观众席上，陈程拍了拍夜雪的脑袋。
后者正一脸震惊加崇拜地看着擂台上的萧纾，转过头来十分不满。
“你干嘛，师父。”
“你看看你师姐，再看看你。还想去卡环星玩，等你突破了再说。”
萧纾的第三剑是什么他岂能不明白？
世间除了陈诚和萧纾，就是他最明白了。
其他剑修并非没经历过生死，然而终究不是陈诚的那一剑。
只有接受陈诚传承，听他转述过陈诚修炼体会并揣摩许久的萧纾才有可能挥出这一剑。
这剑他都挥不出来。
他的天人神通导致他几次受重创，都只是表面惨烈。昏过去都是他自己结束了超限的状态。
萧纾有这三剑，到大乘都大有可为。大乘之上，需要更深的领悟和更多的法则配合，但这样一来，这一剑就少了许多纯粹，减色不少。
“师父，你有点像师姐身后那个虚影啊。你也会这招吗？”
陈程绷不住了，“什么叫我像那个虚影？那是我的分身，你的师叔。”
“哦，那你会这招吗？”
“呵呵，我...为师当然不会了。”
萧纾是机缘巧合才使出来的第三剑，他很难有那么狼狈的时候。探宇和乘虚还行，第三剑真不行。
但他自己的招式并不比这两剑弱。
“我要跟师姐学！”
陈程哼了声，“你平日里太怠惰了，浪费了你这体质。改明儿我让亚修来监督你练剑。”
一听亚修，夜雪耷拉着脸。
“师父~你也不想你徒弟被其他人训的抬不起头吧？”
这么多剑主里，给她压力最大的就是亚修了。活在北域，霸天剑主之名可令小儿止啼。
陈程颔首，“当然不希望，但是！你学好了就可以抬起头了。”
“师父，我是你亲传弟子吗？师姐你都亲自教，我不要跟霸天剑主学！”
“亚修这么恐怖吗，恶名远扬了属于是。”
“你很喜欢在背后说别人的坏话吗？”亚修也在现场，感应到陈程念到他的名字，一脸不爽的问道。
“哪有背后，恶名远扬了属于是。”陈程乐呵呵的又复述了一遍。
亚修：“......”
挑衅是吧？你小子别什么时候来求我！
“我徒弟你觉得怎么样？”
亚修：“......”
要不是你来北域，那是我徒弟！
陈程还想说点啥，夜雪扯住了他袖子。指了指亚修的脸。
黑的像锅底一样。
“那三剑很不错。她师父已经不在了，我可以教她。”亚修语气比较柔和，忍了这么久就是为了这一句。
挖墙脚是吧？酱紫当面挖？
“我不能教？还要你来？”
亚修“嗤”一声，忽而想起是在求人，及时停住了语气。
“你现在是三界话事人，每日诸事劳神，教徒弟定然是没我仔细的。你觉得呢？”
为了收徒你是真能忍啊......陈程还是摇头拒绝了。
“陈诚是我分身，为了守护蓝星牺牲的。”他顿了顿：“萧纾是个好孩子，你想教她可以，收徒就算了。”
“你不问问她？”
陈程指着亚修转向夜雪道，“你看看，你亚修叔叔也没那么恐怖吧？为了收徒，啥话都能说出来。如果萧纾会转投别家，又怎么可能悟出这三剑？”
亚修离开了。
陈程也离开了。
两人离开后，小环境的忽视和隔绝也就消失了。
夜雪一脸茫然看着忽然嘈杂的环境。
又跑啦？我辣么大的卡环星旅游呢？
她无奈朝擂台看去。
只见萧纾背着昏迷的李灵风，走下了擂台。
喧哗声一片。
灵剑星，东域。
文墨城。
“师傅，你说酿造诗酒的重点是什么？”
头戴草帽的老农点了点青年的额头，“你才刚入行，你就想学酿诗酒？”
青年从兜里掏出一张制作精美的纸票。
“够吗？”
“一万？看不起...极品灵石。这样，陈少，今夜老头子我就把我这么多年的所有经验都写上。”
当了这么多年的酿酒客，怎么可能没有记录？
陈程会意，又拿出一张纸票。
“逍遥城，又一万！”老农直接从戒指里拿出一卷厚厚的草纸。
陈程神识一扫，满意点头。老头的修为只有金丹，这酿诗酒的本事却是不止金丹。
“诗酒之道，在诗在酒，诗为魂兮酒为骨。诗才雄则入魂，酒材丰则韵达......”
陈程这边脑子里就是随便翻译了：“诗酒重点自然是诗与酒。好诗重要不重要？很重要。好诗是魂，好的字句里面蕴含的文采好，效果也好。”
表白他是认真的，写诗他是真不会。
只能筛选前人的诗句了。
云想衣裳花想容，春风拂槛露华浓。清平调必须有。
凤求凰要整上。
诗经也来点。
想了几百首，他继续翻译着往下看。
“要用酒表现出诗句，需得揣摩诗句之意。如：道然天边云，汇聚逍遥城。此句是众多诗里最难的一句。并非是文采多么斐然精妙，只是诗句里提到了咱们东域的那位剑主，应该如何表现？谁轻谁重不难区分，然而如何体现是个难题。”
“我想了很久，有两种处理办法。一种是截断，道然天边云，道然剑主应当强于天云剑主，但他不计较。所以可以采云朵和然溪边的青石为底，来做这句酒。逍遥先生则以百味作之，融合之后，百味都有，但都不重。但在每一滴水酒里留一只酒虫，特殊培养的酒虫会吸收所有味道，只留下一种。”
“每一滴酒的滋味都不同，但用料均是上等。如此诗酒，也说得过去了。第二种办法是融合，青石为底，百料贮藏，待到发酵后，百味流露出来，与云石滋味混合，每一缕云和石能包含的滋味是有限的，所以也是逍遥百味。这么做的好处是总有云石的滋味，而且能省下酒虫，上等酒虫培养不易。坏处是内里的百味不易制作，多错几次成本兴许还要高些。”
“最后我选择两个都做，诗酒的利润很不错的，哪怕我不是直销，有很多中间商赚差价，只要五十份材料里能出一份完美的诗酒，就不蚀本。何况是这样的诗句。”
“酿造的开始，我想的是最好把两种都酿出来，对比滋味。直接卖两个版本不亦快哉？后人再做，想来也很难摆脱我的方法。”
这一页没了，陈程翻到下一页。
“后来我放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