插队的事解决了，时间很快就到了九点。
一楼的检票他们是第一批，拿着身份证扫进去，爬楼梯到二楼，二楼也不是展厅，二楼有一段露天的路通往三楼。
三楼依然是长蛇阵，不过陈程两人来得快，根本不用排。再看辞家姐妹，一点没落下，爆发出了运动会都未必能展现出来的速度。
刷身份证领取了票根，用票根盖章领取了袋子，这才算进场了。进场还要坐两趟电梯上楼。
陈程不急不慢地，二女则踏步如飞，如果不是天气比较凉快，还没玩就一身汗了。
“我们是第一批，你们赶着上去能干嘛？”陈程好奇道。
在电梯的顶端，辞倦晚回头俯视他。
“买周边啊，一百多个摊位，去晚了排队太累了。”
陈程打了个哈欠，“周哥，你也去吧。你朋友不就是摊主吗？拿了摄影机方便给两位妹妹拍照。”
风尘眨眨眼，竟没反驳，同时加快了步伐。
望着他的背影，陈程没笑，打开手机比划着什么。
风尘到了楼上的展馆，没有马上去厕所拿摄影机，他是真的在摊主里有朋友。凭借撕裂空间进行全国的高强度参与漫展，他在小圈子也颇有些名气。
一个素颜巨帅从不cos的男人。
“阿乔，近来可好？”风尘站在一个摊位前，负在身后的手提袋里装着一份帕尼尼。
“周哥。好久不见啦，你也来了啊。随便看看？”摊主素颜，脸上很干净，乍看并不出彩，但很耐看。
周流璇抿嘴笑着，“阿乔画的做的，自然是要支持的，都来一份吧。”
一个摊位往往不止一个人，通常是相熟的二三人，这个摊位也是如此。
周流璇递过门前领取的零食袋子，“就放在袋子里吧。我早上买多了早餐，如果你还有空余，也帮我解决一下。感激之至。”
阿乔打开袋子一看，是三份帕尼尼和三杯豆浆。
“谢谢周哥。”她收下早餐，“我送你一份周边吧。”
“不不，那我不是来占便宜了吗？”风尘有她的好友，“我看过你们的摊宣，一套239是吧，我转过去了。”
语罢风尘转身离去。
手里空空如也。
陈程神识覆盖全场，也算是目睹了全程，咂咂嘴，有些目瞪口呆。
“老李，来花城，卧槽，我感觉周哥不对劲。速来。”
陈程坐在厕所外面小角落的地上。
李潇然过了十来分钟才到，不是他速度慢，只是要完全避开乃至屏蔽风尘的神识，哪怕是他也需要伪装一番。
“什么情况？”
陈程努努嘴，“你看那边，有种花蝴蝶的感觉。”
如果说风尘接触的文化都是比较表象的口头文化，那李潇然是比较深入了。他是看过楚留香的。
“我倒觉得小周更像楚留香。”
“楚留香好歹有官配，诶，有官配吗？好歹有疑似官配，他这个......”
“那他不是才在蓝星没多久吗？慢慢来。”李潇然的表情很是轻松自然，甚至可以看出些许愉悦。
“他同时谈这么多个，这不对吧？”陈程眼看现场有红线的是越来越多，也是一阵头皮发麻。
粗的红线都快赶上麻绳了，细的像是针线。
“这不是没成吗？我也不方便干预啊。”李潇然自然也看得出，风尘身上的因果多的像是毛线团了。
“你是说他现在还在接触阶段，到时候会选定一位？”
李潇然轻咳一声，“我可没这么说过，他要是真找了很多位，我也没法说。一万多岁的人了，还没成家，忽然想成家了，谁能阻拦呢？”
“哪怕脚踏十几只船？”
“如果他想的话，不领证或者去境外领证，并不难。”李潇然不置可否，“楼主会阻止吗？”
“我还是觉得别扭...”一夫一妻的观念已经映入心中太久，就算他是超凡脱俗的大乘，也没想过别的。
偏偏风尘不是蓝星土着，灵剑星一夫多妻或者一妻多夫都是很自由的。
“你今天是为什么来的？”
看着陷入深思的陈程，李潇然忽然发问。
“周哥昨天拉我来的。”陈程下意识回答。
李潇然笑道，“那你觉得他不知道今天会这样吗？”
陈程骤然醒悟，难道说——风尘是故意让我看见这些画面的？
“你说他是怎么想的？”
李潇然从戒指里掏出一本庄子，“我又不是他，我怎么知道他是怎么想的？”
“我发现你们灵剑的剑主，心思都很深沉啊。”陈程笑骂道，“一个个看起来都潇洒豪爽，实则弯弯绕绕比我多的多。”
李潇然也不反驳，“活了几千上万年了，一点心思都没有才不正常吧？小周的道来去如风，兴许在很多事上见得不够深入，但见得多了，总会有自己的思考。”
陈程缄默片刻。
“也罢，他谈他的。和我有什么关系？我是楼主，又不是亲属。”
“生分了。”李潇然露出笑容，“楼主此刻是怎么想的？”
“求同存异么，莫说是灵剑星了，蓝星上国家与国家间都有不同。我是不提倡一夫多妻或者一妻多夫，但蓝星，乃至于华国，一夫多妻的少吗？多了去了，兴许名义上不是，事实上的却不少。”
“这些人我不去一一管束，周哥我就要防范未然吗？没有道理的。子曰躬自厚而薄责于人，我管好自己就行了，周哥怎么选是他的事情，双方都自愿的情况下，我又何必自作多情。”
“还有吗？”李潇然临时起了考察之心，在他的答案里，前半段和陈程的答案相同，但他还有后半段。
陈程一念起顿觉天地宽，坦然自若道，“自然。于私我不会插手周哥的感情问题，然而于公，我对这种现象保留态度，也可能是倾向于反对。但只要周哥不公开，不直接挑战现有的婚姻制度，我不会说什么。”
“不愧是楼主。”李潇然赞了句，没有在漫展现场做鼓掌的突兀动作。现时入场的人还不多，那样太过显眼了。
“不过，我还有一句补充。作为朋友和前辈，如果我发现他在玩弄别人的感情，我会劝他停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