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一下，我出去回个电话。”王队默然起身，脸上表情复杂不已，留下一旁跟他一起进来懵逼的记录员。
宁亦则是偏眸看了眼身边淡然无比的凌柒，挑挑眉，心下有了计较。
“喂，沈队。”王队出了会议室的门便一个电话快速给沈言泽拨了过去。
沈言泽接的也快，刚接听就听到王队语气中些许的急切，能爬到经侦大队长的位子这人能力也不是虚的，很少能听到王队这么不稳重的声音，他叹了口气，“那女的是凌柒？”
王队沉默。
他在经侦工作十来年，什么妖魔鬼怪没见过，可办公室里那位，他深知自个惹不起。
“沈队，这是怎么处理？”
王队也是昏了头，事儿还没说就开始找沈言泽问法子。
沈言泽虽然比他年幼，但整个警局系统里没人不知道这位的背景，沈家少爷，裴家当家夫人的亲侄子。
而且沈言泽也不是靠家世过活的人，警校全科第一的成绩进入总局，能爬到刑侦支队长的位置全凭他自己的本事。
凌柒之前在警局里的两桩案子他有所耳闻，全是沈言泽经手处理的，现下这棘手的事情只能找他帮忙了。
沈言泽也头疼的不行，掐了掐眉心，“她这次因为啥进来的？怎么跑你们经侦那边去了？”
王队只好把华锐项目机密被泄露，明鼎和华锐联手上门找事的事情和沈队简要说了一下。
“你是说，凌柒说她自己就是系统的开发人？”王队说完，沈言泽拧眉问了一句。
听王队的语气，明显是不相信凌柒一个二十岁的小姑娘，而且还不是计算机系毕业的人，能够开发出那样一套顶尖的系统。
可...
沈言泽思索几秒，别人可能不太清楚，但凌柒背地那些小马甲，裴晏安可是和他抖落了不少。
他这位未来表嫂，可不能用一般人的思维去瞧她。
沈言泽沉默几秒，“这样，你先去明鼎和华锐的人问话，我给表哥去个电话，这事恐怕不是华锐单方面说的那么简单。”
王队也是这么想的，他现在还真不知道以怎么个态度去审问凌柒，他发现那位脾气除了冷还挺狠辣的，一言不合就动手。
问重了，这事闹到那位面前不好收场，问清了，也问不出什么有用的。
一提起动手这事，他又深吸了口气，对着那边正准备挂电话的人，“对了，还有个事。”
沈言泽听着。
“你那位表嫂把明鼎副总的手指头掰折了。”
沈言泽：“......”
是真牛逼，这几个月废了多少人的手了。
他这位表嫂本事不小，招事的本领更是有过之而无不及，沈言泽认命的给裴晏行拨去了电话。
******
王队挂断电话，都没回刚才的屋子，一个信息发过去，把里边技术处的同事喊了出来。
“李副总。”王队和同事推开了另一间屋子的门，走到李副总对面坐下。
旁边其中一个助理还提着一台笔记本电脑。
王队瞥了眼，一副闲聊的语气，“关于这次数据失窃，你有什么证据证明是零亦的系统而导致的，而不是自己手下出了内贼？”
李副总翘腿坐在对面，闻言冷哼一声，“我没有证据会报案吗，王队莫不是说笑。”
给旁边的助理使了个眼色，对方立即把手里的电脑摆到桌面打开。
对方操作一番，然后把电脑转到王队面前，“这是零亦系统内部隐藏的一个病毒系统，所有安装这套系统的电脑，只要一经人使用，数据会即刻备份然后传送到一个虚拟邮箱。”
王队没有立马动手查看，手里的笔在记录本上来回戳上几下，点点头继续问道，“据我所知，贵司和明鼎的合同已经到期，那为何这次李副总会和刘副总一起找上零亦呢？”
闻言，李副总立马冷下脸，“你这是什么意思？”
王队礼貌一笑，“李副总别恼，正常问询流程。”
对方冷笑一声，眼神看向桌面上的电脑，“证据就摆在这里，王队可以叫你队里的技术骨干随时来查看，铁板钉钉的事情，有什么可辩驳的！”
言之凿凿的语气，似乎已经笃定了零亦的罪行。
王队闻言也没再继续问，冲着旁边的同事抬抬下巴。
对方是网络部的技术人员，挪过电脑就开始查看刚刚那位助理调出的程序。
问讯室一片寂静，所有人都安静等着，只剩下阵阵键盘的敲击声。
十五分钟过去，技术助理拧了拧眉头，神色有些难看。
“有问题？”王队蹙着眉头看过去。
他旁边这位可是他们局里数一数二的技术骨干，很少看见他这么纠结的样子。
助理目不转睛的盯着电脑，手下动作不停，脸上的表情好像是在攻克一道难题般，了无头绪。
又过了好半晌，他才停下手上的动作回答王队的话，眉头还是狠狠拧着，“王队...这个病毒看起来像是隐藏在这套系统里的，可...”
助理停顿一下，不知道该怎么叙述。
王队对技术层面的东西不太精通，“像是？”
这是怎么个说法，是就是是，不是就不是，怎么这么模棱两可。
助理沉着脸点点头，“目前看来这程序确确实实是隐藏在系统里，可，我总觉的有哪里不太对劲，但是就是找不到问题所在。”
话落，李副总和明鼎的那位助理神色一下子僵了一瞬。
王队侧对着他们正听技术助理给他剖析，一时间没有注意到他们脸色的异常。
李副总定定神色，随后冷声打断两人的探讨，“王队，不是我贬低这位小兄弟，只不过这模棱两可的说法我们确实不认同，事实已经摆在眼前，还有什么可辩驳的，你可以等，我们周氏可等不了！”
听到技术助理还打算召集整个网信部的人一起破解下这套系统，李副总生怕出了什么岔子，直接搬出了周氏。
王队闻言脸色也冷了下来，拿周氏压人？
他怕不是还不知道自己惹上了什么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