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一定闹个你死我活呢?你都拿到了他的仙戒,咱俩就此别过不好吗?”温良无奈的说道。
先是栾演,再是樊祖嗣,后又是栾演,连番的车轮战,谁能遭得住。
要不是为了所谓的百年竞选,他真想把自己的血分拱手相让,免得招惹上这些人。
“影兄,别傻了,你站在那个位置,注定是要接受所有人的挑战。”
“不止是我,往后还会有许许多多的人,只要你一天还在血分榜第一的位置,一天就不得安宁,这是自古以来的道理。”栾演轻声说道。
温良无语的摇了摇头,只觉得一个承诺害死人。
事到如今,只能是先解决掉栾演这个麻烦,再拖延下去,估计还会有很多七罗刹门的人盯上他。
这个麻赟是真该死!温良气得牙痒痒,一波离谱的操作,直接把他推到了风口浪尖。
栾演深知温良的特殊,知道除了他以外,还会有许多人朝着这个地方过来,最好是速战速决。
早点干掉温良,早点离开。
先前跟温良交手过的他,不会跟樊祖嗣那样轻敌,一来便是全力以赴,避免在阴沟里翻船。
三招出手,直接把温良逼到绝路。
就在栾演以为局势已定之时,此地来了第三个人。
“阁下是何人?”
栾演打量着突如其来的那人,眉头不由得皱起。
他感觉不到此人的境界,但他又觉得很危险。
很矛盾,很怪异。
温良望向来者,先是不敢相信的怔了怔,随后是难以抑制的欣喜。
眼看着那人面带笑容的飞来,栾演决定出手立威。
“还请阁下离开!”
栾演出声厉喝,一道猛烈神通席卷而出。
然而出乎意料的是,那人却能轻而易举的躲过攻击,进而闪身来到温良的身边,全然无视栾演的存在。
“瘦了。”那人仔细看着温良,说道。
温良笑而不语,多少有些怀念。
“大师兄,你怎么会在这个地方?”
“那就说来话长了,还是说说这是怎么回事吧?”乘予间看了一眼虎视眈眈的栾演,问道。
“呃....我这个情况也有点复杂。”温良支吾着,不知道从何说起。
“算了,先替你把这个麻烦解决了再说吧!”乘予间看出温良的窘态,笑了笑。
对面的栾演听着二人的叙旧,话里话外都透出旧识的意味,原本还警惕的脸色蓦地阴沉下来。
从大师兄这称呼就可以推断出,二人的关系并不简单,他要想拿下温良,还得把此人做掉才行。
越看乘予间,栾演的心底越是拿不准,犹豫着要不要先发制人的动手。
他的想法很多,但碰到温良,乘予间心中就只剩下一个想法,那就是替这个小师弟摆平眼前的困难。
没有多说一句话,乘予间飞快逼近栾演。
后者看到乘予间那惊人的瞬移,不由得大吃一惊,下意识的往后倒退。
乘予间再次靠近,并且这次施展了他的神通。
左右虚空形成一个八角笼,将遁走的栾演困在其中,随后伸手一抓,直接将猝不及防的栾演拎起。
栾演修炼这么多年,哪里见识过这种阵仗,要不是乘予间释放出来的气息还处在仙王阶段,他都怀疑自己面对的是不是一名仙圣。
只要不是仙圣,那就还有一战之力。
栾演闷声沉喝,挣脱开乘予间的束缚。
乘予间静静地看着栾演的逃脱,他脸上的表情没有发生半点变化,下一招早就在等着栾演,仿佛是在等着栾演自投罗网,
栾演刚一逃脱出去,他就察觉到乘予间留给他的后招。
只见周围的空间一阵压缩,他的四周像是被什么牢牢锁住,动弹不得,如同整个人钉死在穹顶。
再一看,泰然自若的乘予间悄无声息的来到他的身前,用着一种极其平静的眼神看着他。
紧接着,五杆长枪凭空乍现,枪尖萦绕寒芒,对准栾演的四肢与脑袋。
危急时刻,栾演殊死一搏,硬是凭借自身的神通破开乘予间的领域,随之给予乘予间一记重创。
“大师兄没事吧?”温良看着乘予间结结实实挨了栾演一下,刚想上前帮忙,却被乘予间摇头阻止。
“没事,不用你来。”乘予间扯掉褴褛的袖口,鲜血顺着指尖滴落。
另一边的栾演,颇有些后怕,明明是他打伤了乘予间,但他的手臂却控制不住的发抖,连他都不知道是怎么一回事。
乘予间抬手活动手指,几根显目的青筋露出肌肤,身下青山连根拔起,齐齐倒吸上天,伸手一甩,十余座山体如同陨石般砸向栾演。
一同而动的,还有他飞出的身影。
栾演连忙服下丹药,力抗乘予间攻击。
温良注视二人的交锋,不得不感叹大师兄的强悍,本以为他的修炼已经够快了,没想到跟大师兄比起来,还是有点小巫见大巫。
要他现在跟栾演打得有来有回,尚且还可以,但如果他要把栾演打得毫无招架之力,并且呈现出碾压的姿态,那他还有点够呛。
此时的场景,就是大师兄单方面的压制着栾演,后者不仅没有反击的机会,还处于艰难求生的境地。
栾演极其不甘的嘶吼,几道神通冲向乘予间,暂时将咄咄逼人的乘予间逼退。
血液与汗水交融,他都不知道自己流的是汗水还是血液,凝望着乘予间的身影,他简直不敢相信自己也会跟樊祖嗣一样,在这个地方被人杀死。
大口喘息的须臾,同样有些轻伤的乘予间故技重施,熟悉的八角笼困住栾演,这次跟上次截然不同,动了真格的乘予间打算以此直接了结栾演的性命,任凭栾演如何挣扎,都无法逃出生天,只得眼睁睁的看着杀机将至。
仙元长枪悬在半空,枪尖闪烁的寒芒在瞳孔越来越大。
一股热流缓缓淌下,清醒的意识渐次被黑暗吞没,他的生命来到了尽头。
将一切尽收眼底的温良,再次感叹大师兄的厉害,上前熟练的把栾演的仙戒收走。
“你给我干什么?”乘予间看着温良递过来的仙戒,有些哭笑不得。
“嘿嘿。”温良讪笑了笑。
“我不需要,你拿着吧。”乘予间婉拒温良的好意,事实上,他现在也不太需要这些东西,该有的东西他都有,不如留给温良。
“大师兄,你是怎么来这个地方的?”温良好奇问道。
“先找个安全的落脚点再说吧。”乘予间指了指就快过来的寒毒。
“好。”温良点了点头。
小白趴在温良的肩膀舔毛,时不时好奇的抬起头。
“这应该是圣白虎吧?”乘予间留意到温良肩上的小白,惊咦道。
“对,大师兄你也认得?”
