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字里行间竟然还有许多红色的小字批注,笔墨字迹竟不相同。

包括理解也不竟然相同,其中有一段上写着:道为善缘,广结善缘即可得道。

然后在这句话后面写了两个字,‘放屁!’

类似这种的批注还有许多,让人看的极为有意思。

最主要的是,张倾试着把这书收入系统,系统机械的的警报声响起。

“超自然现象书籍,能量不足!”

这就越发的激起了张倾的好奇心,同时她心中也大致对这书有了计较。

看名字和批注应该是风水命理之类的书。

她打算把现有能寻到的,譬如‘易经’‘葬书’和许多相术风水之类的书先细细地研读一遍。

好在齐家虽然是商贾之家,但齐老爷也是爱书之人,齐家有一书楼,里面书籍齐全的很。

张倾边照顾齐勒,一边去寻找自己想要的书籍。

十多天过去了,齐勒虽有些虚弱,但也能扶着桌子移动走几步了。

他慢吞吞的移动到软榻前,见小姑娘素白着脸,全神贯注的在翻阅一本书籍。

时不时的停顿,细白的手指敲击着桌面,望向窗外沉思。

他目光也看向窗外,一场春雨后,万物都焕发了新生。

院子里古老的茶树上,洁白的山茶花上还蕴含着雨露。

一阵微风,露珠颤颤巍巍的在阳光下闪耀如同细碎的星光。

“你在看什么?”

齐勒觉得小姑娘看书的时间过久了,需要休息片刻眼睛。

张倾合上书本,齐勒就看到“黄帝内经”四个大字。

“怎么看如此晦涩的书籍?”齐勒温声问道。

张倾目光看向眼前的年轻人,心中叹息。

她昨天齐勒诊过脉了,大腿根部的那一刀,到底是伤到了要害,她得找到办法给人治好。

据说这种事情会让人男人变的自卑敏感,甚至变态的。

不自觉的张倾就想到了她当宰相那个世界的“陈嘉平”“刘瑾”之流,可不就是这样吗?

张倾这几天,连相术、命理的书都不研究了,日日捧着各种医书阅读,希望看看能不能找到解决的办法。

齐勒居高临下的俯视着张倾,自然没有发现她目光古怪。

只是觉得小姑娘长翘的睫毛晃动的如同山茶花上的露珠一样好看。

张倾仰头,漆黑的瞳孔里印着齐勒消瘦苍白的脸庞,缓缓开口道:

“看看医术,想看有没有法子能把大哥的病医好。”

齐勒眸子里流光微闪,人就被灵活起身的张倾扶着坐在软榻边缘。

“我觉得已经没有大碍了,再细细养上时日就好全了。”齐勒怕小姑娘内疚,出言安慰。

不会好了,永远好不了了。

张倾心中惋惜,目光真挚望着齐勒的双眼道:

“大哥,我一定会对你负责的。”

齐勒一愣,随即面上露出艳丽的红,而后脖子和耳垂都变了颜色。

张倾自然没有注意到,而是抓住他的手,思忖了片刻,认真道:

“若是最后不能好了,我就陪你一辈子。”

齐勒骨节宽大的手,被一双小巧娇软的手握着,心下觉得怪异的同时,竟然有几分温暖。

他自小父母要求严格,自己也自觉的肩负了更多的东西,还从未有人如此直白的表达出对他的关心。

这人虽然年幼,也是他的未婚妻,这一切都让他很不适应的同时,又觉得心中震动。

尤其是小姑娘面带希冀的双眼,就那么直直的看着他,似乎他不答应,那双眼里的星光就会碎掉一般。

“好!”

齐勒温和的笑了笑,略带薄茧的手如同兄长一般在张倾手背上拍了拍。

张倾见他状态尚可,心中也高兴了几分。

这时候,邢嬷嬷面色难看的进来,飞快比划了几下。

“邢嬷嬷说,有人传来消息,起义军要对城中的商户下手了。”

齐勒没有细细去想聋哑的邢嬷嬷是从哪里得到的消息。

“我去见父亲!”

他话音刚落,就听外面传来了各种嘈杂打斗的声音。

声音越来越近,外面的呼喊惨叫,刀枪相交的声音,让人心中发寒。

“张倾,你收拾一些细软,同邢嬷嬷从那日你出去的墙头离开。去在城南新安小巷最头一家,钥匙就放在门墩旁边。”

急切的说完这几句话,齐勒额头上已经有了汗水,面色也越发的苍白如纸了。

张倾自然是不会走的,她起身扶着齐勒,在他身上几处穴位轻按了几下。

本就虚弱的齐勒就软软的倒在软塌上了昏睡了过去。

邢嬷嬷似乎已经见怪不怪了,她自小陪在张倾身边,对她是再了解不过的。

张倾从总督府回来的那日,她就察觉到不对劲了。

她虽然又聋又哑,但心中如明镜,一开始她以为是老爷夫人的离世,让小主人突然变的成熟了。

暗自观察了许久,从张倾拿出那本她亲手埋下去的书开始,她反而释然了。

夫人曾说过,张家有一死劫,只小主人身上有一线生机。

生机就是当年她哄着小主人埋下去的那本袁家祖传的书籍。

当邢嬷嬷看着张倾对那本书日夜研读的时候,她自张家出事后就不安的心,竟然出奇的平静了。

张倾对着发呆的邢嬷嬷比划,让她看好齐勒就出了院子。

她虽是张家托孤给齐家的,但齐家人厚道,给他们安排的都是最好的院子。

因此她很快地穿过几个花廊,到了齐家老太太住的住院。

里面的丫鬟仆人已经慌乱成一团了,哭喊尖叫的皆有。

张倾刚入门,就同一个壮实的婆子撞了个对面。

张倾无事儿,那婆子却被撞了一个趔趄,手里的包袱散开掉在地上。

各类的首饰金银,竟然落了一片。

那婆子见是张倾,心虚且恼怒,一边快速捡东西,一边怒骂道:

“瞎了眼的小蹄子,走路不看路的嘛!”

张倾的目光直勾勾的从她身上掠过,那婆子感觉自己如同被卡住脖子的野鸡一般。

竟然一句话都说不出来,连地上许多的东西都不要了,扯着包袱如同见鬼一般的往外跑去。

张倾推开房门,果然见老太太昏死在座椅上,身边竟是一个人也没有。

屋里也被翻的乱糟糟的,桌上的翡翠马吊显示刚才这里很是热闹。

如今再看,屋子里值钱的东西都被拿走了大半。

反而这帝王绿的马吊无人稀罕。

张倾上前,在老太太的人中掐了几下,齐老太太才幽幽转醒。

“是你啊,快、快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