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伯，许久不见了。”
“还好吧。”陈程示意敖烈去泡点茶。
“不用麻烦敖师叔了，道院托我问您，能不能酌情收一名记名弟子，如果您点头，这将是大比第一的奖励...”
陈程不觉得萧纾不知进退。
相反，他有点诧异。
“第一名，让我收徒？”
“是的，全国大比的第一名。”萧纾也有些奇怪，这对道院和执法局来说，又不是什么好事。
陈程从前是真没想法，因为执法局那边肯定希望最好的留在自己手里。
在星海没表态的情况下，也不会有第一名冒着得罪执法局的风险来找陈程拜师。
像萧纾这种，纯粹是天时地利与人和。
难以复刻。
如果陈诚不是提前和她有接触，想来也是不会收徒的。
“我不想收。”
陈程不用卜算，也大概琢磨出来了。
这是张道渊送的人情，代替张临渊道歉的。这边送一个天赋绝佳的弟子，那边承受着执法局的压力，同时也让萧纾不得不来见他。
“为什么？这难道不是6号楼保持超然地位的机会？”萧纾对陈程的些许芥蒂难以避免。
但站在师父的角度上，她还是希望6号楼能一直保持自主的。无论如何，6号楼的超然，应该有她师父一份功劳。
“我并不需要这个，应该说，执法局需要我的认可，而不是我需要他们的什么承认...”
萧纾抿着嘴，瞧着这个与师父模样相同的人。
“你能这么快大乘，别人未必不行。到时候，你如何自处呢？”
“我？”陈程似笑非笑的。
萧纾已然恢复了平静道，“大师伯。”
“你也是修道天才，你觉得大乘这么好修吗？”陈程否定道，“不可能的。前期的境界有无尽的灵气和一定的领悟就行了，但你们这样的，是打不过万界同境修士的。”
“功法不熟练，缺乏攻击性，对灵气的运用也远远不如。想要破境元婴，就需要这些东西帮助金丹蜕变。后续的境界想要突破，花费的时间就是几何式增长。”
陈程可以不解释，但他觉得这不过就是一句话的事，没必要让萧纾误会。如果他真是什么主角，那没张嘴的主角是很让人烦的好吧。
“我不会有问题，而且，你没有信心拿到第一吗？”
萧纾倏忽与陈程对视，“我一定会的。”
“嗯，那到时难道你还要拜我为师吗？”
“我明白了，我会和道院那边说的...”
陈程道，“不用着急，其实可以谈谈条件，真拒绝也轮不到你去。”
“谈什么条件？”
“阿符，你想不想收徒？可以跟执法局说，前十有机会成为你徒弟。执法局不会拒绝的。”
符沈挠挠头，“我需要吗？我自己都练不清楚。”
“你已经化神了，妥妥的大修士。天人出了蓝星也就你这水平了。”
“那也是...”他转向小谈，“阿倾，你觉得呢？”
小谈不了解，她又看向陈程，“陈哥，收不收影响大吗？”
“无所谓的，全看你们自己选了。”陈程摊手，“如果敖烈的事成功，以后他的徒子徒孙肯定不会少。不然也可以让他收一个。”
“那就收吧。”小谈看向符沈。
“那就收吧。”
陈程深吸一口气，“以后你们俩没事别来串门，我看着难受。”
“是不是嫉妒？是不是羡慕？”
“是腻歪...”敖烈大笑出门去，“给我开下32楼的权限，陈老大。”
敖烈还没放鹊儿。临进门他才想起来，带这么多生物，他也进不了一楼的大门。
三只五只带一次太麻烦了。
陈程拨通了张道渊的手机号，“张道友，许久不见。”
“是有几个月了。”
“废话我就不多说了，我不打算收徒。但符沈会考虑在前十里选一个当徒弟。”
张道渊沉吟几秒，“那第一第二可能不行。”
“第一会是萧纾的，第二，到时看个人意愿没问题吧。阿符未必看得上第二其实，现在的境界水平，只看资质，前十可能选谁都差不多。”
“可以。陈道友打定主意，自然不会有人和符道友抢。”
“那就多谢张道友了。友情提醒你一句，静修天人，难，不悟空间，炼虚难，不悟因果，合体难，不齐六道，大乘难。”
张道渊沉默了许久，“张齐云多谢道友传道之恩。”
“我只是希望蓝星多一些大乘，若你突破，我可以去太空替你护法。”陈程挂断了电话。
符沈竖起大拇指，“还是你会说啊，陈哥。这么长你才算一句话。”
“你特么闭嘴，都免费给你听了，还嘀咕...”陈程喝了口茶。
符沈顺着杆子往上爬，“六道是哪六道？六道轮回？”
“时空，因果，生死。”
“炼虚需要空间，合体需要因果，大乘需要时间和生死。我好像明白了，炼虚只要一个法则，合体则需要因果二法，大乘就要三法。”符沈是会算数的。
“虽然是很表面的废话，也算你没讲错吧，因和果是两个法则，其实因果就是在锻炼时间的一种用法，溯源和预知。而大乘便是生死，领悟因果后，相当于领悟了部分时间，借助时间能更好的领悟生死...”
符沈大惊，“那你能复活陆离的那个朋友吗？”
“没办法...”陈程摊手，“大乘只是悟生死，不是真的掌握了生死法则。否则这六道法则个顶个的逆天，天外客也不会修刀道了。大乘境见面就先生死时空因果互抽。”
符沈略微遗憾，“那陈哥你的大道是什么？剑道吗？”
“我的大道...不可说。哈哈哈哈不可说。”
萧纾道：“那没什么事，我就先走了。”
陈程甩出一块阵符，“拿好了，有空可以多回来坐坐，未必要来见我。”
“谢过师伯。”
陈程摇头，“好好修炼吧，也许等你修炼到大乘乃至更高，可以找回陈诚。”
萧纾动作一顿，还是离开了。
“阿符，你把那个传承的封印物拿给我吧，我给你换一个。”
陈程又掏出一块空间阵符，这东西原本就十个。但炼虚以后，随便拿什么，都可以作为承载物再做一个。
而这种可以反复使用的奇妙结构，用来封印他的全力一击，也凑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