“认得,之前我跟这个族群打过交道,还差点被干掉了。”乘予间笑着说道。
片刻功夫,两个人来到一处还算风景秀丽的山区,这里离寒毒还有数千里远,一时半会都不必担心寒毒蔓延过来。
“当初飞升仙界的时候,我遭到这里的土着追杀,大批仙王猎杀我们修真界的修士,这个你应该也有所耳闻。”乘予间回忆说道。
“我知道。”温良点头,当初的景羡仙王,就是其中的一个,不说乘予间,他刚飞升上来的那一会,都吃了不小的苦头。
“在我飞升上来后,紫秋韵和聂飞宇等人也相继飞升,为了避免我们修真界,尤其是我们正一剑宗的人遭到残害,我们选择抱团取暖,在还未成气候之前,我们一群人就东躲西藏,一边防止那些仙王发现我们,一边寻找飞升上来的人。”
“这样的日子持续了好多年,直到我们听到一个消息,一位名为妖天煞的人,向其中一个仙王展开挑战。”
说着,乘予间看了一眼温良。
“妖天煞是我当初用的假名,之前妖族的妖帝,就叫妖天煞。”温良有些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
“我就知道,当初听说你被景羡仙王抓住了,紫秋韵还想着去救你。”乘予间哈哈一笑,之前一直有所怀疑,如今听到温良承认,倒也不会有多大的意外。
“紫秋韵?这女人有这么好心吗?”温良泛起嘀咕,脑海中不由得浮现出一张倾国倾城的脸庞。
“谁知道呢,反正她恼怒的很,说什么你只能死在她的手里,任何人想杀你都不行。”乘予间似笑非笑的说道。
“那的确是她的风格。”温良苦笑。
“在得知你没事之后,她就离开了,然后就是聂飞宇。”乘予间说道。
“去哪?”温良问道。
“紫秋韵去了神落之地,聂飞宇则是去了烟罗宗。”乘予间说道。
“那大师兄你呢?”温良好奇问道,大师兄的天赋有目共睹,当初在修真界都算是引领时代的人物,如今在仙界,自然不会太差,不然也不可能这么强。
“我啊?哪里都没去。”乘予间洒脱的笑了笑。
“啊?”温良惊愕。
“我是自由人,没有加入任何一个宗门学府。”乘予间直白说道。
“那你怎么....”
“那我怎么变强的是不是?”乘予间笑问。
温良如实点头。
“说来也巧,在跟所有人分别之后,我就外出闯荡了。”
“从淮南境地,去到了神赐盆地,也就是在此期间,我遇到了圣白虎族。”乘予间摸着小白柔软的毛发,继续说道:“我和他们起了不小的冲突,为了杀了我,他们不惜用上三名仙王对我围剿。”
“后来呢?”
“后来就是,我被一个仙圣救走了,由此成为他的门下弟子。”
这段离奇的经历,听的温良目瞪口呆,敢情大师兄找了一个仙圣靠山,这可比他想象中的精彩多了。
“在这个仙圣的门下,除了我以外,还有几百人,他们有强有弱,其中跟我一样的大罗金仙最多,仙王也有七八个。”
“有一天,仙圣跟我们说,近年收下的弟子太多,没办法一个个教导,于是决定展开试练,只有能通过试练的人,才能成为他手把手教导的弟子。”
“这个试炼对于我们这些人来说,无疑就是一次鱼跃龙门的机会,谁要能得到仙圣的指导,那就等同于即将成为仙圣。”
“就这样,几百个弟子里,分为两个阶段,第一个阶段,是大罗金仙之间的试练,第二个阶段,则是仙王之间的试练。”
“那时我还是大罗金仙,自然得跟几百人一较高下。经过一番千辛万苦的较量,我终于拔得头筹,从原来那个名不经传的小角色,摇身一变成了仙圣的亲传弟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