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天后，十一长假结束。
张泽回到4S店。
一路风尘仆仆，脸上写满疲倦。
张泽走进店内，门口迎接他的是赵世达，嘿嘿一笑道：“张总，辛苦了。”
张泽挤出一丝笑意，说道：“我不辛苦，你们才辛苦。”
这几天一直关注着销售情况。
另一组在长假期间卖出去十五台车。
而自己这边，只卖出去一台车。
也就是说，从张泽和张晓眠出去跑市场起，一台车都没有卖出去。
赵世达的言语，无非就是讽刺。
张泽走进店内，李菲菲低着头走过来，歉意道：“对不起！”
“没事！时间还早。晓眠下午回来，晚上咱们一起吃个饭。”张泽说道。
“好……好吧。”
李菲菲应付了一句，随后便在门口迎接客户。
长假结束之后，客户并不多。
可即便多的时候，她也没有卖出去一台车。
张泽来到三楼，敲开总经理办公室的房门，顾佳正在处理文件。
“回来了。”顾佳头也不抬。
“嗯。”
五天没见，本来很是想念，可张泽没有心思说什么，坐在沙发上点着烟。
一个人抽着郁闷的小烟发愁。
“怎么了？”顾佳浅笑道。
以前见他都是阳光自信的模样，唯独这次，像落霜的茄子特别蔫。
“李菲菲是不是没好好卖车？”张泽问道。
事实摆在眼前。
李菲菲是老业务员，能力不差，可偏偏一台车没卖出去。
这不得不令人怀疑。
“对。”顾佳直言不讳。
这场竞争，看上去顾佳好像没有在意，但始终关注着。
尤其公司里的情况，知道的一清二楚。
李菲菲在店里表现的就像个废人。
“那你怎么不告诉我？”张泽埋怨道。
“你也没问我呀！”顾佳理所当然的说道。
好吧。
张泽没话可讲了。
竞争刚刚开始，就差人家十四台车，而且对方还没有找什么关系，只是从来店里看车的客户中卖的车。
这场仗还怎么玩？
“你市场跑的怎么样？”顾佳问道。
张泽苦笑一声，说道：“别提了，我这招别的汽贸公司都学会了，这五天等于浪费了。”
万万没想到其他汽贸的动作竟然这么快。
当张泽去考试场驾校等地跑市场的时候，他们已经在那了。
顾佳紧蹙眉头，问道：“怎么回事？”
张泽想了想，低声说道：“应该是……咱们公司出了内奸。”
“谁？”顾佳冷声问道。
张泽笑道：“还用问吗？还用想吗？”
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其他汽贸便采取行动，必然有人泄露了消息。
而且，泄露消息之人肯定会在这里边得到好处。
不用想，就是另一组人。
“太不地道了。”顾佳说道。
“可以理解。”张泽倒是没有生气。
竞争向来就没有什么正大光明。
只有利益最大化。
为了自己的利益，甚至不惜牺牲公司的利益。
人嘛。
都是自私的。
“那你有什么打算？”顾佳问道。
张泽没好气道：“我应该问你，你有什么打算？”
把我抬出来跟他们斗，刚一开始就落入下风，你不应该想想办法？
你可是总经理。
“我没打算。”
顾佳直截了当道：“早就跟你讲过了，我只做好你最坚实的后盾，至于采取什么办法，得靠你自己。”
对于卖车来讲，顾佳算个门外汉。
但她知道怎么管理。
一个优秀的管理者，任何事不必亲力亲为，只要管好人就可以。
在顾佳看来，孙飞虎和张泽的竞争，无论争成什么样，最终获利的是公司。
也可以说自己。
谁卖车都是给公司在卖车，都是自己的功劳。
“行，我明白了。”
张泽站起身走出去，已经猜到顾佳的想法了。
指着她，根本不可能。
那就只能靠自己。
顾佳没有说什么，看他失望离去之时，心中多多少少有些内疚。
从某些方面讲，自己一直在利用张泽。
利用他的才华卖车。
利用他的能力跟周海滨明争暗斗。
虽然顾佳已经做好了失败的准备，虽然她知道大概率张泽会败。
但……
在她的潜意识里，更希望他能够获胜。
或者说，她甚至更相信张泽能够赢得这场胜利。
下午，张晓眠回来。
她不仅回来了，还带来十几个客户，并且在整个下午卖出去四台车。
将两组间的差距拉近到十台。
办完所有手续，送走客户，张晓眠埋怨道：“哥，你为什么叫我回来？我还没跑够呢。”
对于张泽来讲，今天是开心的一天。
卖出去四辆车绝对不差了。
“说说，你怎么做到的？”张泽问。
“跑老客户，然后老客户介绍新客户，就这么简单。”
张晓眠顿了下，嘻嘻一笑道：“最主要的是遵循了你的十四字箴言。”
胆大心细脸皮厚，吃苦耐劳跑断腿。
说着容易，做起来极难。
看着她的笑，张泽却很心疼，她背后的付出不是谁都能够理解的。
“好，晚上请你吃大餐。”
“这次是真的？”张晓眠有些不相信。
因为泽哥很抠门，他所说的大餐一般情况下指得是安徽料理或者开封菜。
“真的。”
这次张泽绝对没有开玩笑。
晚上，海鲜大酒楼，张泽请客吃饭，就请同组的两位女同志。
两位女同志比较友好，没有使劲点菜。
席间，张晓眠非常详细的汇报了一下工作的开展情况。
张泽确认一点，至少目前来讲，腾达车的主要市场确实在农村。
张晓眠说完后，张泽提起酒杯：“晓眠，这杯敬你！”
“好嘞。”
张晓眠喝的啤酒，先满上，而后干了一杯。
张泽又倒上一杯酒，看向李菲菲：“菲菲姐，这杯敬你，这几天辛苦了。”
从开始吃饭，李菲菲便一直低着头，好像做错事的样子。
此时，她扬起脑袋，眼中有愧疚：“张泽，算了吧，我不值得你敬。”
“怎么不值得？”
张泽笑了笑，继续说道：“我们俩跑市场，家里就留你一个人跟他们干，着实辛苦。”
说罢，张泽干了一杯酒。
李菲菲轻轻叹口气，将饮料换成啤酒，也干了一杯。
随后，张泽笑道：“晓眠，你出去一下，顺便把门带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