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神色坦然，白若涵紧紧抿着唇，一瞬不瞬看着她，似要把楚湛昀看出个窟窿来。
心中的那股异样感早被他搁置一旁。
三人就这样尴尬的站了许久。
他想起来楚湛昀的来历，她是当年妙华灵君还只是元婴期时路过捡了带到镜海岛的。
而那片地方奇异的规则又只能让本地人进入，总不能真有人把她安排在路上吧？
不管是不是人安排，这些年来她确实没有做出对不住渡仙宗的任何事情。
反而几次秘境遇险，都救了不少同门与其他门派修士。
他脸色忽然一变，白若涵不是笨人，结合着楚湛昀刚才所说……
他忽然联想到了一些事情，突然一瞬间就恍然大悟。
“原来如此。”
楚湛昀面上淡然，却一直在防着白若涵不相信她下黑手。
卿凌瑶更是整个身体都绷紧，见事不对就立刻动手。
他这一声，打破了三人间的安静。
“所以师兄是相信我了吗？不信也没关系，我可以以心魔对天道起誓。”
说着楚湛昀举手，一串誓言脱口而出，让她担心的事情没发生，天道并不是对她无原则。
誓言成立，玄光乍现，一瞬又隐于天际。
白若涵看了看天上。
“对不起，世人总有秘密，我不该怀疑你的动机。”
楚湛昀却不怪他，如果有个别的什么人在她面前如此，她的反应也会与白若涵一样。
摇了摇头。
“大家都是为了门派，我能理解。”
卿凌瑶松开了攥紧的手，笑了笑，“解释清楚了就好，我去给你们煮茶。”
她很自觉，就是不想参与他们的话题。
卿凌瑶一走，尴尬的就是白若涵了，他现在不知道是该叫她师弟好还是师妹好。
心中不知为何，更多的竟是窃喜。
楚湛昀伸手一引，“师兄坐。”
“我猜你有些疑问，就像我刚才说的，这其中究竟有什么我也不好说。”
白若寒摇了摇头，接过她的话：“我不问你，你既然立了心魔誓言我就相信你。”
“那些屡次出手加害参加秘境的低阶弟子的幕后人，是否主因是针对你？”
楚湛昀沉默，这个问题她也思索过，望叔生了颗七巧玲珑心，直接给了她答案。
准确来说，幕后人针对的是前身，若是能把小鱼小虾一起收拾了也未尝不可。
而对她又有如此恨意的，只有被压在那玄幽海的魔物，魔物不确定是谁，所以就广撒网。
自责吗？
或许有一点点，但并不会影响她什么。
那些人是无辜，她也无辜，原身以身殉道就不无辜吗？
说不清的。
她不说话白若涵便已会意。
“如果一直维持男子身份能让你减少麻烦，今天就当无事发生吧。”
楚湛昀看着他挑起事端，又自圆自话，心中不知道该如何吐槽好了。
真想上去给他学着电视剧里一阵猛摇：师兄，你清醒一点！
“嗯，我现在好歹也是金丹修士，幕后人想要对付我，并没有以前那么容易。”
再说了，合光道君渡劫那一义，那魔物冲撞天劫，又被众人含怒攻击，一时半会估计出不来。
最多也就是他的手下出手。
日后出门小心些，大不了易容换装，手环估计是隐藏型的仙器，完好无损的。
想不明白白若涵是怎么发现自己并非男子，她这奇怪的体质合体期都看不出来。
想着便也问了出来：“师兄，我自问隐藏的还算好，阿瑶知道我是女子，还是因为替我治伤换衣，你是怎么发现的？”
难不成他对自己有了好感，又不肯承认自己是断袖，所以强行对方为女！
但现在看他又不像……那么变态。
白若涵本来借着喝茶暗戳戳打量她，不妨她这一问，一口茶差点吸进鼻子里，手抵着唇猛咳了几声才找回自己声音。
“咳咳咳，不一样。”
楚湛昀：？？？
白若涵抿唇不想说，但又怕楚湛昀不安心，才视死如归道：“岁含峰的万剑林常常有不自量力的弟子去闯，曾经我捞过一段时间的人，女弟子和男弟子手感……不一样！”
楚“再次懵逼脸”湛昀：我……老流氓误我！
白若涵一个成年人自然秒懂，蹭的站起来，立刻解释道：“师弟……妹，你别误会，我真的没有别的意思，我纯粹是捞人，并没占那些女弟子便宜。
我可以发誓！”
他这话说的又急又快，连平时那种大师兄在师兄师妹面前高大的形象都没了。
活像个在心爱之人面前怕错失形象的愣头青。
楚湛昀抬手阻止，“师兄，不必如此，我相信你。”
白若涵莫名地大松了一口气，情绪恢复之后心里猛的一震！
忽然意识到了个严重问题！
他怎么会这么紧张，刚才那样的话是他能说出来的吗？
这种大事按照以前自己的行事风格，首先是报与师尊，再报给掌门。
怎么可能没有计划突然问出来，就不怕她真的是什么卧底奸细吗？
为什么看到她误会自己的眼神，要那样竭力的解释？
他很在乎她的看法？
是了，是卿凌瑶跟她太好了，他那一刻忍不住想求证。
回想刚才，确定她是女子第一是欣喜加愕然，最后才是质问……
成年人没有几个傻的，白若涵整个人凌乱了当场！
楚湛昀后知后觉，所以说白师兄真的不知道自己的行为有什么不妥？
手在衣袖里捏了捏，一心修炼的修仙者向来对外物无所追求。
不应该是没追求，应该说追求的方向更大。
男欢女爱并不在考虑之中，没看渡仙宗多数高阶修士仍然单身么！
白若涵并不像个没追求的人。
对于江晴雪她可以编瞎话骗她死心，白若涵是妙澜师叔最看好的弟子，也是照顾她的师兄之一。
骗是不可能骗的，所以……快刀斩乱麻吧。
只要刀够快，桃花就永远赶不上我。
她扬起个笑容
“师兄，谢谢你先来问我而不是告诉掌门，当初我被恶人掳走，是你第一个回去报信，在外遇到刁难危险你维护我，这些我都很感激。
修仙路漫漫，希望以后我们的友谊就像薛师兄，张师兄，杨小师叔与我一样长长久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