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铭会不会那么做，终究是后话，先解决眼前危机再说。
有了其他市区的支持，张北眼前的难关至少能度过去。
“咱回不回？”张泽问道。
其实留在这里根本没有必要，李秋水又没在，大不了等他回来再过来。
可张泽感觉老王并不想回，或者说李秋水并不想让我们回。
这里边可能有深意。
王启明略作思量，摇摇头道：“先不回，家里的事情咱俩遥控指挥。”
叶如雪神情一滞，有些不理解这句话的意思。
她的想法与张泽的想法一致，确实没必要在这边。
只不过，她没有张泽想的深。
“行，那就再等等。”张泽表示同意。
王启明突然笑了笑，说道：“既然留在这，那就不能白等。”
“怎么讲？”张泽问。
王启明沉吟片刻道：“我得给你讨个官。”
“官？”
张泽便不理解了。
来腾达时日不多，现在已经是张北店长了，论能力没有问题，论资历浅了些。
再升官，恐怕就不容易了。
哪个公司不按资排辈？
“是的，想不如做，我这就办。”
说罢，王启明拿起手机，拨打一个号码，并且打开免提。
电话响了好一阵子，对方才接通，李秋水很是不耐烦的样子。
“又有什么事？”
“我们不想等你了。”
王启明单刀直入。
“不行。”
李秋水直接否定。
“老李，你还讲不讲道理了？大不了你回来我们再过来，不行吗？”
王启明颇为无奈的讲道理。
“老王，其他事情都好说，这件事没得商量，你俩必须等我，这是命令。”
李秋水的语气非常坚决且果断。
“你……”
王启明作生气状，沉默了半晌，才开口道：“那你得答应我一个条件。”
铺垫了半天，就是为了这句话。
我们凭什么等你？
你得给我好处。
张泽暗挑大拇指，心想老王不愧是老王，属实有心计。
换句话来讲。
你丫就是个老狐狸，以后我也得保持警惕了，说不定啥时候就把自己装进去。
“什么条件？”电话那头的李秋水问道。
他也看出王启明的计谋了。
王启明说道：“给张泽升职，除了张北店长之外，在当冀北省分公司副总经理。”
“你那边不是有副总吗？”
李秋水生气的问道，显然不同意这种做法。
王启明哼了一声，说道：“那个家伙你赶紧给我弄走，吃啥啥不够，干啥啥不行，我不要那种副总。”
“老王，这太突然了，我没法答应你。张泽才多大年纪？来公司才多久？现在已经算破格提拔了，如果再提拔成分公司的副总，我这个老总都没法干了，怎么能够服众？”
李秋水直接否定了王启明的意见，但没有用他的身份强压，而是摆事实讲道理。
情况确实如此，屁股决定脑袋。
王启明站在自己的位置，为的是分公司着想，为的是自己的弟兄着想。
而李秋水处的位置，想法就不一样了。
就算他知道张泽确实是个人才，有能力担任分公司副总，也不能这么办。
至少暂时不能！
他的资历不够。
他的成绩不够。
他的贡献也不够。
王启明似乎早已想到他的说辞，冷笑了一声，说道：“那就没得谈了，小叶子，订票，咱们回张北！”
最后一句话，他说的很大声。
然后，就挂了电话。
叶如雪有些懵，反应了一会儿才拿起手机打开订票网站。
“你干嘛？”张泽笑问。
“订票啊。”
叶如雪抬起头，一脸无辜的问道。
因为她已察觉，自己好像做错了。
张泽轻叹一声，说道：“你是不是有点……”
那个字终究没有说出口，继续说道：“咱不回去。”
叶如雪想了想，然后哦了一声。
她也懂了，王启明这是演戏呢，这是给李秋水施压呢。
但……
你知我知，老王知，那个李总肯定不傻，他也会知道的。
此刻，王启明的电话再次响起。
李秋水又打了过来。
“订好票了吗？”
“订好了，头等舱，你得给我们报销。”
王启明说道。
“上坟烧报纸你混弄鬼呢？去张北的都是小飞机，哪他娘的有头等舱？”
电话那头的李秋水被气笑。
正如同叶如雪所讲，人家也知道，这就是一个威胁。
“少他娘的跟我来这套，你给句痛快话，提不提张泽？”王启明怒道。
看上去，他确实有些火了。
电话那头的李秋水沉默许久，然后颇为无奈的说道：“再等等不行吗？”
这句话，似乎另有深意。
再等等……
等到什么时候？
为什么要再等等？
叶如雪完全听迷糊了，张泽倒是能分析出一些东西来，至于王启明……
早就将李秋水拿捏的明明巴巴了。
张北一役过后，无论结局如何，张泽肯定被提拔。
而最后可能的位置就是分公司的副总。
这是李秋水计划好的，尽管没有跟王启明讲过，但王启明早就知晓了。
王启明是老狐狸，李秋水又何尝不是？
一些事，一些人，他早已安排好了。
尤其在退休之前。
不然，腾达回乱。
“不行！别问我为什么，问了我也不说。”王启明直接否决。
到时候，你想让张泽当副总。
这是你的计划。
但我不同意。
一个分公司的副总怎么可能配得上小张？
张北事情一了，大概率立下大功。
论功行赏之时，张泽现在都是分公司副总了，你得给他什么职位？
这才是王启明的打算。
李秋水沉默了许久，而后说道：“行，我答应你。”
“什么时候办？”王启明追问道。
“你有意思没？我都答应你了，还怕我反悔？回去后第一件事就是提拔张泽。”李秋水没好气的说道。
王启明却摇摇头，冷笑道：“还是不行，你得立刻马上办。”
“老王，你再这样，我可就真怒了。”
电话那头的李秋水语气十分严厉，显然已经很生气了。
在他看来，很过分。
王启明说道：“老李，我也没开玩笑。”
“为什么这么着急？等几天不行吗？”李秋水问。
“因为……”
王启明扯了扯嘴角，说道：“因为我不想看到某人太嚣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