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
小书灵摇头，“心魔只能靠她自己。”
“好吧。”
楚湛昀动作却没停，净字诀从她手上源源不断打出，林汐月身上的邪魔之气不断涌出，又被她的圣洁之意消融。
长剑上那一点微弱采光仿佛得到了莫大助力，愈发的延展开来。
从剑身开始变得透亮，五色光芒与浅金光芒长驱直上，时间漫长，许多个时日过去，饶是她如今修为，圣洁之意不断输出神念也难以承受。
而这把凝实长剑也在不停跳动挣扎，似乎想将林汐月肉身捣碎。
又仿佛要抽身而出，来个你死我活。
然而它被盘附在上的血色锁链与林汐月本人紧紧相连，丝毫无法脱离。
这时只见林汐月脸上涌出一团黑云，黑气紧锁在她眉宇之间。
她神情从心魔钻入眉心之时便没有平静过，堪称跌宕起伏。
此时，她面上更加狰狞，浑身戾气横生，剑身上除了条条血色，那邪魔之气已全聚集在剑柄上。
“嗡～”
一声轻悦回响，长剑一震，所有黑气轰然退散，五色彩光包裹着剑身，从林汐月身上脱出。
大股的鲜血从她身上伤口喷涌而出。
一道分不清男女的小娃身影显现，屈指一道五色光华点在林汐月身上，肉身以难以想象之速恢复。
见状，楚湛昀收回正在施法的手。
面色平静地看了它一眼，“剑灵？”
小娃点了点头，“谢谢。”不待楚湛昀回复，小娃化作一道灵光一下也冲入了林汐月眉心之中。
楚湛昀甩了甩手，“它这剑灵能帮忙？”
小书灵嗯了一声，“心魔既然被炼入剑中也算是剑灵的一部分。
人有善恶，剑灵也是，更何况它本身就是心魔，
天夜剑尊还在时自然无所谓，无人掌控负面压过正面才造成如今后果。
只是……”
小书灵有些好奇，本命宝物是一个修士安身立命的根本，一般明剑心后就要开始自己锻造本命剑器。
这个可以是剑，也可以是其他任何趁手武器。
这时候剑修就要寻到有灵之物，无论有智还是无智，将记忆抹除，在剑成时练入其中，剑修就会得到一把有灵之剑。
待日后慢慢磨合，主人修为提高，再辅以天材地宝，这把剑终将成为绝世好剑。
与心魔共存，练成化身倒是有，只是小书灵还从没见过有人把心魔炼成自己的剑灵的。
这不是关键时候跟自己对着干嘛？
楚湛昀得到解答也不纠结，掐指一算时间，从她踏入这里已经五天有余，妙澜真君仍是维持着昏迷不醒的模样。
他身上有强大剑气护身，而这剑气是从落在他胸前的一块翠色玉佩上发出，楚湛昀感觉自己若强行将神念探入，一定会是个两败俱伤的局面。
她看了看林汐月，东西或许是她的，是以她没有太担心妙澜真君此时安危。
沟通小书灵能否离开，只得到了个“领域空间不在天地之内，此时撕开虚空离开，也仍然在领域中”的答案。
楚湛昀在心里道：“倘若她不能战胜心魔就此陨落，我们岂不是任由魔剑摆布了？”
小书灵摇头，“不然，现在出去不是不能，是我必须要将此空间彻底击碎，这样藏渊心剑剑体会直接损毁。
虽然说主人你不用担心他日不是天夜剑尊对手，但多一事不如少一事，能卖她一个人情，日后回归也能多个盟友。
倘若她真敌不过，我再出手不迟。”
毕竟小书灵不能保证这么多年过去，是不是有新的圣人诞生。
仙界虽然地大物博，但顶尖资源仍然有限，况且三千大道虽不指只有三千，但每条大道顶尖只有一人，除非取而代之，或者此人看破宇宙奥秘，成为真正的天外之人。
否则后人凡修此道，再无进者。
这便是修到仙人境界才有的三灾七劫，天人五衰，天地赋予修者长生，也会有种种磨难使其平衡。
他们之前的势力也就主人一位圣人！
当然就算只有一个圣人也足以抵万千仙人。
当年的寒月宫除了上清仙君萧南离，与一些追杀过她的长老身陨，真水可并没有灭人家满门。
若是那些人卷土重来报仇雪恨，主人现在回去恐怕就是孤家寡人。
他自要为主人打算一番。
“你想的周到。”楚湛昀夸了他一句。
小书灵嘴角疯狂上扬，嘴上却谦虚道：“我做的还不够好啦。”
一人一灵调笑几句，却见林汐月面上黑气疏然散去，她眼眸睁开，仿佛暴风雨过后的镜湖。
她站起身来，掌中白光一闪，五色光韵流转的长剑入她手。
她身上气势并不怎骇人，但楚湛昀却能感受到此刻站在面前的可以是一个人，也可以是一把剑。
林汐月开口道：“你是，真水？”
她脑子里似乎有很多繁杂的记忆，但总有一层朦胧的纱，无法让之感同身受。但是属于此人身上的气息，她立刻能与某人对上。
此刻，她还不明白，这便是大道意境。
她笑了笑，“或许是吧，我无意打扰，请送我离开。”
林汐月没回答，看了一眼躺在地上的妙澜真君，“你帮我一个忙。”
楚湛昀，“若我能帮自然会帮。”
林汐月开门见山，“我送你出去，你把他的伤治好，带离此地。”
“那你呢？”
她可是听说妙澜真君为救弟子孤身闯沙漠。
林汐月苦笑一声，“你我皆落魄至此，我自然是要去寻找恢复修为的契机。”
楚湛昀不再多问，“那好，祝你一切顺利。”
“承你吉言。”
林汐月手一招，落在妙澜真君身上的玉佩被她收走。
此时楚湛昀神念探入，发现他全身筋骨受到重创，各个穴窍之中一股股魔气被封印。
就连丹田气海也有损伤，此刻被霸道灵气强行封锁才得以保全性命。
不然早就气海破损修为全失了。
楚湛昀不知道他们都经历了什么，想必也是极为惨烈，也幸好林汐月是曾经的仙人。
不然他们的岁含峰峰主就要葬身此地。
好歹是她师尊照顾过的师弟，更是他的的迷弟，林汐月不说她也得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