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自己办公室，陈铭抽了两支烟，然后拨通李秋水的手机。
语气甚是客气。
“李总，方便说话吗？”
“你想问张泽的事情吧？”李秋水说道。
“是的，李总，我不是很清楚您的目的。”
陈铭如实说道。
关于张北的事情，陈铭对李秋水说过，多多少少有些添油加醋。
而对张北的措施，在陈铭的劝说下，李秋水也是同意的。
陈铭不理解，他为什么反而提拔了张泽。
李秋水解释道：“陈铭啊，下边人都看着呢，咱不能太寒了弟兄们的心。”
“提拔张泽是我的决定，当然了，确实是王启明逼的，我也没什么好办法。你就当给冀北一个巴掌，再赏个甜枣吧。做管理的人，你应该懂得这种措施。”
“明白，我明白。抱歉啊李总，因为这点事让您费心了，是我没处理好。”
陈铭诚意致歉。
“不必跟我这样，我知道你的良苦用心，说实话确实对不住你了。”李秋水的语气里有些歉意。
“您千万别这样讲，是我考虑不周，您先休息，我就不打扰了。”陈铭说道。
“行，我过几天就回去了，到时候再细谈。”
“好好好！”
对方挂掉电话。
陈铭再次燃上一支烟，心中长舒一口气。
这下放心了。
并不是李秋水发现了什么，也不是不相信自己，只是作为上位者单纯的管理思维。
确实如此。
断了张北的货，确实寒了下边人的心。
这个时候来一个赏罚分明，也是收拢人心的一种举措。
陈铭能够理解，并且也支持。
只是……
下一步是否还要实行呢？
如同先前所料，现在断了张北的货，并不能遏制他们的发展。
冀北省已经全力支持张北了。
这表明，王启明是铁了心跟总公司作对了。
王启明的态度不要紧，重要的是李秋水的态度。
如果下一步再狠点，直接断了冀北省的货，不知道他会怎样？
想了好一阵，陈铭没有想出个头绪来，于是再次拨通了李秋水的电话。
这次的语气不止客气，甚至有些卑微。
“李总，实在抱歉再次打扰您，我还有一件事要汇报。”
“什么事？”
电话那头的李秋水语气还算温和。
陈铭有些放心了，早就知道这个李总脾气怪，说不定什么时候就爆发。
看来此刻心情还行。
“李总，我不是断了张北的货吗？不过张北的货现在却源源不断。”陈铭说道。
“怎么回事？”李秋水问。
“哎，应该是王总的主意，他让冀北省其他店向张北调货呢。”
不是应该，是必然。
因为别人没有这个能力和权利。
但陈铭知道李总和老王的关系，这俩人看似是对头，实际上关系一直不差。
不能再李总面前说老王的坏话，这是原则问题。
“这个老王，太过分了！”
李秋水冷声说道，语气比较严厉。
陈铭沉默了下，然后请示道：“李总，我有个想法，您看看行不行哈。”
“说说。”李秋水说道。
陈铭继续道：“既然冀北省想出这么个招数，要不咱们对冀北的货也适当减一下量？”
李秋水沉默了一阵子，说道：“可以，给王启明一些教训。”
说完，他便挂了电话。
这一下陈铭彻底放心了。
他说的是适当减量，什么叫适当？
那就是减多少是自己说了算的事了。
至于提拔张泽的事情，已经不重要了，或者说在陈铭的意识里，从来就没有重要过。
这件事重要的是李秋水的态度。
只要将他的脾气摸清楚，按照他的思路走，那就没错。
也只有这样，才能顺便将自己的事情做好。
减量之后，看你张北如何应对？
……
……
晚上，一家比较上档次的酒店。
张泽和叶如雪坐下吃饭。
作为老总的张泽没有抠抠索索的，再次请叶如雪吃了一顿大餐。
他没有喝酒，却也没怎么吃东西，一副心不在焉的样子。
时不时的看向窗外，眼神有些游离。
叶如雪只顾埋头干饭，吃的差不多了，才注意到张泽的样子。
“你怎么不吃？”
“我吃饱了。”张泽回答。
“吃饱了？”
叶如雪的眼神很诧异，“我看你也没吃什么东西啊？”
张泽微微皱眉，心想姑娘你咋这么不懂事呢？
我说吃饱了就吃饱了。
问这么多干嘛？
“我不饿行了吧？”
张泽没好气的回怼道。
“哦。”
叶如雪轻哦了一声，继续吃饭，只不过也有些心不在焉。
吃了一阵，她轻声问道：“你是不是有什么心事？”
“没有。”
张泽说道。
叶如雪嘟起嘴吧表示很不满。
骗人。
我又不是傻子。
你都这样了，还说没有心事？
张泽也是没什么好气，本来心情就不美好，你还一直问这些。
我有心事不跟你说，那就是不想跟你说。
问这么多干嘛？
“那还去不去西湖了？”叶如雪转移话题道。
“当然去了！”
张泽的语气有些缓和。
跟人家没关系，何必这种态度？
好不容易出来玩一趟，至少得满足她。
“行，那咱们走吧。”
说着，叶如雪叫服务员来打包。
张泽说道：“没剩多少东西，打包干嘛？再说了，明天酒店有早餐，也吃不上啊。”
“那……”
叶如雪想了想，说道：“那万一我晚上饿了呢？”
其实他觉得张泽说的对，只是不想承认罢了。
打包已经形成了习惯。
吃东西决不能浪费。
“好吧，那随你。”
张泽说道。
叶如雪拎着打包的东西，两人离开饭店。
“咱们还得回趟酒店。”叶如雪说道。
“为什么？”张泽问。
“打包的东西得放酒店啊，不然能放哪里？”叶如雪说道。
张泽很想将那包东西仍旧垃圾桶里。
只是没敢这么做。
“行吧。”
俩人打个车去酒店，叶如雪飞快上楼，然后快速跑回，这次直奔西湖。