头说道：“可以。其实小强子还真不是来找你麻烦的，而是来保护你的。既然不需要他的服务，我下午会把小强子支开，你就放心大胆干你的正事吧！”
戴天突点点头。
从赵银章的办公室出来后，他急忙给杨丹田的办公室打电话。
戴天突没有在电话里告诉杨丹田他急需要天突病毒的事，怕杨丹田当即拒绝，后面要他改口就难了。
这么重要的事必须细火慢炖。
所以只是说一起吃中饭，有要事想和他杨丹田商量。
两人约好见面的地点在蒙古人开的‘满都拉’烤羊肉店，杨丹田的女友娜仁高娃是那里的厨娘。
戴天突曾经和这位天真可爱的蒙古族小美女有约，一定要去她的烤羊肉店给她捧捧场子。
现在正好，既能谈事，又能履约，两不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