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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军府

明月和刘管家见到阮卿卿一家归来,狠狠地哭了一通。明月是个小哭包,哭是常事,就连刘管家也是老泪纵横。

阮凌澈不知道顾承昀对阮家的态度,他还以为女儿和三王爷去盛国都是皇上的授意。他更不知道的是,顾承昀逼迫阮卿卿去番蜀和亲。

阮凌澈为了进宫面圣还特意穿的庄重一些,而阮卿卿执意要陪父亲一起进宫,弄得阮凌澈一头雾水。

“卿卿,你告诉为父,你是不是有事瞒着我们?”阮凌澈还是发现了女儿的异样。

阮卿卿神色一紧,“我能有什么事呀,一切都会好的。”

阮卿卿还是不知道该如何开口,只想着能瞒一刻是一刻。但她也知道纸包不住火,该来的总会来的。

太和殿

先前就有人禀报了阮将军已经获救的消息,所以顾承昀看见殿下的阮家父女并没有觉得诧异。

顾承昀与阮凌澈寒暄了几句,虽然阮家的欺君之罪还没有公之于众,但是顾承昀一心只想把阮卿卿送去和亲,其他的事他也可以不追究。

顾承昀这时看着阮卿卿突然冒出一句:“禾卿,和亲一事你准备的怎么样了?”

阮卿卿顿了一顿,心里咯噔一下,转过头看向一旁的父亲。果然,父亲的脸色大变。

阮卿卿只得敷衍说:“父亲已经平安归来,是该准备了。”

阮凌澈毫无心理准备地听到这个噩耗,自是接受不了,甚至都有些站不稳。女儿怎么突然又要去和亲,不是已经解除婚约了吗?

“皇上……”阮凌澈刚开口,就被阮卿卿拉住了。

阮卿卿冲着阮凌澈摇摇头,示意他不要再问。

就这样,阮凌澈一脸阴沉地回到将军府,阮卿卿看到父亲脸色不好,一路上也没敢言语。

阮夫人看到二人归来,但是气氛太过异常。怎么这父女进宫一趟,回来就这副样子了?

阮夫人以为是女儿惹阮将军生气了,拉过阮将军说:“夫君,这是怎么了?”

阮将军一拍桌子:“卿卿,你说,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这一下倒是给阮夫人吓了一跳,“卿卿,你快说,别气你爹。”

阮卿卿把这一切的来龙去脉都告知了爹娘,其中当然包括她入狱的事。

阮将军和阮夫人的心一下子跌入了谷底,阮将军眉头紧锁,阮夫人脸上两行清泪滑落。原来他们不在的时候,女儿是这么不容易。

阮将军的语气平缓,严肃道:“卿卿,你告诉爹,你喜欢萧暮吗?”

阮卿卿目光低垂,一语不发。

阮将军不是傻子,这些天他自是看出来阮卿卿的心意是在顾寒舟身上的。女儿不说话,也是不想让他们为难。

“卿卿,这是终身大事。为父就是豁出去这条老命,也不会让你去番蜀嫁给一个你不爱的人。”阮凌澈言语激昂,明显提高了声调。

阮卿卿终于开口,语气平静:“爹,娘,如果我不嫁,皇上就要治阮家的欺君之罪。和这么多条人命想比,卿卿的幸福又能算的了什么呢。”

“卿卿……”阮夫人哽咽地说不出话,她不想女儿这么懂事,懂事的让人心疼。

“而且萧暮对我挺好的,如果实在没有办法,就这样吧。这么多年了,我们都尽力了。”阮卿卿眼眶发红,说话都带着哭腔。

是啊,这十几年来,为了让她不去和亲,所有的法子几乎都使上了。

阮将军还是不想认命,起身要走:“我去找皇上,阮家这么多年为国效力,他总会给我这个面子。”

阮凌澈还是想的太简单了,顾承昀哪里会顾及这些。

“爹,您失踪的这些天,皇上并未派出一兵一卒前去营救。”阮卿卿一时心急,还是说了出来。

阮凌澈又跌坐回椅子上,仿佛一瞬间老了十岁。皇上竟待阮家如此,他拿阮家当什么?一颗弃子吗?但皇命难违,他又能怎么办呢?

“老爷……”阮夫人心疼地喊道。

阮凌澈目光呆滞,似是没有听到,还在回想这么多年的种种。男儿有泪不轻弹,而阮将军的脸上正淌着泪水。

阮卿卿有些后悔说了实情,她就知道父亲会接受不了。怪只怪顾承昀太过不念旧情,不过他能放过阮家,阮卿卿觉得已经够了。

只是她真的……替父亲感到不值。但她知道为人臣子,对皇命也只能服从。

这些日子,阮家并没有阮将军平安归来的喜悦,而是每个人的脸上都挂着凝重的神情。下人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也不敢过问太多主子的事。

萧暮不时的会来找阮卿卿说说话,有的时候二人也会出去逛逛街喝喝茶。

虽然阮卿卿尽量装作无事发生的样子,但是每次她的笑容每次都未达眼底。萧暮很快就发现了她有心事。

“卿卿,你是不是不想和我成亲?”萧暮小心翼翼地问道。

阮卿卿听后,身体微微一僵,她不知该怎么回答。如果她说是,那不就是明摆着利用萧暮;如若她说不是,她又不忍心骗他。

萧暮心中隐约猜到了答案,毕竟每次顾寒舟的出现,他都感觉得到阮卿卿有些刻意地疏远他。

“其实,你不用说我也明白……”萧暮语气落寞,有点像是在自言自语。

阮卿卿实在不忍,“不是的,萧暮,你听我说……”

萧暮听到阮卿卿说“不是”这两个字的时候,眸子一瞬间有了光彩,“真的吗?卿卿,我过两日就回去与父王商议成亲一事。”

在萧暮心中,哪怕阮卿卿只是骗他,他也甘愿。他相信日久生情,只要阮卿卿能嫁过去,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阮卿卿瞪大了双眼,萧暮根本不给她说话的机会,就直接决定了。不过看着他高兴得像个孩子一样,她也没再说什么。

阮卿卿不禁想起来顾寒舟跟她说过的话,他不是说他有办法吗?不是不会让她嫁给别人吗?

顾寒舟,你对我究竟是真情还是假意。阮卿卿闭上眼睛,思绪有些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