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程被弹出了记忆。
凭心而论，这段记忆不算短，他甚至觉得见证了一界原初秩序的诞生。
只是从灵气复苏的真相来说，这给的内容也太边缘了吧？感觉前不前，后不后的。
信息量最大的还是最后那句，禀报诸神，新世界拥有无限可能。
但就是说这个无限可能好像也不太正经。
孟德尔都不敢这样杂交。
‘系统，就这么点吗？都没怎么看见万界的身影，没什么信息啊。打发要饭的呢？’
【请宿主努力完成任务，解锁二十层后将再次获取真相片段。】
‘画饼你都不会画，十五层多有动力啊，还二十层。’
望不穿的虚空，陈程怎么也找不到陈诚最后消失的方位，不知是不是空间发生了变化。
他是不知道陈诚寻找了多久，才恰好在不断变化的宇宙中，找到一个有机会与天外客同归于尽的幽深黑洞。
而这类黑洞，陈程亦不敢轻佻的一个个去探。
黑洞的另一面或者黑洞的内部，有可能就是另一个世界。如同天外客不敢贸然进蓝星一样，他也不想误入其他世界。
像他没见过面的天外来客一样去力压土着是可以，但并没有必要。如果对方也有陈诚这种人物，再被打个同归于尽，那可太亏了。
叹息毫无意义，又深深地看了几眼深邃的宇宙，他返回蓝星，用元神化出几个分身。
星海。
在鼠潮之后，这个小区的房价可以说是一路狂飙。
相应的小区基础设施和绿化也提升了数个档次，原本就不差的格调，仍然是换了人间。
符沈等人赶回星海，门前的保安纷纷从保安室站起来，行注目礼。
星海的保安现在都是先天、筑基修士起步。
那么这时候可能有人要问了，这么安全的地方，需要这样的安保吗？开出来的什么条件。
还别说，小区居民不说是大换血，也至少有五成不是原住民了。还有各种合租。
现在是挺鱼龙混杂的。
而小区的保安，没有工资，要求每个月缴纳十万的修道费。
如果被投诉的次数太多，还可能被轮换。即便是这样，还是有不少修士在排队。
什么道院分部、执法局分部，都在昨日之后规划搬进星海小区了。至于扩建事项，这个还得参考一下6号楼的意见。
倒不是陈程手中的系统产权办的多惊天地泣鬼神。
主要原因还是执法局对于6号楼的总体态度比较偏向文明执法，有商有量。
符沈在小区里的购物中心大采购了一番，提着沉甸甸的塑料袋，向六号楼走去。
“阿符，你好像不是很高兴。”
小谈也提着个满满登登的袋子，但在灵气长期的滋养下，就是不能修炼的人，力气也变大了许多。
林黛玉倒拔垂杨柳，在这个时代，将成为可能。
“有这么明显吗，也不是不开心啦，我昨天逆推炼虚还是很帅的好伐...”符沈把袋子收进须弥戒，解放双手。
他帅者手比划了几下，“我就是觉得不得劲啊，我都这么圆满了，怎么还不突破啊——”
“还有就是陈哥了，现在陈诚没了，他的状态实在让人担心啊。”
小谈把购物袋拿给符沈，笑眯眯的开始给他捏肩。
“现在的情况已经比昨天要好太多啦，你就不要不知足了。”
“那也是。”
熟悉的101。
符沈站在门口，敲门前把购物袋取了出来。
双手都提满以后，他示意小谈敲门。
“哎哟喂，好久没来了。”门开了半拉，符沈当即开始演绎疲惫。
沈符拉开门，“拙劣的演技。”
“喂喂，你这是什么态度啊，我是你哥。”符沈提着购物袋进去，放在地上。
转过身。
客厅是真热闹。
坐中间沙发看电视的顾衣和柳郁郁，坐旁边的沈符和苏渠。拿着手机在玩的敖烈和坐在角落的陆离。
“都在啊，陈哥呢？”
沈符指了指阳台的方向，“在外面和萧纾聊着。”
“萧纾啊，打击不小吧。”符沈对此也表示遗憾。
比起陈诚的死，他更关心的是陈程的精神状态。他符沈和陈诚一共也没见过几次面。
而且对他来说，没有陈程哪有陈诚。就算是佩服陈诚，也不会因此去怀疑陈程。
网上对于陈程恶意排挤陈诚的猜测层出不穷。
“晚上，来一起吃个饭？”
“我...不是很想。”女孩的声音有些缥缈的从电话那头传来。
陈程也没勉强的意思，网上的各种言论他也看了。
说他如何恶意排挤陈诚，他是真没有。
但说他卡着点出关，他却没办法反驳什么。他确确实实是在陈诚消失后一天出关。
连他自己都觉得，是不是故意的？
“好吧，有什么事随时来就行。你师父走之前有交待我照顾你。”
“您应该不是故意的吧。”
陈述语气，也是要听解释的。
“我何必呢...”陈程揉着眉心，“哪怕我是把他当成工具人，不也得留久一点，发挥全部的价值以后再丢掉？”
“这只是一次意外，很不美丽的巧合。再说，他未必就死了呢，现在只是失踪。”
隔着位面和虚空，他不觉得陈诚活着就能被他感应到。
话筒那头沉默了许久，“我能住在师父原来的房间吗？”
“三十一楼吗...你住进去会不会睹物思人的啊。”
女孩的轻笑声传过听筒，“您和师父的性格真像呢，这是直接问的话吗？”
陈程无言以对，我不直接问，我要怎么问？
“师父把虚神果和戒指留给我了，我要在他面前突破。”
关于萧纾对陈诚的情感，陈程是无话可说的。他觉得对方现在的精神状态可能不是很好。
不反对，就是许可了。
“需要我替您去网上澄清一下吗？”
“你觉得你了解陈诚吗？”陈程答非所问道。
萧纾停顿了一会，“虽然相处时间不久，但我应该算是比较了解我师父的人了。否则他也不会收我为徒了。”
陈程又是欣慰又是痛苦，“那你觉得他会在意吗？”
“他啊，他很懒的。在意的事情也不多。”说到陈诚，萧纾的语气都活泼了一点，“我想，他应该不会在意吧。”
“对吧，他不在意，我又怎么会在意呢...”
萧纾道：“不对，他不是不在意，要是他肯定会觉得这件事是无用功，然后才强行不在意。”
“卧槽，你还真了解他。”陈程心说这个徒弟确实是知心的，他说是说不在意，其实心里也很不爽。
好人就要被拿枪指着吗？
陈诚远赴天外也不是为了保护这群人。
“所以，您需要吗...”
“不用了，懒得理他们。我是陈程，又不是什么明星。不用靠他们的理解和赏识吃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