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友为何救我？”
陈程沉默了一下，迟疑道，“你还有救？”
“哈哈哈哈哈哈哈——呕。”
“小友难道不知，活着有时候比死还难受。”
道人连遭重创，没说两句话，口中持续呕着血。
“我不好评价...”陈程虽然盼着他无力回天，但又怕刺激到他不给传功。
“小友这把剑，可从其中体悟端崖子那孽畜的些许修行。”
“！！！”
或许是从陈程震惊的表情里得到了满足感，老道人笑了笑，“这是我道家的功法，名为水满则溢。可以将体内的修为转移其中，造成一把观道的传承剑；也可对敌，只是需要花费一定的时间来重新吸收。”
还有意外收获......陈程咧咧嘴。他的传承是剑修，虽也修气，但和道家的不是一个体系的，百家时期，每个大派都是有自己的修行体系的。
如能感悟剑上留下的道，那他还是能有进步的。
“老前辈方才问我为何救你，其实是想请你传功。”他从兜里掏出一粒小药丸。
老道人心中了然，人生尽头，说不出是何种情绪，只是伸手接过，“你不怕我从中作梗？”
“我相信您会愿意为自己留一份传承...”陈程张张嘴，干巴巴说着。
心里想的其实是，就算我不信你，我也没得选。
“以你的实力，其实无需吃了，吃了未必是好事。”老道人的声音已经有些有气无力，“但我不管这个，等...老夫再喘口气。”
老道人站了起来。
“你说这天下，一统不好么。”站起来后，老人的精神头仿佛又上来了，“老夫从没想过统一百家，可这天下就如此大，诸侯割据，不时征伐。若有一日能一统......岂非大善？”
道人情绪愤懑，“早年老夫也曾年少轻狂，五国座上宾，知交遍天下。经多国政务，阅那人事音书无数，不惑之年，我曾许下一统的宏愿，那时的愿景...终究是多想了。”
“什么样的愿景。”陈程适时问道。
“清风明月向阳春，潮起潮落叟有孙。三教百家千万论，河山大好饮一樽。”
“挺好的，风调雨顺，国泰民安，该有的都有。”陈程也不知如何安慰，他是不太了解这位老道人的性格，但人之将死。
现在也不单纯是为了传功丹才聊天了。
“完不成哩。”
陈程叹了口气，眼前的老人已是进气多出气少，真要看他死吗？要不要救一下？
有没有一种可能，李天齐今日之死，只是典籍上的死亡。只要他不再出现，社会认知上的死亡也可以被认为死亡。
当然能把传功丹先收拾好更好。
“有没有办法能帮到你？”
“不啦，累了。”
“天人合一怕甚么，道在人为吗。”陈程挥了挥木剑，剑上的青莲随之摇曳。
“不过...休息休息也好，说不定你放手，千百年后，你想象的都会成真。”
“老前辈？”
陈程眉头一皱，闪身到道人身前。
老道人已闭了眼，没了气息。
“嗐...”
“嗒。”
陈程看向地上，赤红的药丸上染着血。
再看，老人身死，身体却定定地立着，双手还拢在一起。
“天人草草，曾许太平，落个画饼灰灰。”
陈程摇头，拾起了药丸，收到系统的背包里。
他现在明白为什么系统的描述是百家伐道了。
李天齐虽死，但百家也损伤惨重，方才后来的那一批都倒了好几个。
历史上没有他，那老道人的实力还多剩几分，但话又说回来，没有他把人带走，老道人临死前的反扑，也不好受。
两相抵消，他造成的影响不算大。
而端崖子战后体虚气短发白，指不定就被百家杀了泄愤。
能封山门避世都是道门底蕴深厚。
“我要不要去看看他的家？”陈程忽然想起书生威胁的话。
【宿主不必多愁善感，不论生死，你都无法改变。】
陈程想了想，什么都不做，拿东西就走，格局小啦。
找个坑直接埋了又有点埋汰。
瞧了老道人一会。
他有了主意。
花了点功夫给老人身上抹了一层灰，轻易无法祛除那种，像是一层薄膜，顺带加固一下他的身形。
想象并模仿横贯八方的剑意，在地上写下：修道甲子缘来剑，破尽红尘大道现。
死了，没完全死。
“系统，传送回去吧。加个特效。”
这一日，天降长虹。
李天齐乱政被枭首，也有人说他飞升了。
.....
“你变得不一样了。”顾衣还杵在他身后。
此时此刻，恰如彼时彼刻。
不过陈程确实有变化了，几式百步飞剑给他整虚了。
他挥了挥剑，“肘，跟我回去。”
回到家中。
陈程把丹药交给了顾衣。
“吃吧，吃下就没事了。”
顾衣震惊地看着丹药，以她的眼力，一眼就看出这粒丹药的不凡。
“你自己不用吗？”
说一点想法都没有是不可能的，但陈程一想，本来就练武了，再吃这么个东西，怕是自己以后也不能返虚。
另外系统的奖励肯定比这丹药好，这空白传功丹不过是穿越时空的标配道具。
“你吃吧，可能味道不是很好，你在家里不要走动，我去给你买橘子。”
出了房间，天还没亮。
陈程在门口坐了一会，便听到系统消息。
【叮！成功帮助异常房客炼神返虚，获得抽奖机会一次，银行存款五百万，积分五百，公寓三楼和三十一楼（提供自定义装修），可开放使用。】
坐电梯上二楼开了套房，坐在大厅里，陈程再次打开系统面板。
“大哥，给我抽个奖。要天赋技能类的。”
人物传承卡太多容易影响性格，对修行发展未必是好事。
如果能获得被动天赋，异常特性聚合，那找房客不是嘎嘎快？
【获得主动技能：我赌你的枪里没有子弹。】
不是很摸得着头脑的陈程学习了这个技能。
“rnm，退钱......”
陈程试着发动了一下技能，语调发生些许变化，自信且洪亮：
“我赌你的枪里没有子弹。”
他的手中无中生有的出现了一块大洋。
“诶——好像还挺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