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不是要离开我？
你是不是要离开公司？
这两个问题本质上并不相同。
顾佳问的是前者，只因为会上他的一番话。
张泽将烟蒂弹到外边，关上车窗，看向顾佳身子缓缓前倾……
“不要！”顾佳阻止。
“我想要你！”张泽直言不讳。
“不行！”顾佳果断拒绝。
张泽微微挑了一下眉头，重新坐好。
很失落。
“我……”
顾佳唇齿轻启，“我元旦结婚！”
空气刹那间凝固。
时间仿佛静止！
良久之后，张泽微微点了一下头：“恭喜！”
“所以，你是要离开我吗？”
顾佳仍旧纠结着这个问题。
只因很重要。
“是的。所以……”
张泽忽而一笑，说道：“所以我今晚上想要你！”
“画上一个圆满的句号？”
顾佳冷声问道。
“或许吧！”张泽淡淡的说道。
有两个因素坚定了张泽离开她的决心。
其一，留在这里，他不知道如何自处，不知道如何与她相处。
因为对她心动了。
其二，收到了星海商贸的橄榄枝，貌似孙逸晨的父亲很看重自己，发展空间也不错。
“那你打算什么时候离开？”顾佳问。
张泽想了想，说道：“等你结完婚。”
“呵呵！”
顾佳一声嗤笑，随即看向张泽，“行，既然这样，我不给你留下遗憾。你不是想要我吗？来吧，貌似在这里也很刺激，我还从来没有尝试过。”
别说在车里，除了床上，任何地方她都没有过。
这种事她一直有些保守。
张泽愣了下，发出一声苦笑。
“幸福来得猝不及防，我没做好思想准备。”
“这种事需要什么思想准备，不就是生理需求吗？张泽，别把话说的那么漂亮，你对我只有身体上的冲动，仅此而已！”
顾佳眼神冷厉。
张泽未讲话，坐了一会儿便推门而出。
望向大海，他发呆！
良久，身边有声音响起，“对不起，我一时气话。”
顾佳轻声说道。
她明白他的好，更明白她对自己有多好。
那样讲，太伤他了！
有时候顾佳很恨自己，跟他在一起，为什么就变成了一个会撒娇会吃醋会耍脾气会莫名其妙的小女孩？
但每每这个时候，她有很欢喜这种感觉。
“咱们做个约定吧！”张泽说道。
“你说。”顾佳说。
“你结婚后我辞职，将近一个月的时间，我们好好相处，每一天都快快乐乐！但，不会做任何越轨的事情！”
“好，我答应你。”
顾佳没有其他的选择。
在张泽这件事上，她还是感性战胜了理性。
如果他一直在，她不可能只当他是朋友，俩人不定会发生什么。
也罢！
就让一切都随风。
但往事永留心中。
只作回忆！
……
……
接下来的一段时间，张泽看上去跟平时差不多，依旧做着一个合格的副总经理。
他制定了一个计划，阐述了腾达汽车的营销方案以及未来的发展模式，并且交代给张晓眠。
有晓眠在，张泽便没有后顾之忧，她绝对能很好的执行下去。
除了制定计划，这些天里，他时不时跟顾佳出去跑市场谈业务。
顺便……游山玩水一番。
中间什么都没有发生，哪怕在外边留宿，也没有发生什么。
连个手都牵过。
那句话似乎说的很对。
有一种爱叫作克制！
或许因为即将离别，顾佳不再隐藏自己，在他面前就像一个小女孩。
每一天都快快乐乐的小女孩。
她永远记得，这些日子是她生命中最开心的时候。
不知不觉，已到月底。
顾佳要请假，马上结婚，需要做些准备。
这天，她将张泽叫进办公室。
“领导，什么指示？”张泽笑眯眯问道。
称呼的变化，只因为这些天的相处。
“两件事，第一，我要请假了。”顾佳说道。
“明白，马上结婚了，赶紧拍婚纱照，必须拍漂亮一些，这是最大的事情。”
开始张泽还有些调侃之意，说到最后，只剩下真诚。
婚纱照，一定要美美哒。
顾佳笑道：“本姑娘天生丽质，怎么拍都漂亮。”
张泽大笑。
还是喜欢她这种风格。
以前太古板太单调。
本来年纪就不大，却装成灭绝师太似的冷酷无情。
她笑起来其实最漂亮。
一笑眼睛就眯成月牙弯。
例如此时此刻。
“还有什么事？”张泽问。
顾佳吸了一口气，“啧啧啧，还有一件事，是你最期待的事情。”
“额？”
张泽眉头紧蹙，并不明白她的意思。
我最期待什么呢？
“明天分公司召开年会，我请假了，只能你去参加。”
说完，顾佳玩味一笑。
“等等！”
张泽有些不解了，“为什么这是我最期待的事情？年会发奖金吗？”
“你在乎奖金吗？”
顾佳轻哼了一声，“我还不知道你？典型的不爱江山爱美人！”
“错！”
张泽伸出一根手指摇了摇，“我既爱江山，也爱美人！”
“呵呵！”
顾佳轻蔑一笑，随即歪着脑袋说道：“马上要见到你的心上人儿了，是不是很激动？”
“不是马上，而是现在，我就在看着我的心上人。”
说完，张泽一眼不眨的盯着她。
顾佳并没有回避，撇了撇嘴道：“白冰可想死你了！”
“可是我不想她呀！”
张泽坐到沙发上，翘起二郎腿，点上一支烟，一副大爷的模样。
顾佳端着下巴，露出一抹坏笑：“说实话，我闺蜜做那件事是不是很厉害？”
“什么事？”
张泽挑着眉头装糊涂。
“你滚！”顾佳笑骂一声。
张泽也笑了笑，然后想了想，说道：“说实话，你不要自卑啊，她的能力着实强大。”
“怎么强了？不就是那点事吗？”
顾佳的眼睛里充满了好奇。
“哎……”
张泽发出一声长叹，继而道：“我滴顾总啊，你是真变了！”
以前，她可不会说出这种话。
现在荤素不忌。
“反正你都要滚了，这辈子或许都见不到了，我有什么可忌讳的？”
说到最后，顾佳的声音很低。
而且，她侧过头看向别处。
这个角度看她，鼻梁挺拔，容颜精致。
着实动人！
她的情绪忽然不好了，这些日子，她刻意不去想，但该来的总会来。
这辈子……或许真见不到他了！
“她的绝招有很多呀！”
见状，张泽连忙打断她的伤感。
“说说，说说。”
顾佳一副吃瓜的小表情，然后，张泽开始讲述，顾佳听着听着就捂上了耳朵。
“黄死了，我才不要听。”
可是，她手上却留了一个缝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