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点。
符沈和小谈带着设备来到小广场。
今时不同往日，符沈架设设备，布置场地的速度已经超过了谈酒倾。
沈符打开直播间。
登时，大批观众涌入。
【剑仙李逍遥：芜湖！准时开ber。】
【雪碧是吧：有一阵没直播了~】
【凝冰渡海真君：之前不是海族入侵吗，久卿现在在临安，没观众的。】
【八云哲：其实久卿可以播播室内。】
【诗艺如画：算听响。】
前一阵子停播，谈酒倾的十几个粉丝群对于室内开播还真就有很大的呼声。
星海几次出手，不论是符沈还是陈程，都被调查个底朝天。其余的住户也就柳郁郁的信息被保护的比较好。
公寓能防住神识窥视，但是防不住物理接触，网络传播啊。作为星海里唯一一个以直播为主业的人，粉丝都很想通过谈酒倾了解6号楼。
只是谈酒倾拒绝了，她觉得自己不方便吃这个流量。
苏渠作为早期入住6号楼的，在课余时间直播也没谈过6号楼内部，最多就是讲讲道院生活。
【我不是欧皇：久宝能不能让符沈去修炼啊，你男朋友要退版本了。】
【只是一颗豌豆：不会退版本的，住在星海里就保值了。】
【桃桃啵啵奶昔：都不是来听歌的吗！羊城2群报到。】
【咖喱：长安3群报道！今晚有锦鲤抄和谓风，喜欢的朋友可以等等。】
小谈毕竟是没买过粉的百万主播，她的粉丝群除了以序号区分的，还有以地区来划分的。目前比较多的就是长安粉丝、临安粉丝和羊城粉丝。各有几个大群。
【旺仔牛牛：沈妹子晚上好！好久不见你了，今晚是不是有大动作！】
沈符心下一惊，假装没看见。
谈酒倾的直播间弹幕很多，一眨眼就涌掉了。
今天人来的挺多啊......符沈伸了个懒腰，围观群众已经聚起来了。
6号楼里的人都还没出现。
“大家晚上好，今儿个人来的挺多啊。”符沈震声招呼。
前排大叔应和道，“那可不吗，刨去空地全满了。”
符沈不落下风，“这可说不准，有没有可能，修士能看见你们看不见的东西。”
元旦前后，夜间气温不高。
符沈说完，风一吹。
围观群众有不少都结结实实打了个哆嗦。
“哈哈哈哈，开玩笑的。是不是有被冷到。放心啊，咱们临安是风水宝地，不会有事的。”
“那么演唱即将开始啦，大家有没有什么想听的？”
有人喊道，“符沈，我们想问你几个问题。”
符沈伸出食指指着自己，“问我吗？是可以直接说的吗？可以的话就直接问吧，不可以就算了。”
说话的青年手上拿着手机在拍摄。
这群看着像学生的青年互相看了几眼，有人站出来，“我来说。”
戴着眼镜的小青年道，“陈诚是不是被陈程害死的？你知道我们是什么意思。”
符沈脸色不变，只是语气严肃，“你们可以有质疑，但我希望你们只是质疑，保持你们应有的理智。不管是陈程还是陈诚，他们本质上是同一个人。如果陈诚愿意为你们仗剑天外，那陈程也会愿意。”
“因为6号楼比较特殊，可能执法局不会代表我们说什么，陈哥人也比较疏懒，不会去争辩。但我符沈可以在这里告诉你们，他们没有互相看不顺眼，更不会互相伤害。”
晚灯和星光照在他身上，暖光里的符沈说话条理清晰。
“去年九月中旬天海大学军训的事情，大家应该还记得吧。当时我全力出手了，但那时我只有金丹境，对手是一个元婴和一群金丹，你们都当是我出手，其实那次是陈哥出手...”
“还有后来长安，这个消息道院没外流，今天我也不怕和你们说。如果陈哥不出手，国庆时，长安大乱会波及全国。”
“鼠潮那次，你们以为陈诚是为什么诞生的？陈诚就是在鼠潮当日被陈哥造出来的，那是我第一次见陈诚。后来为什么陈哥消失了几个月，是他思虑鼠潮，日日修行，最后顿悟。”
“烂柯人的典故不需要我多说吧？几个月并不算久。那时候我在做什么？那时候我在羊城的广场唱歌。你们都喊我符沈好兄弟，觉得我接地气，那陈哥呢？”
“还有，当时陈诚收徒，也是陈哥在其中穿针引线。陈诚登天一战，用的也是陈哥的贴身佩剑。现在那把剑消失了，陈哥手里就剩下那把木剑了。”
“陈诚的陨落，我也很遗憾，但大家不会因为一个遗憾，去制造另外一个遗憾吧？”
天上不知何时起了云雾，星光不再。灯光下，符沈的表情略带惆怅。
“陈哥或许不需要你们的理解，你们可能也觉得他自己什么都不说，就是活该。这些都没问题。”
“我想说的是，请你们努力修行，有朝一日若能同道，也算是为他分担压力了，到时务必狠狠骂他这个一声不吭的闷骚男。”
符沈身上接近化神的气息徒然爆发，“我的修行也没有落下，请大家放心就是。”
气息收敛，符沈微微扶腰。要压制住境界不突破是越来越难嘞。
话都说到这了，符沈的意思他们也都明白了。不是互相排斥，而是无奈之举。
“好了，如果没有别的疑问，就开始今天的演出了。”
符沈说完话，有触动的便不止是学生小团体了。
许多人望着不远处的星海小区，似乎能望见那个无人理解的守护者。
“我们能去向陈程道歉吗...”
陈程隐在人群中，也同众人一般向着星海小区看去。
“你们能理解就好了，道歉就没有必要了。”符沈很有主见，“我相信误解陈哥的人不会少，这也不全是你们的问题。若是人人都去道歉，他就没法清静了，更没办法好好修行了。”
众人纷纷称是。
陈程忽然觉得铁横枪的智商可能没有他想象的那么低。
符沈这家伙，是懂说话的。
如果素不相识，他还真不一定会不会被符沈忽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