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阁下是哪一位？”
陈程道，“我就路过的，我也看出来了，您还是欣赏他的，天武拿去不就交差了吗？”
老者看陈程和李潇然的境界，一个看不透，一个是金丹。心下凛然。
“他若不忠，我对他就没有欣赏，若是死忠使命，那他必死。”
“逆天。”陈程还想说什么，身后的小手拉了一把。
“哥，我们走吧。”
陈程皱眉，这时，宇文修挥剑自尽了。
望着他死前的眼神，陈程只觉得头很沉。刚才为什么犹豫了？
小女孩抱着天兵胚子，也划过了脖子。
“你为什么不出手？”他用神识问李潇然。
李潇然皱眉，望向天际。
陈程打算用因果法则看看，发生什么事了。却发现天机混沌，因果模糊。
“你能算到吗？”
“天道反馈很模糊了，可能是融合的原因吧。”
两人神识交流了一番，如李潇然所说，他也感知不到，那就不是天道压制自己了。陈程的沉重心情也轻了，或许这就是事不关己吧。
“你们两位，从方才开始就似乎意见很大。”
陈程身上的境界也蓦然显现，化神境。
酥梨城主本来还想说话，当场就闭嘴了。他才元婴中期，爱咋咋地吧。
老者是化神实力，他道，“既然阁下不愿意说，那就此揭过吧。”
刚才这个青年的境界他看是金丹，现在变成化神了，那另外一个看不透的也不会弱。事情做完了，就避免节外生枝了。
陈程道，“等等。”
“阁下还有何事？”
“你有没天武胚子，拿一个出来把这个换了。”陈程看向李潇然，他自己须弥戒里也不空荡，就是没有什么天材地宝。
李潇然摸了摸袖子，拿出一个剑胚。
“中品天神兵胚子，记得还我。”
陈程接过还没定型的灵金，本身品秩就不低，加上边角料，这块胚子的价值是不比宇文修身边的那块差的。
“换吧。”
“敢问阁下名号？”老者更拘谨了，随手拿出一个天武胚，至少是炼虚圆满的强者了。
“我们不是北域的，你就说换不换吧。”陈程直接捞过两具尸身上的武器胚子，把手里的灵金丢给老者。
没有商量的余地。
老者面色一沉，这两人说的像是实话，他记起前面陈程说的五大剑宗，北域五大剑宗是老黄历了，现在是六大剑宗了。
这老黄历现在谁敢提？第六剑宗是比较弱，但不把第六剑宗放在眼里么？这是两条过江龙啊。
他又怎么想到李潇然纯纯是太久没来，消息落后版本了。
他强颜欢笑道，“这两位的尸身我要带走。”
“不用了，我会埋的。”
“阁下是否有些过了，这是我帝国的内部事务。雪风侯国私自藏匿境内灵金矿的产物，对上不敬，形同谋逆。我总要将尸身带回交差。”
“你刚才怎么不说是他们的问题。”陈程收起染血的武器胚，对于在自己国家内还要上交的规矩倒是可以理解。附属小国嘛，没有自主权是这样的，就是很憋屈和悲哀。
或许今次就是想藏下这把武器胚，异日出个炼虚境就可以讨价还价一番了。不说独立，侯国升个公国不难吧？
“方才没有解释的必要，但现在，阁下有听我解释的资格。”
陈程吁了吁气，他不想破坏灵剑原有的秩序，既然这已经是帝国的规则，谁说的准会不会牵扯到剑主呢？
不占理的轻动干戈不利于两界团结，他只是被宇文修的忠诚稍稍触动。
“好吧，但希望你交完差，可以把他们完整的安葬。”陈程朝李潇然伸伸手。
“干什么？”
“来点灵石，作丧葬费，辛苦费。”
李潇然翻了个白眼，什么贫穷的大乘强者，啥都没有，连元婴都不如。他从戒指里掏出十个极品灵石，对化神来说这也没几个钱，但作丧葬费绝对够了。
陈程便将灵石交给了老者，“聊表寸心，望莫辜负。”
老者也有些乐了，活了几千岁了，这种态度磋商的修士头一回见。所幸对方没有一言不合就仗义出手，万一是仗义剑宗来人，那可就难收场了。
“如果帝国拿这两具尸体没用的话，我会把他们安葬在帝国的次级墓园。最近墓园涨价了，十个极品灵石，就花我的份额把他们合葬了吧，宇文修和雪夜。”
陈程抱拳，“有缘再见。”
老者也爽快，抱拳道，“祝道友剑歌长吟，有机会来图科帝国末引剑宗来寻老夫吃酒。”
陈程自然应下，花花轿子众人抬么，这老者奉命行事，加上北域的霸权政治生态本就如此，为了宇文修去把老者打杀了，不见得就是正义。
“下面你打算去哪？”李潇然本着无所谓的态度问道，这件事上陈程的处理态度让他比较意外。
按照陈程的年龄来说，出于朴素的正义情感，大打出手也是很寻常的方式，他可以接受这种处理方式。
现在这样的情况，就感觉他有几分老成暮气。但也颇有意思。
“附近有没什么擅长推衍和占卜的修士？”
这话一出口，李潇然就知道陈程的意思了。他还在怀疑这个天机紊乱是不是针对他的。
“不是很熟，我们东域倒是有天机剑宗...”
“我就纳闷了，你们灵剑天下的宗门是不是不沾个剑取不了名啊？”
身后稚嫩的声音忽然响起，“当然不是啊，剑是需要争的。灵剑的大部分剑宗，都是经过争夺剑名的。如果两个剑宗同名或是同意，那便只有一个剑宗能称剑宗。”
“还有这种事...”陈程回头，身后的小女孩眨巴着眼。
“走吧，老李。我们去附近大城打听一下。”
李潇然很配合，“那走吧。”
但没走成，小姑娘拉着他们俩的袖子。
“大哥二哥，带我一起啊。”
陈程看向李潇然，“你认识吗？是不是你私生女啊？”
“我不是，我没有，你别乱说。”李潇然心说我几十年没有做过这种事了，怎么可能有这么年轻的子嗣。
过了风流的年纪了。
“那走吧。”
也不见陈程有什么动作，夜雪手一颤，松开了两人的衣角。
“其实我说...藏头露尾会比刚才那老头更叫人生气吗？”李潇然没马上走，意有所指道。
陈程道，“真不是你女儿？”
“还绕不过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