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庄婉无意争斗,之前那几个地痞不善武艺,她才轻松打跑。可男主麾下的平南军个个训练有素,骁勇善战,她不过只有些防身之术,哪里是人家的对手。

但马虎并不放过她,直接将她扯到校场之中。

“这场上的兵器任你挑选。”

没办法,看来轻易是走不掉了。

庄婉只能走向那兵器架子,什么狼牙棒的一看就很重,红缨枪她这一米六几的个子肯定抡不转,只有那砍刀看着稍稍轻巧些。

她伸手去拿,刀纹丝未动,目测十几斤是有的。

场上的人见她连刀都拎不动不禁哄堂大笑。那马虎更是愈发得意,方才的挫败之感一扫而光,看着庄婉如同看一只跳梁小丑。

庄婉见此也懒得拿什么刀了,直接说:“我不用兵器。”

“不用兵器?”马虎道:“那我岂不是胜之不武?本来我还想着给你兵器壮胆,可惜你拿不动,那就别怪我拳脚无眼!”

说罢,便摆开架势朝庄婉冲来。

庄婉哪里敢和他硬刚,只见她一个灵活的躲闪,马虎的拳头便扑了空。

惹不起她还躲不起么?

接下来的几个回合,庄婉一味躲避。虽然没被马虎伤到,但渐渐有些力不可支,毕竟防守也是很累的。

马虎见她怎么都不出手,只当是在戏耍他,加之场上有人发出嘲弄的嘘声,好像自己才是那跳梁小丑。随即恼羞成怒,本来赤手空拳的他从兵器架上取出一柄长枪,朝庄婉刺过来。

对方手中有了武器,无异如虎添翼,庄婉根本躲闪不及,眼见那锋利的枪头已近在咫尺,突然身后有人将她快速拉到一旁,长枪擦着她的鬓发刺了空。

庄婉晃了几下,站稳脚跟后才看到方才救她的是庞敖。见他握住长枪顺势一推,如有千斤力,那马虎直觉手上一阵痛麻,兀地松了手,长枪叮当落地。

“见过庞将军!”

马虎心有不甘,拱手敷衍道:“庞将军!”

“武艺切磋,点到即止。”庞敖冷哼:“而你……却动了杀心。”

马虎一听,挂上笑着解释道:“将军容禀,小人并非想要他性命,都是误会!”

“误会?本将军亲眼所见还是误会?如此恃强凌弱逞凶斗狠,难道是你们韩将军教的?”

马虎一听笑不出来了慌忙道:“我二人确实只是切磋,只是小人求胜心切,手下便没了轻重,还好将军及时阻止,才未酿成大错。”

庞敖瞥他一眼,“滚吧!”

“多谢将军!”

围观的兵士也赶紧跟着马虎离开。

有人低声说道:“如今咱们韩将军深得岐王信任,怕他一个姓庞的做甚?”

马虎白他一眼:“你懂个屁。”

韩渭仗着家世在营中颇有威望是不假,可他生性暴戾,对麾下的将士更是以严刑酷法治之。他与庞敖本就不和,岂能容忍自己在他那落下话柄。自然不会维护马虎这样一个最低级的士兵。

马虎此刻庆幸庞敖没有计较,不然自己免不得要受番皮肉之苦。

庄婉见人都走了,向庞敖道了谢也想回营。

“等等!”庞敖叫住她。

“将军还有何吩咐?”

庞敖打量她一眼,“你习过武?”

庄婉谦虚道:“只是皮毛而已。”

“我看你防守的姿势甚是奇怪,不知师承何人?”

庄婉想说她只是报的培训班而已。

“都是小人自己琢磨的,并无人教授。”

“无师自通?”庞敖笑着捋了捋山羊胡:“有意思!”

“我看你根骨其佳,是个习武奇才,我倒想对你点拨一二,你可愿意?”

庄婉:“……”

她都懵了!听这意思,要收她为徒?

这是让她走反派的路,让反派无路可走?

如此不讲武德,损人利己……倒也不是不可以!

“多谢将军,小人求之不得!”

“那从明日起,校场操练完后便来后山找我,对了……”庞敖随口说了句:“叫那李大牛也一块来!”

“……”

什么意思?庄婉觉得这事好像不对劲。

她记得今日燕承并没有告诉庞敖自己的姓名,显然是他自己下来打听了,然后让人送来棒疮药,最后又借指点她武艺为由实则拐弯抹角地培养燕承……

如此套路,这庞敖不当霸道总裁可惜了!

“这……他刚受了刑,这几日都要躺着养伤,怕是……”

“笑话!我那棒疮药可是祖传秘方!”庞敖十分自信道:“他那点皮外伤抹了药明日便能生龙活虎。”

庄婉扯了扯嘴角,“那还真是神药。”

祖传秘方?这偏爱是不是有点过分了!明明两人才第一次见面啊!难道师徒之间也有相见恨晚?

“好了,本将军还有军务要处理,明日别忘了带李大牛前来找我!”庞敖又嘱咐了一遍才离开。

庄婉无语了,敢情她只是个带路的……

回到营房,庄婉听说赖二用了庞敖的棒疮药不仅不嚎了,都能下地走路了。她不禁再一次感叹祖传秘方的神奇。

晚些时候,趁房中无人时她将那件事很平静地告诉了燕承。

平日一向不苟言笑,天塌下来都是一副样子的燕承乍一听,瞬间表情管理都不要了,又惊又喜:“果真?”

果然,这相见恨晚的师徒之情是相互的。

庄婉点点头,“不过,你现在有伤在身,我可以替你回绝。”

“小伤而已!”燕承还沉浸在突如其来的惊喜当中。

“真是太好了!”

好什么好!她想方设法阻止反派变强,结果莫名其妙还成了牵线搭桥的中间(工具)人。

晚上,燕承兴奋地睡不着觉,陈五斤的呼噜声依然打得抑扬顿挫。

燕承刚要起身,庄婉赶紧拉住他:“不用了,我有办法!”

塞住他的嘴也不是办法,得从根源上解决问题,比如塞住自己的耳朵。

庄婉拿出两个压的紧实的小棉球塞进耳朵,虽然不能完全隔音,但相比之前好很多了,至少睡觉是没问题的。

“我也给你做了两个。”她将棉球塞进燕承耳朵,“感觉怎么样?”

“嗯?”燕承没听清。

庄婉取下他左耳的棉球,凑近说:“我问你怎么样?”

燕承的脸瞬间绯红。幸好是月色朦胧的晚上,连带着唇边浮起的那抹笑意也看不真切。

“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